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管理局特別支援班 - 何為普通人

真司和塞蕾娜離開飯堂後，坐到時空管理局外的露天咖啡店吃午餐。雖然說是咖啡店，但其實只有一部自動咖啡機在此，加上幾張破椅子和破桌子，便成為一間沒有人光臨的露天咖啡店。

「那傢伙是什麼鬼，居然這麼厚顏無恥！」真司對剛剛的事非常不憤和不服。

「因為我們是支援班…」塞蕾娜低著頭說道。

「不過，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討厭我們支援班？」真司好奇問道。

「黑龍大尉應該知道原因…」塞蕾娜打開了包裝袋，開始吃起剛剛用手握得快散的牛角包。

「是嗎…」

由早上開始，不論是成員還是保安也不太喜歡支援班，是因為工作性質的理由？還是因為成員都是傷殘和心理有問題？還是其他理由？真司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等黑龍到這裏解釋一番。

真司看著眼前的牛角包，心想沒有飲品的話，口避免太乾了。因此，真司再次拿出錢包，計劃到旁邊的咖啡機買杯咖啡，濕潤一下口唇和口腔。

「前輩，你想飲什麼啊？」真司問道塞蕾娜。

塞蕾娜也走到咖啡機前看，始終自己從來沒有喝過這裏的咖啡，不知到這裏有什麼飲品賣。

當塞蕾娜一看，咖啡機上沒有任何產品樣本，只有密密麻麻的中文和英文字，跟剛剛的售賣機完全不一樣。

「上面寫什麼？」

「寫什麼？難道前輩你…不懂字的嗎？」真司雖然知道塞蕾娜對很多事情也不懂，但沒有想到連字也不懂。

「唔…」塞蕾娜搖著頭，表示自己不懂。

「這樣嗎…那由我幫前輩選吧，前輩想喝甜的還是苦的？」真司歪著頭問道。

「甜…」塞蕾娜說道。

「好吧，那就選朱古力咖啡吧。」真司再次用八達通買了兩杯熱朱古力咖啡，甜度也選擇中等水平。

真司把朱古力咖啡遞給塞蕾娜，塞蕾娜小心接過它。

塞蕾娜嗅了一嗅，說：「好香啊…」

「是啊，我都很喜歡甜的，不過間中也會喝苦的。」真司說完後喝了一口咖啡，立即被嗆到，「好熱啊！」

塞蕾娜小心翼翼地喝，不過依然忍不住咖啡的熱，嗆了一嗆，「好熱。」

塞蕾娜立即露出自己的貓舌，並用手撥一撥來降溫。

真司看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笑嗎？」塞蕾娜收回她的貓舌問道。

「一點點啦，哈哈哈哈……」真司努力地忍笑，但笑聲依然吐口而出。

突然，旁邊的玻璃大門打開，並同時走出三個熟識的成員。

「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嗎？」菲歐蕾推著輪椅問道，旁邊更有黑龍和菲鳥在身後尾隨。

「不，是普通的事。對啊，你們又知道的們在這裏？」真司停了笑，心平氣和地問道。

「我們剛到飯堂找你們，但又找不到，所以猜你們會在這裏。不過，剛剛好似發生不得了的事。」黑龍說道。

「差一點就打架，不過聲幸好前輩阻止了我。」真司沒有隱瞞的理由，只可如實可答。

「今次就當學乖吧，下次小心一點啊。」黑龍說道。

三人放下手上的飯盒在桌上，再坐上破舊的椅子，椅子發出一些比起支援班內的椅子更大的吱吱聲，而且有點搖晃。

「黑龍隊長，為什麼其他成員會這麼厭惡我們支援班?」真司放下手上的咖啡問道。

「開始說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黑龍雖然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但他的眼神彷彿看著真司，再說：「你覺得何為普通人？」

「吓？」這問題彷彿像閃電一樣突然襲過來，令到真司一時混亂，「普通人？」

「普通人在你的定義中是什麼？」黑龍再問道。

「…我會覺得普通人是代表可以做到其他人也可以做到的事。」

「即使要用工具幫忙也是？」

「這個……」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人之所以會排斥和討厭對方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因為性格、思想、性別、身形等有所不同，而我們就是身體的缺陷。我們透過不同的工具來努力維持普通人的生活，但有些事情我們無論怎樣努力做也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做到的，那就是傷殘人士的極限。為了可以做到那些我們做不到的事，我們就要依賴一些人的幫助，來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有些無知的人會視你為異類，就好像以前白人和黑人的上下關係，他們覺得傷殘是弱者，沒有普通人就很多事也做不到，不值得跟弱者說所謂的尊重，那就是少數人對我們的歧視和標籤。」

「但這些也是少數人的偏見，只要讓對方理解的話，一定……」

「如何理解？」黑龍打斷了真司的話，「小鳥天生就可以在天空中飛翔，展翅高飛，俯視地上的一草一物。但是，失去翅膀的小鳥就只可留在地面，仰慕擁有翅膀的小鳥，而擁有翅膀的小鳥永遠都不知道不可再飛翔的感受。」

「……」

真司沉默了下來，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因為自己沒有跟他們相同的經歷，不知道他們的痛苦有多大。

明明在失去翅膀之前，還可以輕鬆做到一些普通人理所當然做到的事，但失去翅膀後，一些理所當然的事變成一種盼望，甚至是一種奢望，可遇不可求。弱視的人不能再次清楚看見世界的面貌；失去聲音的人，永遠都不能說和唱出自己的心聲；失去雙腳的人，永遠都不能走一些遠而崎嶇的路。

一場意外令到這些看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事霎時間發生在自己身上，這種痛苦除了當事人，什麼人也不會體會到的。

「不要說了，快點吃飯吧，等一會兒真司你還要幫忙收文件的。」黑龍雙手摸索整個飯盒的大小，上下和鎖扣位置，然來他靈活地打開飯盒蓋，再用匙羹把飯盒左邊的飯融合到右邊的咖喱，最後一口放進大大的口來進食。

「我跟你去吧…」塞蕾娜對著真司說道。

「等一會兒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前輩回到文件庫做平日的工作就可以了。」真司邊咬著牛角色，邊回答道。

「那好吧…」塞蕾娜低沉地說道。

之後，真司很快便吃完這個簡單午餐，然後到剛剛四樓的『潛行者』辦公室收回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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