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大人。」彷彿一語貫通似的,看著眼前撲向自己的怪物,眼神燃起求生慾望,萊爾一個翻滾躲過致命的獠口利牙。
同時,萊爾抓取老者遺留下來的刀,「打刀……嗎?」他低喃,從握住刀柄開始,自身內心是如此平靜,如同身處風平浪靜的大海中央。
不只內心,似乎連痛覺也一併降低了,是這把刀的緣故嗎。
也罷,他用如同黑夜的雙瞳看著異種,這種眼神讓人難以捉摸,「卟嘰」他向前走,一連串帶有柔和的踏血聲直逼異種。
看著他一步步走來,張大裂嘴發出難以忍受的嘶吼,但萊爾卻聽不見似逼近自己,顯然威嚇對眼前的男人完全沒用。異種身姿傾前,用力一蹬,爆音頓時響起,剎那間,龐然大物遮住萊爾的視線,駭人的巨臂揮了出去。
於此同時,萊爾已經做好霞之架勢,刀尖對準皮甲刺了過去,此刻的速度足足快了敵人兩倍之餘,當然異種也不是那麼愚蠢,迅速把路徑做調整,往打刀先切(刀鋒)的部位揮去。
碰!伴隨巨響的火花在雙方眼前上演,僵持不下的情形持續數秒。忽然間,又一隻巨臂襲來,萊爾在毫無防備的情況被蠻橫又不講理的力道擊中,當下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撞到後方的樑柱,栽在碎成無數石塊的石堆上。
「切!」萊爾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猛然地爬起,巨臂往他栽的位置擊去,留下一個不小的窟窿,驚險閃過攻擊的他擦拭嘴角的血液,看著持續接近自己的敵人,不妨做出遐想。
「真強呢。」他敬佩眼前的敵人,重新擺起剛才的架勢,鋒芒的刀身上逐漸散發異色波紋,像是空氣摩擦產生的蒼藍流星,繼而,流光慢慢擴大它的光暈,在漆黑如墨的夜裡照亮周圍的空間。
萊爾用餘光看著周圍的屍體,被肆意棄置在一旁的他們,死灰的雙瞳瞪得老大,像是訴說著自己是如何被凌虐致死,啃食過後的殘肢印入眼簾,內臟幾乎絞散,留下腹部一個大窟窿,體液也所剩無幾,在腳下積成一片片滑膩的小水灘,而萊爾看到這一幕卻絲毫無憐憫之心。
看到同伴慘死的我,為什麼不會傷心?
蒼藍波紋逐漸擴大,萊爾深吸一口並氣壓低身子,瞬息之間便衝了出去。只見一道殘影出現異種身前,異種也揮出右臂反擊。霎那,萊爾一個扭身躲過來到右側死角,打刀頓時用最快的速度擊了出去,比異種蹬出的爆音還猛烈的音爆貫徹半座戰場,化為流星的攻擊瞬間爆了開來。
燦爛的光芒閃耀天空,揮散整片黑夜,無論是戰場上的同伴或是身為敵人的異種都不約而同的往流星方向看去。這一幕,大多數人當下的想法是「是誰有這樣的力量?」,然而異種似乎感覺到威脅性,拋下眼前的獵物立即奔向萊爾所在的位置。
在戰場的某處,一隻粗壯的手死死掐著異種的脖子,手的主人是一位年齡約莫三十的壯碩男子,「看來老頭又找到一個有趣的人呢。」他發出豪爽的笑聲,緊接著咔嚓地一聲,異種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男子隨手一丟,握實拳頭對周圍殘存的異種說:「接下來換誰上?」
「呼、呼......」視角回到萊爾這邊,萊爾瞬間甩飛數尺遠,他跌坐在地,看著持續消散的光暈與怪物底下的屍體,黏滑感佈滿整片手掌,接著一股焦臭的腥味飄散開來,讓他不禁乾嘔了一下。
自己也沒想到會使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下一刻,萊爾愣了一下,便立即轉身揮出一道縱切。溫熱的體液濺到臉龐,緊接著,數十道嘶吼聲在萊爾周遭響起。萊爾警惕,光第一聲起就知道自己的處境相當危險。
隨著騷動聲四起,他朝周圍掃視一圈,「剛好可以試試看。」不自覺說了這句,萊爾站穩馬步並蹲低身姿,雙手與打刀呈現拔刀之姿,波紋再度從刀身擴散開來,不過沒比原先還來的強韌,反而是如同火焰般的圓滑。
姿態持續壓低,打刀像是依附著著刀鞘,拇指緊靠刀鍔隨時拔出,他閉起雙眼,雙目內宛如深淵。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無法用言語說出的熟悉感。
光暈散去,一切回歸黑暗,即使雙目緊閉,他卻能感知到敵人充滿殺意的氣息,甚至看到他們移動的軌跡。萊爾迅速拔刀,一道藍色斬波劃破空氣,沿著軌跡硬生生斬成兩半。只單純透過氣息,仍感受到他們的每個動作、呼吸聲,甚至心臟跳動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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