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熙素，這是你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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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太太，不是的，他只是客戶。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JJvbwK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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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看來真的是大客戶。不是我說喔，熙素做的東西都很獨特呢，只此一家。」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Gkz1jB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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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太太別說笑了。」
兩個女人站在排屋前的小樓梯，高盛太太──這裏的房東臉色紅潤，身被羽絨衣，內襯鮮豔花色的長裙，正打量與古熙素小姐同來的陌生男人。
車庫沒位置，迪因的車泊在街旁。這就是古小姐住的地方，離下城不遠，似乎還附帶半地下室。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SdzQa6I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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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遠就看到，好奇的高盛太太故意等迪因和古小姐下車，並走來打招呼。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Q72yWe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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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希望高盛太太不要以為他是什麼「甜心爹地」(Sugar daddy)吧，明明他是被要挾來的......他微笑點頭，寒暄了一番，古小姐終於得以開門進屋。
沒有光，直至開燈。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PsdaNo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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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掛好外套，第一眼吸引其注意的是照片，一雙雙眼睛注視著來客，是濕版攝影法的產物。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orj0FX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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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幾乎覆蓋牆壁本身，黑白基調浮泛暗黃污跡，仿佛掛了一整個家族史。照片如同鱗片，人像卻不盡相同，也不懂為何房子主人會蒐集陌生的臉孔。
若果房間能反映一個人的內心世界，迪因肯定古小姐的內心頗混亂，且怪誕。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HaLH0Q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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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櫃上、枱桌都放滿各式奇異的收藏品，詭異或古舊，或是兩種特質皆有之，目不暇給。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q4rjPB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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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的人偶排坐於同伴殘肢中，藍色舊瓷碟上承托一堆塗漆乾裂的娃娃手臂，後排陳列着玻璃製品，上層書架還堆滿發黃書籍及剪貼簿，重量已令木板不勝負荷，彎曲變形。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ClYknH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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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主人是用什麼準則挑選藏品，若非排序方式尚且看出有簡單的分類展示，真會以為是哪個有囤積症的老太婆的家。
在這片「雜物叢林」中，有特別出彩的藏品，大概就是高盛太太所說的那些獨特東西。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l5j2QJBL
標本。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3jSrcH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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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的剝製標本在對他張牙舞爪，野豬頭骨有一大半懸空出架子邊緣，搖搖欲墜，蛇彎彎曲曲在浸泡液內展現美態，還有乾燥豔麗的展翅飛蛾被嵌在相框中。
迪因想起古小姐行李箱內那副人骨，此時他才感到陰冷。
屋內都拉上暗花色的窗簾，其中一窗前畫架被布覆蓋，似是未完成，看來只有畫畫時陽光才有惟一投進來的機會。
「我們活在假裝死亡並不存在的世界。」一隻封塵的馬克杯打印著這句說話。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RWLUi3oY
「偏偏有人喜歡用死亡包圍自己。」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wSV0GW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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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胡思亂想着，嘗試把握古小姐是個怎樣的人。
「請坐，請坐。稍等一下。」古小姐調校暖氣，歡快地從冰箱拿了三個香檳杯、一瓶香檳和一瓶苦艾酒。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uCSKiTJ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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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坐在絲絨靠椅，看着古小姐小心翼翼地開香檳。嘶的一聲氣泡液體倒進冰杯中，又加入少許綠色苦艾酒，很快乳化作用為黃綠漸層添了些白。
「所以，你是打算用『午後之死』來灌醉我了？還是......」迪因特意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第三個杯子道：「還有別的人來？」
古小姐咕嚕一聲，耳環隨著喉嚨顫動，杯子便見底，還真是毫不優雅的喝法。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6NNPiB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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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續杯，一邊開口：「還記得我問你會畫畫、會攝影，然後你說會一點攝影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JjdgDq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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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FzBTO4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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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皺眉，酒只是輕輕沾過唇。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Gs4AfH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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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記得，那時古小姐提出了一項古怪交易，幫她完成一名客人的單子，保證之後把「證據」和那隻手還給他。迪因並不天真，有籌碼在手，這種要求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所以你的責任就是攝影啦！今天先見客人。」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fgqqUu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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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姐對我的質素這麼有信心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kk7tS7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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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家這麼多的相機只是擺設？」
話畢，古小姐已經喝完第二杯了，她從冰箱取出一膠袋，內裏正是那隻手。接著興奮地打開行李箱，又不知從何拿出架子，把箱內骨頭接續掛上，她還帶感情地摸摸頭骨，是一副骷髏。
迪因弄不清她是喝醉還是一貫如此，漂染白色短髮襯托得她的臉更紅，看其眼神......是深情嗎？怪人。
香檳氣泡都快揮發掉，有人來叩門。
「我們的客人來啦！內維婭，好久不見了。」古小姐笑得甜美，轉身又道：「介紹你認識，這是奧曼先生。」
迪因無暇顧及古小姐玩味的笑容，有一刻他以為是自己喝醉了才出現幻覺，
棕栗色的大波浪被綁成馬尾，眼白與烏黑的眼瞳分明，黑眼線勾勒起倔強的眼神，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一抹微笑。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YIY9Xv3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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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眼睛，生前的眼睛，更空洞、更憂鬱。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CsvH8y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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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像了。這位小姐，不就是桌上那隻手的主人嗎？
迪因不禁小啜幾口酒。鎮定，不是這樣的。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fptu1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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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死了，他親手打開過棺材，那人也不叫內維婭，內維婭？這是雙胞胎吧？
哪我為什麼沒見内維婭出現在喪禮上？
「你好，不用叫奧曼先生，叫我迪因就好。」他站起來，聲音有連自己也沒察覺到的顫抖。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KRA9aF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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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維婭側頭望向熙素，熙素解惑道：「啊，他是這次的攝影師喔，你知道這方面我不是很專業......來，坐下再說。
上次不是說你妹妹的遺體有所缺傷......」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bV6uqt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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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熙素微笑著為迪因續杯，後者只覺對方可恨，卻不得不接過杯子，默默喝下。熙素繼續說：「我找回來了......」
內維婭打斷對方的話：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UTqeUF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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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我的要求能否實現。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WGltEy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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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能否實現我的要求？」
熙素瞥了迪因一眼，察覺對方酒杯已空。熙素回道：「別着急。這樣說吧，迪因他當然能拍出最完美的照片。重點是你想紀念你的妹妹，你知道的......在不能合法得到遺體的情況下，畫像也好，攝影也好，由你來扮演她是最合適的。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LdEGWy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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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最多，也只能替你聯絡相關人士，做個等身蠟像......不過也要看你的家人能否接受。」
內維婭聲音依舊冷冷的說：「熙素，我相信你，也相信你選的人。」臉上卻是溫柔地微笑，連眼睛仿佛也會笑。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QfrmSk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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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微笑還是酒精，迪因覺得醉意上頭了，他控制住自己說：「放心吧，內維婭小姐。不過有預備什麼地方嗎，還是外景？這裏可不行。」
迪因看著古小姐的笑容越發得意，但他知道如同燈蛾撲火，為了那雙眼睛，他注定無藥可救地陷進來。
古小姐說：「地方在城郊，詳細的地址我之後再傳你。」
「迪因走了，好戲才剛要上演，呵呵。」古熙素內心那個聲音以嘲笑的語氣陳述事實。
「熙素。」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xKL28n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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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維婭？」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LuekkE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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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海雯。熙素，叫我海雯。」
內維婭從後抱着熙素，身體貼緊，雙手不安份地游走，一改之前的冷淡語氣說：「迪因？幹嘛叫得這麼親密，他是誰？先前沒聽過你認識他。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gYKI3W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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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素，我只想讓你拍攝而已，熙素......」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貼在耳邊說，氣音讓熙素一陣騷麻，扭動。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TJdawwz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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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海雯，放開我。」
呵呵。熙素望向架子上的骷髏，如果她的「幻聽」有肌肉，那個頭骨定必咯咯作響，嘲笑著此時的她。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fVTGMo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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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笑，快幫幫我。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CsM1pf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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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什麼？我只是一具骷髏啊，熙，素。」那聲音學着內維婭的氣音，嘲弄着熙素，似乎還看得津津有味。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uwx68v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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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那把聲音並沒停止：「感受着對方的氣息貼近，不論是鼻息還是故意的吹氣，都是這麼撩人。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p4234y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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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古小姐啊，被溫暖的雙手，由胸脯，到纖腰，到髖骨......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5NcMJTO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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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前後都被觸碰、侵犯的感受如何？嗯？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McVQ35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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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裙子，順著滑到大腿內側，濕答，羞澀。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vHbELgHt
掙扎，其實是身體誠實興奮地扭動吧。」
「嗯......」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zixM9x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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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頸突如其來的親吻，帶起了潮紅，也讓熙素不情願地泄露出情慾的聲音，於是身後的人變本加厲。
嗯，不要。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bf43DX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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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素喘着氣抗議道：「等等，別這樣，我們還要畫畫的記得嗎？」她終於脫離魔爪，並走到窗前，把蓋住畫架的布拿開。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RcivOb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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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內的女人雖只有底稿，亦不減嫵媚地側看觀者，全裸，姿態玲瓏浮凸，像隻優雅的貓半躺著，正是內維婭，或者說是她的妹妹，海雯的樣子。
「畫，什麼時候都可以畫。」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LFvxYv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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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ZY2S26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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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的名字。你知道的。」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7t0wPO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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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雯，別這樣......」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Hwz61A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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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
「啊哈......」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IaJEaS9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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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素被推倒於沙發上，發軟的身體任人予取予求，此刻她不想清醒，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A3U7s2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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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個聲音不會讓熙素得償所願。
「古小姐，喜歡雙腿被別人的膝蓋強迫分開的感覺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aMtATt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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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得這麼緊，還是怕放鬆後，別人發現你早已濕成......」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xSEKsJ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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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閉嘴，閉嘴！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J5Sswu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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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說，喜歡被看著，喜歡這般屈辱的感覺嗎？」
隨著一個又一個吻的落下，盡是敏感處。雙手被壓着，熙素只能發出咽嗚聲，嗯嗯啊啊的，騷進骨子內，她終於忍不住嬌喘起來。
身體好燙，皮膚裸露於空氣中，熙素有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架子、櫃上、枱桌那些如幻此真的一雙雙眼睛，此時皆在品嚐她每一吋肌膚。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Uk13UN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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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矇矓間，她聽到的不是她的名字，她知道對方呢喃着的是「海雯」。
但熙素沒有所謂，她眼前的不再是內維婭，也不是海雯，是那個骷髏，那個聲音，正溫柔笑着一遍又一遍質問她：「喜歡這樣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9D2GJ4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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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歡。」
什麼是愛的感覺呢？
迪因不只第一次這般問自己，他從來沒有答案，即使砍下海雯．內格爾的右手時，他也沒有答案。
此時他遠離市中心，駕車來到郊區，沓無人煙。顛顛簸簸轉入小路後是森林，除了遠處公路呼嘯而過的車聲，這裏寧靜得可以。
若果我被殺死在這裏也沒人知道，他心想。
停下車，眼前是座老舊的小別墅，淺色的木架裸露在牆身，十分具田園風味。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zHfwk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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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車聲內裏的人一定知道來人了，迪因注意到門沒鎖，但依然謹慎地按下門鈴。
有人走下樓梯，古小姐開門，臉上掛著笑容說：「你終於來了，內維婭在休息，我先帶你去樓上。」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FA60l4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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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帶了攝影器材來，按要求，菲林相機。」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HHivf4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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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曼先生，其實我這邊也有，不過你帶來就最好了，燈光、背景你不用擔心，樓上房間都佈置好。這房子都可以用的，放心，本來是我父母住的，但他們已經不住這裏。」
迪因皺眉，那天古小姐好像是叫他迪因的，現在又改口了，他對這個人沒很大好感。他糾正道：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V0v8Eq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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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迪因就好。」
「那你也叫我熙素就好。」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cVnQOC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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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熙素徑自走向樓上，迪因緊隨其後。
房子有少許發霉的味道，大致尚算整潔，裝修卻還是停留在某個年代，不過依照熙素的品味，保留這種風格也很合理。
樓上房門緊閉，不知是否錯覺，迪因嗅到一種消毒藥水、像是醫院才有的味道。熙素見狀笑說：「抱歉，我閒時會製些標本賣，有時味道太大，所以我才不敢在高盛太太那邊做。」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JSGI20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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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的單子也挺多樣，挺有趣的。」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JUrpZx3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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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素一邊微笑，一邊掏出鑰匙說：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CtghFu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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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維婭是例外啦，平時多是主人想處理寵物遺體或者買作收藏的客人。」
迪因走進熙素打開的房間。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zCaXy1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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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一雙眼睛深深地凝視着來者，就像直視人的靈魂......至少迪因是這樣認為的。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5TTf7F9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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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油畫只有長方形框起的那雙眼睛，他也不會認錯，是海雯的眼睛。記得初次的偶遇，那個病厭厭卻有靈動雙眼的少女，久病的折磨仿佛把憂鬱深邃注入雙目中，化為看不透的迷霧，纏繞在他夢中，每日每夜，揮之不去。
房間內佈滿同一少女的畫像，甜美的、裸露的、孤淒的......慾望從每一個神秘的指縫髮絲曲線傾瀉而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ns9aUm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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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作中少女越是這般完美，迪因便越想起，拆掉縫線，眼皮後的那股腐敗氣息。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Lf9A7b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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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得到過她，打聽到其下落，已是參與葬禮之時，留給迪因的只有開棺後的空洞眼眶，他只能泄憤似的企圖擁有對方的一部分。
根本不一樣。
房間裏的鮮活畫作對比着事實，深深刺激了某人。
熙素輕拍迪因肩膀：「怎麼樣，畫得很像吧？」對方卻一手扣著她手腕，步步進迫，把她壓於牆上。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jnXfoY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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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熙素，你到底想怎樣？」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jrkwc1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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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什麼怎樣，我不過為一個想紀念家人的姐姐作畫。」
迪因臉色陰沉，微微俯身審視着古熙素，她那淚痣上的眼眸嫵媚依然，又帶了點嘲弄的意思。迪因輕聲說：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fA9YKa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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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姐，這似乎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紀念』了吧，你到底知道內維婭在想什麼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S9FFsx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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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牽扯進來又想怎樣，很好玩嗎？要挾人很好玩嗎？」
熙素的微笑逐漸擴大，她的鼻尖湊近對方，張口，似是想說真的很好玩，最後卻像品嚐美食前，嗅了嗅男人的氣味，吻了下去。
柔軟的唇。迪因厭惡着自己的一絲心動，推開對方。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iiO93u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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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看見門外的內維婭。
「抱歉，打擾你們了。」內維婭的笑容帶著點僵硬。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FDJ15u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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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們可以開始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熙素走出門外。內維婭定在原地，伸手似乎想留着對方，最後還是沒有。
內維婭說：「我們開始吧。」
很沉重，迪因拿出120 底片的相機設置好。這才發現房間除了畫像，還有一張貴妃椅，一些布料與燈光。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yaaufG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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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怪異的氣氛。內維婭突然走到椅前，隨即脫下上衣，棕栗色的頭髮如瀑布傾瀉而下，如同冰涼絲綢流過肩膀。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OwDPv0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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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迪因本能地按起快門。
「內維婭小姐，抱歉，我只是......」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A9aAZX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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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她將上身最後一件衣物脫下，毫不含糊，挑釁似的說：「怎麼停了，繼續吧，奧曼先生。」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94uTc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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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眼睜睜地看着內維婭，一件又一件，偏白的肌膚緩慢展現，直至一絲不掛。
咔嚓，咔嚓。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mjBTzS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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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邊界猶如畫框，跟隨攝影者的視角，切割起少女的胴體。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fUO7uj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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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不禁嚥了一下口水，每按下快門，仿佛也是對記憶的一次召回，他撫摸過冰冷蒼白的大腿、脆弱的胸骨、塗得分外鮮紅的緊閉雙唇。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tTQVYZ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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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隻纖細的手正在撫摸自身，引他用眼神再度細味，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咔嚓。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tRQ0kz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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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惟獨是那雙讓人生厭的勾人眼睛。迪因揉了揉自己皺起的眉頭：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tzvZMw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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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穿上衣服吧。沖曬後我會給你過目。」
「為什麼剛才這樣？是我不夠吸引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lYWNvm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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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內維婭一頭捲髮散落，帶皮革手套的手正搭在迪因大腿上。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bTRlto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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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專心駕駛說：「你跟熙素是怎麼了，你來的時候不是她載你的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eiGS45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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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轉移話題......你呢？你比較喜歡熙素那種女生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oG0Qtp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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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是誤會。」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V59tU0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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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她投懷送抱？」
沉默無語。
兀地內維婭命令道:「左轉，我家在那邊。」迪因不疑有詐，然而轉進去森林根本不像有人居住。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f9og5Q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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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開門。」
就在半路，內維婭拿起手袋負氣而去。迪因不禁嘆氣，對方的背影快消失於森林。
一秒、兩秒、十秒......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TUdska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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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迪因忍不住從後追上去。
「內維婭小姐，請你不要意氣用事。若果你和熙素小姐發生什麼事，你至少跟我說一下。」
內維婭一聲不作，默默在森林脫起上衣。
迪因很頭痛，他根本不想再摻和進去，內維婭就是內維婭，並非海雯，古熙素的「誘餌」對他已經徹底失效。迪因轉頭就走。
「喂。」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kHuRg8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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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物件被扔在地上的聲音。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rvtNWM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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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回頭看，是本該在他家的防毒面具，為什麼會在對方手上？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pds7wS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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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撿起它。
內維婭生氣地笑著：「戴起它，就像你和熙素小姐做愛一樣。」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1bOM6W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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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KrNYOF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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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張口想辯解，卻被打斷。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OpyBlh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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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內維婭並無脫下手套，扯着對方領帶，讓他正視自己：「給我像個男人好嗎。」
無名火起。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2IbguR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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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唇緊貼，舌頭攪起黏連的口水，分離，對的，看著我，那雙眼睛怎看怎可惡。
迪因不自覺地微笑，熟練戴上面具，將表情盡數隱息，只剩令人不安的呼吸聲。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vsGYax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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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維婭的手輕摸面具，該是臉頰的地方現在成了冰冷質感，她命令着：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4HlOEL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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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脫衣服。」
於是肩帶滑落，鎖骨在捲髮中若隱若現，束縛於盆骨之上的牛仔褲被解開，還有那薄透的內褲，褪去後掛在腳丫旁。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gLBO6y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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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踢開礙事衣物，胸脯隨動作起伏，她笑著說：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bhzn5P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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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只有低頭，與沉重的呼吸聲。
「別讓我重複。」內維婭咬牙笑著，表情猙獰。她從地面手袋取出一把手槍，指向對方額頭，迪因尚能見到近槍口處鑄有M&P的字母。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6CMVgS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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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呼吸越發急促，在森林中嘶嘶的聲音份外滲人，男人逐漸試著蹲下，猝不勝防，他的手把槍往上一托，撞過去。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bC8dT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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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維婭扣下機板，沒反應......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guR23l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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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已經被從地上提起，男人的臂彎圈着其脖子，收緊。內維婭的手槍早已掉落，高度的差距讓她的腿懸空踢着，窒息的感覺不好受，喉嚨只能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
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迪因忍受著懷中的扭動，被踢的痛楚，甚至無視袖扣快被抓掉的狀況。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jt8epj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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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圈着的左手搭上右臂，接著右手把對方的後腦勺往前推，收緊再收緊。
絕望的聲音，被擠壓過後卻像呻吟。她感覺到身後的人此時居然有了性慾，然後，就沒然後了。
呼呼的喘氣聲，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9j7u9N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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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戴著面具的人抓緊軟癱、掉落的赤裸身軀，雙手抱着她，就像對待等身的布娃娃。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dm9UGd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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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部充血浮腫，眼睛反映着天空的藍，卻了無生氣，手指頭和嘴唇逐漸染上蒼藍與紫色，冰冷，完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kAZjoL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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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海雯。
脫掉面具，森林中，他們雙唇緊貼，舌頭攪起黏連的口水，品嘗着。
「親愛的奧曼先生，喜歡我的禮物嗎？內維婭的雙唇很香吧？」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WIYfRoE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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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急忙抬頭， 熙素輕掩着嘴，放恣地咯咯笑着。
只見男人站起身，沉默盯著嬌小的古小姐。熙素側頭，似乎在傾聽什麼聲音道：「啊，別擔心，我的車子泊在外面，剛才就怕打擾你們......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47WCWZ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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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知道為什麼手槍沒發射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9MraTu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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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出門前，我換的，嘿嘿。」
用冷靜包裝內裏的獸性，迪因連嗓音也是抑壓的：「為什麼？」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pSCuxA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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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玩啊，你說是不是？」熙素詭異地對旁邊空氣微笑，又轉來手一邊比畫說：「一個由嫉妒轉變到深愛妹妹的人、憎恨男人的連環殺手，和一個頭戴面具的戀屍者、由異常克制到情不自禁，其中的愛火花啊......」
迪因終於捕捉到一件事：「內維婭喜歡的不是我，是你。」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pqbOQw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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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她喜歡的是『海雯』。而你喜歡的，也是『海雯』。」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ZyBrBK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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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素碎碎念着：「她殺了久病在床痛苦不堪的海雯，她把我當是海雯的代替品，我的車尾箱大着呢，還有手套、鏟子之類的喔......」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hDQyQr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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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踏前了一步，毫不掩飾地威嚇：「你又想要挾我嗎？給個理由我，不然我不介意多處理一具屍體。」
熙素眼睛空洞，似乎一瞬間失去熱情，比起之前的神經質，就像受操控的木偶突然斷線，她覺得很失望。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luEGssI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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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因反倒喜歡她這死氣沉沉的樣子，感覺更......更為真實。
「這用得著問嗎？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6comEV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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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5LpLau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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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素抬頭，神情散緩。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AZ2uXrit
「因為，我們是同類啊，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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