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喬安娜就像一座消瘦純白的雕像,被棄置在髒亂的陰暗角落,一動也不動,只是陰鬱卻銳利的眼神仍直盯著入侵者,霍伯特。
她比想像中得還要嬌小瘦弱,臉夾及眼窩凹陷襯托著陰影,更顯的憔悴枯槁;身穿一襲年代遠久的洋裝,破舊骯髒。她給霍伯特的第一映像,就像是真人版的鬼娃一般。霍伯特更再打量完喬安娜之後,肆無忌憚的走近她,發什麼瘋?他在心裡冷哼。
霍伯特大腳跨出,眼前一抹殘影瞬間,鬼娃不見了!呃…不是,是吸血鬼.喬安娜不見了!
一隻冰冷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細指,已經扣住霍伯特的喉結。在他氣憤自己輕敵的剎那,喉結已被喬安娜的指尖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直噴出鮮血,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喬安娜殺戮的快感,情緒高漲。當然霍伯特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猛然甩身就要擒拿住她,喬安娜更像敏捷的貓一樣,借力使力的反彈,尖銳的獠牙露出,口中的慾望嘶嘶作響,發狂的再次回撲霍伯特。
霍伯特大斧一揮,擋住了喬安娜一退,削掉了她頭髮一節,竟讓喬安娜興奮這勢均力敵的交手,霍伯特揮斧應戰,俐落刀柄在擦身的每一瞬間,展現果決。喬安娜喜歡這凶狠靈活的大塊頭,雖然她思考成謎,卻能從銀鈴般像孩子的笑聲中得知。
霍伯特的大斧森然鋒利,很快的把木屋摧毀的慘不忍睹,瓦解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卻絲毫無法傷到喬安娜半分,她讀懂他的刀路,速度快卻無法逃開,只因她的一雙腳被拴住了鍊條,牢牢固定在地底。霍伯特的體力慢慢被消耗殆盡,尤其是脖子上的鮮血還沒完全止住,喬安娜卻也沒有下一步行動。
就在木屋變成断垣残壁之前,霍伯特頓悟停下手中大斧,把腳邊拆下來的碎片踢到一邊,悻悻然的往地上坐去。他撕了衣服一角,粗理粗氣止住脖子的傷口,才轉頭確定喬安娜的身影及動靜。
喬安娜窩回ㄧ開始的那個角落,睜著陰鬱狐疑的眼睛盯著他。霍伯特隨便紮了ㄧ個結,止住了血,隨口揮手叫了一聲: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RltxASWgj
「過來!」
誰知喬安娜竟異常的聽話,緩緩爬過來他的身旁,霍伯特狠瞪著她,大手ㄧ抬,喬安娜的頭先是一縮,便慢慢頂上他的手掌磨蹭。
「瘋的不輕…」霍伯特冷淡自嘲,慵懶的躺下,望著映入眼前的一片支離破碎,大手往臉上一抹,真是造孽…
不知是累還是怎麼,霍伯特竟莫名的打盹了,夢境將他推入一個滂沱大雨的夜,他寸步難行的走在雨中,似乎趕著回哪處,就在經過的路上,瞧見站在矮牆下的女人,女人身形嬌小,臉色慘白,冷漠的垂著眼簾,低頭看著腳上被淋濕的紅色皮鞋。
讓原本趕路的霍伯特忍不住回頭,心存疑惑,沒思索太久,便折回頭了!
「妳快點走!或者跟我先離開這裡,這雨一時不可能停,還可能造成危險。」霍伯特喘著氣,好心提醒,雨水打在他臉上相當狼狽,他仍關心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女人沒回話,冷冷看他一眼後,繼續低頭看回鞋尖。
「妳聽見沒?是聾子還是啞子?不會是個傻子吧?」被冷漠回應的霍伯特開始顯的不耐煩。
女人故我,不為所動。霍伯特就是這麼雞婆和衝動,沒等女人回應,便直接將她攔腰扛上了肩,往過來的路奔了回去。
他心想不成,不能把她丟在路上不管,索性先送她回米勒祖父的住家,要趕去收拾的市集也作罷了!由於專注奔走在滿是泥濘的碎石路上,顛簸與艱辛讓他忽略了女人的動靜。
然而此刻,霍伯特肩上的女人也非常專注,專注盯著他脖子上跳動的脈搏,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霎時霍伯特猛然甦醒在一片殘破不堪裡,他肅然坐起驚動了身旁窩成一團的喬安娜,她跟著坐直,雙手仰天伸了一個懶腰後,爬回她原本骯髒陰暗的角落。
霍伯特猛嚥口水,慶幸再次輕敵閉眼還能讓他苟活,好歹他還是個人類,而她依舊是個吸血鬼。經過這段休息時間,霍伯特恢復體力,為他所做的一切收拾殘局,但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
霍伯特喝口皮囊裡的烈酒,走進林子裡,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幾隻貓頭鷹,他丟了兩隻到角落給喬安娜,自己生了火,為饑餓碌碌的肚子墊底。這種雨林的深夜還是將就點,就算是獵人也沒多了不起。
在食完野味的夜色下,身為古魯斯旺巨人的他,藍眼借由月光而明亮,他開始把破木丟進火堆裡,縱使烈火引來叢林中詭異的眼睛直盯,他仍我行我素,因為他知道喬安娜在的地方,便足夠讓動物明白接近的後果,至少今晚會是寧靜的。
直到清晨,霍伯特再次入林,搬回了一些樹幹開始劈成木塊,修補那慘不忍睹還稱為木屋的地方,這是他的拿手絕活之一,大斧揮灑自如,不僅木屋堅固,床和桌椅一併附上,當然不會是替吸血鬼做的。
想到吸血鬼,察覺喬安娜白天出奇的安靜,霍伯特背起大斧,悄然走近喬安娜休息的角落,發現她正閉著眼睛,他冷笑甩了斧頭,刀面瞬間移到喬安娜鼻樑面前,風速牽動危機,她慢條斯理的睜開紅色眼睛看向霍伯特,笑開獠牙,讓他打了一個冷顫比冷笑還尷尬。
「別笑!」霍伯特喊道,喬安娜配合。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MgmzI9EbG
「會說話嗎?」霍伯特再問,喬安娜歪斜著頭。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8snEKtDVx
他打量著她,瞧見栓著她的腳鍊多麽粗大,而她的腳卻瘦骨如柴,想起昨晚的靈活自如,果然不簡單。再次看回喬安娜憂鬱空洞的紅眼睛,他第一次離吸血鬼那麼接近…
霍伯特拉開距離,思索著狀況,他沒應付過瘋子,更不可能喚醒什麼瘋子的吸血鬼,從何下手一點頭緒都沒有,還真來到這?看來瘋子是他自己。
霍伯特釋懷笑了!穿回破靴,背起行囊,他笑著往小鎮的方向頭也不回的走去,把木屋和喬安娜繼續留在林子裡。
回到鎮上,霍伯特先是往餐廳裡大吃一頓,老服務生瞧他吃相先是發了愣,也就繼續送上餐和啤酒。飽餐完後的霍伯特隨即找了一間旅社倒頭就睡,為昨晚的荒唐安慰補眠。夢境中他隱約聽見喬安娜的腳鍊磨擦聲,覺得刺耳又討厭。
他是如此睡的不安,如此的煩悶。在滿頭大汗的黑暗中驚醒,更氣憤的張望身旁,就像在找尋那雙憂鬱的紅色眼睛,他倏然跳起,連上衣都沒穿好,就急忙的套上破靴,甩上行囊下樓。
霍伯特的腳程很快,似乎快到奔跑了起來,他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路穿越暗夜森林是危險的,不知不覺間,危險已經慢慢接近…
當他揮汗如雨迎向那片綠地,老舊木屋依舊藏在錯中複雜的粗幹裡,他的思緒全集中在那扇木門後,完全沒顧及隨後而至的那付厲爪,就在開門的那一刻,霍伯特撇見喬安娜抓狂的撲向他,速度快到迅雷不及掩耳,霍伯特來不及反應,只能倏地愣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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