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存在著一個種族—他們擁有連星球都能造出來的科技水平、能夠以自己的意識入侵並操縱電子儀器。在可怕的滅星生物誕生並肆虐時,亦是他們主動挑戰那可怕的怪物,但是這行動導致他們衰亡—他們的母星被毀滅,居民散居在其他星球上並且消亡,只剩下最後一人在一個暫未誕生任何生命的星系中,創造出跟自己母星環境相若的機械行星出來,儘可能讓自己種族的遺傳因子得以傳承下去。
不過跟那民族戰鬥過的滅星生物—被稱為終焉使者的存在剛好為了療傷到達同一個星系。在感應到某個竟敢打傷自己的渺小生命之一就在這星系中後,就二話不說衝到那渺小生命的所在,試圖向這不自量力的生命算帳。
在類行星機械人科魯克斯中央系統內,那位最後一人透過操縱臺上發現重力扭曲反應,地點就在自己身後。
「什……」最後之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把自己壓縮到跟成人一樣大小的終焉使者掐著頸項。
「痛……恨……」終焉使者透過腦電波把想法斷斷續續的傳給最後之人,並想要殺死他。
「我們只是為了保護其他生命才這樣做,若不是你的存在對其他生命都是一個威脅的話,我們不會攻擊你!」儘管被掐著,最後之人盡力把自己的想法傳遞給這處於暴怒狀態的終焉使者。不過,牠好似沒有聽進去。
「那別怪我弄痛你!」最後之人身上發出碧綠色紋路,中央操作室內的防衛裝置啟動—幾個浮游於半空的球體機械包圍終焉使者並施展力場困住牠。
「喝呀呀!」終焉使者咆哮並利用操作重力的能力試圖破壞妨礙自己的玩意,但這無法破壞球體機械人們。
「你先冷靜下來可以嗎?我知道你因為我們的攻擊而覺得很痛、很生氣,但是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護其他生命不受你威脅而已。你要知道,這世上除你之外還有……」最後之人苦口婆心的向著這心智如同小孩一樣的終焉使者說教,但這使牠煩躁,牠手臂伸出一個利刃狀的物體把其中一個球體機械人給捅爆了,然後逃出籠牢。
最後之人見牠不願停下來,就主動靠上前,輕撫牠胸口:「很痛對吧?那些因你而失去家園的都跟你一樣,他們都很痛。」
或者是對敵人突然靠近自己感到意外,但又對有人願意親近、甚至撫摸自己感到新奇,於是忘記傷口痛楚進而把臉靠近最後之人在他臉上磨蹭。
「哈哈,想不到你都會撒嬌呢!」
「手…很…暖……」
「對啊!相對而言,你很冷,就似沒有體温般。」
「體温?」似乎這人人為之恐懼的可怕生物連體温是什麼都不知道。
「啊啊,就是每種生物為了維持自己的生理機能運作,必須維持在一定範圍以內,否則會死啊!」最後之人盡所能為眼前傻傻的龍型生物解釋,只見牠側頭擺出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死?」看來牠根本連死亡是什麼都不知道。
「對,所有生命都會死亡。從外面看來就是失去體温、看似睡著的狀態,但是從來都沒有種族知道死者的意識會怎樣,是否有輪迴轉世這些說法。只知道任何生命一死亡,都會回歸於星球之中。」縱使一句都聽不懂,但是對死亡的好奇,終焉使者乖乖的坐下聽著最後之人說話,都忘記了自己是要來算帳的。
「不過你若不是為其他生命帶來危險,你都頗可愛。」最後之人摸摸終焉使者的頭,看牠相當享受的樣子,他笑了。
「或者我們可以當個朋友。」最後之人突然提出。
「碰有?」牠側頭道。
「就是可以傾訴內心想法的對象。同時,你有困難他們都會盡力幫助你。」
「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緊,我們現在來當朋友吧!不過……首先我們要停戰,不準再傷害對方。」最後之人揮揮手,球體機械人都離開了,終焉使者見到都收起利刃。
「很好啊!看來學習相當快。」最後之人又摸了摸終焉使者的頭。兩位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朋友了。
然後這曾經讓人畏懼的生命跟最後之人一起旅行了一段時間,直到最後之人衰老。因此他們又回到初認識的那個星系。
「真羨慕呢…你可以一直不老不死的,但正因如此才會感到寂寞吧?」已經老邁的最後之人撫摸終焉使者的頭,而牠一直低頭沉默。
「體温沒有之前般温暖。」
「對啊,因為任何生命都會像我現在這樣般,慢慢步入死亡。」
「那麼我都會嗎?」
「或者吧,只是你的生命週期比我們任何一人都還要長。或者你開始衰老的時候,我的子孫都已經遍佈宇宙了!」老人打趣地說,但終焉使者依然悶悶不樂的樣子。
「放心,你一定會遇見下一個朋友的。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能留在這裡跟我的後代當朋友。」老人輕摸終焉使者的頭,但隨著體温的流失,老人最終還是死了。見證首個願意當自己朋友的人離世後,牠又繼續踏上孤單的旅途,直到下一個同類的誕生,然後牠遇見那人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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