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齿轮（已完结） - chapter10~19（正文完）

Chapter10

“快跑啊！外星人来啦！！！”

黄石城外，三个面目狰狞的怪物猫抓老鼠一般地戏耍着大地上四散奔逃的难民，看着人们的哭喊挣扎，得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寡人做人一辈子都没这么爽过！”

“哈哈，可不是吗。啧啧啧，看这群可怜的人啊，跟些个小强似的，倒是有点佩服。”

“哼，再厉害的小强也不过是小强，一脚踩死就是了！”

说罢，其中一个怪物凝聚起紫色的光团，狠狠地掷向抱着婴孩的妇女——

忽然之间空间一阵波动，紫色的光团消隐无踪，下一刻，砸中了另一个怪物的背部！

“我靠！你发什么神经！”被击中的怪物破口大骂。

“我没有！这是什么情况？”怪物四处环顾，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啧......这又是什么奇形种？”穿着迷彩服躲在草丛里的凉冰透过缝隙观察着三个不明物种，“不管了，你们两个藏好啊。”

“黑风，黑风！”

“啊？蔷薇女王，怎，怎么了？”

“你们在地球上投放魔种了？”蔷薇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啊，没有啊。不过我们曾经和死歌书院有过合作，曾经送过死神卡尔一些样品，所以......”

“该死，有解药吗？”

“有是有，不好找。”

“尽快！”蔷薇挂断了通讯。

“好吧，不明生物，试试这个！”虫洞吐出一把饕餮的冲锋枪，凉冰瞬间换上黑甲，瞄准三个怪物一阵扫射！

“啊！”一个怪物躲闪不及，子弹洞穿心脏瞬时殒命，一个怪物被打中要害，重伤坠地；顷刻之间只剩一个怪物，愕然地看着跃出草丛的凉冰。

“黑盔甲，雄兵连，是雄兵连啊！我们得救了！”民众热烈的声音传来。

“蕾娜！”凉冰丢出一把暗铁长刀，蕾娜心领神会，奔跑接过迅速给坠地的怪物补了一刀，彻底了结它的性命。

“奇形种，记住我的名字，雄兵连凉冰。”

“你偷袭！卑鄙！”愤怒的怪物破口大骂。

“哈，我不仅偷袭，我还......请喝酒！”话音落地的瞬间凉冰又掷出一个燃烧瓶，熊熊烈火灼烧着怪物的双眼，怪物捂着眼睛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毫无目的地四处冲撞着，这一刻，黄石城的边防墙上射出几颗导弹，彻底将怪物吞噬在烈焰中。

“不过请的，是莫洛托夫鸡尾酒。”凉冰看着被炸成烟花的怪物，摇摇头点燃了烟。

“凉冰，为什么你会有......饕餮的武器。”蕾娜相当不解。

“敌人的枪，我们的粮。巨峡战役上我顺了不少。”凉冰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

“你......这么快就学会用了？”蔷薇瞠目结舌并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

“啊，抓了一只饕餮用虫洞逼供了一下，三天就招了，还顺便了解了一下这种生物的身体结构。现在我比饕餮他妈还了解他。？，蔷薇你怎么了？”

“没什么。”同样是时空基因，想象力不足是我的错。

Chapter11

在不久之后凉冰就收到了来自最高司令部的命令，要求所有军人往荆楚之地布防，守护江南。考虑到巨峡号事件以及蕾娜重伤未愈，凉冰并未将已经找回蕾娜的消息报给上级。一行人抵达目的地后，当地的士兵领着她们前往住处，是一家牌匾七零八落的旅馆，名叫天上人间。

“凉冰同志，你好。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能住在这种地方啦。你们的房间是临时腾出来的，所以还没收拾好，还请不要介意。”领路的是一个腼腆的娃娃脸士兵，全程眼神飘忽。

“没关系，能住人就行。”

“啊，请。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实行电能管制，还请节约用电。凉冰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

“哎呀行啦行啦，多大点事儿，你冰姐我泥水坑都睡过多少回了，不打紧不打紧。”凉冰拍了拍战士的肩膀。

年轻的战士瞬间僵直了身子，敬了个礼，涨红了脸转身离去。蔷薇注意到士兵转身后就开始握住自己被凉冰拍过的肩膀。

“哎，女王八，又祸害人哈。”

“这又不能怪我。不过那孩子确实挺可爱的。”

“凉冰！进来收拾！”蔷薇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然后开始下命令。

“好咧，长官！”凉冰咧嘴一笑，乖乖进门，蕾娜翻了个白眼暗暗摇头。

收拾完毕后，凉冰拉开窗帘，看着玻璃幕墙外的风景，点燃了烟。

“不知道战争开始前，这会是怎样的天上人间。”

“女王八又开始cosplay文艺女青年了？。”

“文艺女青年不敢当，不过如果女神经你称我一声文艺女流氓，我倒是会欣然接受。”

“好的好的文艺女王八。”

“行了行了你俩幼不幼稚，谁先洗澡？”

“伤员请。”

“嘁，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蕾娜起身走进浴室。

“蔷薇，旅店里还是只有两张床。”凉冰坐在椅子上叼着烟，坏坏地一笑。

“显而易见。”蔷薇坐在窗台，假装看风景，“你，有没有想过战争结束后做什么？”

“嗯，如果能活到那时候的话......大概是回学校读书吧。之前说过的，我不记得怎么回事，16岁就进军队了。明明我的梦想是住进图书馆和实验室，然后提出一个能够吊打古今中外所有科学家的理论的啊。”凉冰的神情里，疑惑中又带着憧憬，“但是不管怎么说，真的能打完饕餮的话，我就退役，然后接着实现理想。”

“蔷薇，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实我一直都不想打仗的。平生最大的梦想啊，就是当一辈子的学者，研究最高智慧。”原时空里，在一次醉酒后，凉冰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蔷薇的眼眶忽然有点热。

“会赢的，一定会赢的。”

Chapter12

蕾娜刚洗完澡出来，城中就忽然响起了防空警报。

“外星人又来了？”凉冰瞬间掏出特质望远镜，“乖乖，不好办啊。”

“怎么说？”蕾娜同样走到窗边。

“5艘巨浪星的战舰，简直浪得飞起。其他四艘还好说，主舰，没法直接炸。队长，我先去探探情况。”

“我跟你一起！”

“别闹，队长，你伤还没好。不老说我是王八吗，王八轻易死不了~”凉冰眨了眨眼。

“我要一起去。”蔷薇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凉冰。

“会暗杀吗？”

“会。”

“那好，听我指挥，注意安全。”

虫洞开启，两人登上护卫舰顶部。

“果然，护卫舰的能量屏蔽不及主舰，我可以直接进入内部。蔷薇，拿好这个。”凉冰拿出一把暗铁匕首丢给蔷薇，“行动准则是无声无息地抹掉所有人的脖子，三秒后进入。”

进入内部时遇见三只巨狼星人，蔷薇一把将匕首插入其中一人的咽喉，凉冰开启虫洞从中飞出两把匕首，三只巨狼悄无声息地毙命。

“运气还不算太差，继续。”

无声无息地清除掉整艘战舰的巨狼，凉冰来到控制台，开始各种推拉按调。

“你会操控巨狼星飞船？”

“只会基本操作，先前有些战役缴获了一些战舰，我研究了一下。头大无脑的巨狼们，他们的飞船挺好懂的。”

迅速调出战舰的通讯记录，看到其中一条后，两人都严肃起来。

——从巨峡号残骸中得到加密的重要人物情报，尽快护送主舰到达目的点进行情报传输。

“呼叫老陆呼叫老陆，通知地面部队不要轻举妄动，全力配合我的部署。”

“老陆收到老陆收到。”

凉冰又按下一堆按钮，控制台边出现一个传送通道。

“主舰恐怕就是一场硬战了，蔷薇，我送你回去。”

“我既然跟你来到这里，就有能力保护好我自己。”

“......那，走吧。”凉冰交给蔷薇一面盾牌。

“！！！入侵者！”巨狼们端起枪一阵扫射。

“晚了！”时空虫洞开启，将巨狼们的子弹悉数奉还，顷刻之间巨狼们或死或伤。

凉冰笑容淡淡，用脚踩住重伤巨狼的颈动脉：“情报放在哪？”

巨狼憋得脸色青紫，颤颤巍巍地指向一个方向。

“噢~”凉冰又补了一枪，另巨狼彻底丧失行动能力，然后用虫洞把巨狼们的枪全收起来，“我是君子，既然你说了，我不杀你。蔷薇，其他的补刀。”

至于等下的地面部队轰炸？不关我事。

虫洞不断反击，两人渐渐逼近核心区域。再一次杀掉一波巨狼后，两人看到了被保护在一个能量罩里的黑盒子。

“这个，我可以解决。”蔷薇上前抬手，能量罩一下子土崩瓦解。

“果然，你很强。”凉冰将情报收起，“接下来，去控制区吧。”

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随着巨狼带着哭腔的“誓死保护长官”，果不其然无数子弹袭来。凉冰嚣张地一笑，“来啊，鸡尾酒！”

掷出的数个燃烧瓶被子弹击中爆发出熊熊烈焰，虫洞开启将烈焰引导到挤在一起的巨狼身上，巨狼发出痛苦的怒吼，凉冰趁机一阵扫射：

“炮兵部队准备发射！”

“收到收到！”

空间阵阵波动，少尉抓紧了蔷薇的手：“蔷薇，准备撤了！”

“轰——”

巨舰终于被击坠。凉冰牵着蔷薇站在城墙上，“干得还不错啊。”

“你......还要牵到什么时候？”

凉冰哈哈一笑，松开了手，又点起一根烟。然后，一个小东西被递到了蔷薇面前，定睛一看，是手环的钥匙。

蔷薇一愣，对上了凉冰的眼，凉冰叼着烟，笑得温柔。

Chapter13

完成善后已经是晚上。旅馆中，少尉正一脸愉悦地清点战利品。

“这两把枪不错，哇，还有弹药箱，好极了。这一把......新枪？回头得研究研究。哎呀这把坏了，不过还能修......”

“女王八你这一趟是抢了人家多少东西啊？”

“能拿的都拿了。”

蕾娜哼笑一声，胳膊肘捅捅蔷薇：“有这王八在，我们雄兵连都成土匪帮了。”

“土匪又怎么样？我们是战士又不是天使，用不着守着什么正义，能打赢就行。”

蔷薇眼中眸光一闪：“战士和天使？倒是很特殊的类比。天使在故事里不是负责开着翅膀普度众生吗？”

“啊，这种故事我也看到过，不过怎么都对那群开着白色翅膀的家伙喜欢不起来。别问为什么啊，不知道。”凉冰说完开始修枪。

“说起来宇宙中倒是真有天使文明，她们确实非常先进，而且确实坚持正义秩序。”蕾娜加入话题。

“哦，那她们的王是怎样的人？”蔷薇的眼睛偷偷瞄向凉冰。

“她们的王叫神圣凯莎，挺了不起的一个人。已知宇宙直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能和她单挑的。”蔷薇清楚地看见，在蕾娜说到“神圣凯莎”时，凉冰的手顿了一下，拧起了眉头，便秘的表情一闪而过。

“不过前段时间好像说有个高阶天使带着她的势力投靠了死神卡尔，现在天使文明和冥河文明僵着呢。”

“饕餮和巨狼也属于冥河文明吧，那正好，缓解一下我们的压力。”凉冰说着翘起了二郎腿。蔷薇看着凉冰的姿势，心脏忽然加快了跳动。

“你的枪摆得满房间都是了，还要整理好一会儿吧，我跟蕾娜先出去聊聊。”

“啊？那个，我很快就好了。”

“行了行了，我跟蔷薇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出去交流交流感情不行吗女王八？乖，好好玩你的枪。”蕾娜坏笑着挽起蔷薇的手出了门。

“切！”凉冰气呼呼地把修好的枪扔进虫洞，忽然觉得这一地的战利品都没那么可爱了。

“蔷薇，你有话想跟我说？”

“嗯。凉冰的事，我想了解多一点。”

“你也挺在乎她呀。”面对蕾娜戏谑的话语，蔷薇微微红了脸。

“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她啊，我想想，最喜欢烟这是肯定的。然后......喜欢运动型的衣服，尤其是直男格子衫，简直不忍直视。然后喜欢红酒红机车，军火估计也蛮喜欢。还有......哦对，我上次去她宿舍串门，里面摆了好几束蔷薇花。”蕾娜再次投过来一个看戏的眼神。

“那她讨厌什么？”蔷薇假装无事发生。

“讨厌啊......那王八喜欢说‘我没有禁忌’，感觉也没有什么东西特别讨厌，非要说的话，讨厌死板的规矩，还有色鬼和变态吧。不过她害怕闪电。”

“害怕闪电？”

“嗯。确切地说，害怕电。之前一看到闪电就发抖。不过凉冰这王八也是真狠，意识到影响自己作战状态以后直接把自己关进闪电模拟实验室里，逼着自己看到不再害怕才出来。”

“这样啊。”蔷薇暗自疑惑着，从前凉冰从来不害怕闪电，“谢谢你，蕾娜。”

“不客气。这种感觉也不错啊。”蕾娜拍着蔷薇的肩，蔷薇浅浅地笑了，“蕾娜，再跟我说说烈阳吧。”

................................................................................

房间里，少尉仰卧起坐般地坐起躺下坐起躺下。

“有那么好聊嘛？”看了看毫无动静的门，凉冰嘟囔着，压抑着自己出去搞破坏的欲望。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凉冰急忙躺下假装睡着。她听见门被轻轻地打开，然后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忽然，本来盖在腿上的被子被拉至胸口，凉冰忍不住颤了一下，然后便听见蔷薇轻声地叹息，用气音跟蕾娜说着“好像又做噩梦了。”再然后，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属于蔷薇的温度将凉冰包裹着，蔷薇的手抚上凉冰的后背，轻轻摩挲着。

原来自己这几天睡得这么好，是这么回事啊。少尉这样想着，胸口传来一阵阵的暖意。

Chapter14

一直担心着的巨狼文明的报复性轰炸并未到来，这几天的日子意外地和平。

蕾娜坐在窗台看风景，凉冰坐在椅子上看书，蔷薇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我的伤快好了。”蕾娜打破了沉默。

“嗯。”

“我......还是想离开地球静一静。”

“别去其他地方，回烈阳吧。”

“女王八你就这个反应啊？”

“无论女神经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凉冰从书上抬起目光，“如果你要离开地球，饕餮对你虎视眈眈，烈阳以外的地方对你而言都不安全。”

“呵。”蕾娜笑了笑，眼眸中罩上了一层水光，“就没有别的要说的？”

“还是那句话，不是你的错。至于别的......如果打完仗我去烈阳找你喝酒，女神经你不会把我关在门外吧？”凉冰露出一个调侃的笑。

“当然不会，正好多一只王八下酒。”

“滚。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伤好了就走。”

“这个给你。”凉冰抛出一盒烟。

“什么啊，我又不抽烟。”

“那正好，留着做个纪念。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

“嘁，你最喜欢的东西明明在床上坐着。”蕾娜嘴上不饶人，但依然珍而重之地将烟收好。本来等着蔷薇的反驳，却迟迟不见动静。两人转头看向蔷薇，却发现她正在愣神。

“蔷薇，蔷薇？”一支手在眼前挥挥，蔷薇发现少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自己面前，脸凑得很近，好奇地看着自己，“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蔷薇本能地侧开身子，耳后微微泛红。

“不能跟我说说吗？抛开那只女王八不谈，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蕾娜加入了对话。

无视掉少尉的抗议，蔷薇露出一个苦笑：“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不明不白地继承了一个濒临倒闭的集团，你的对手随时可能打压你，可是对于要怎么运作它你一无所知，因为某种原因你又不能不管这个集团，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哈？这也太不幸了，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的某个文明的继承人吧？”凉冰深感同情地拍了拍蔷薇的肩，蔷薇扭过头不说话。

“大本营还在吗？”

“没了。”

“还剩什么？”

“一点能带走的家当和几个人。”

“哎。”头顶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道，原来凉冰将手掌抚上了蔷薇的头顶，“我很遗憾。但是换个角度想，破而后立，没有大本营，换个角度想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需要死守大本营。这个时候你们的动向就可以很灵活。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低调，韬光养晦，培养势力，等到再一次强大以后，再一战成名。”

“女王八说起来容易，怎么拉人？”

“那还不容易，别管来历背景性格，能合作的合作，能收服的收服，哪怕是强盗恶贼罪犯，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啊。”

“......女王八，每次这种时候，连我都有点害怕你。难以想象，你居然愿意只当一个雄兵连的战士。”

“哈哈。”凉冰意义不明地笑了几声，将手从蔷薇头顶上移开，点燃了一支烟。

正如蕾娜所说，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并非不知道高层对自己的提防和打压，但是她毫无理由地不想搭理，一心只想守护华夏。

正如她毫无理由地喜欢并不合身的运动型和格子衫，正如她毫无理由地喜欢红机车和蔷薇花。

正如她在巨峡号战役上毫不犹豫地为杜卡奥挡了一发弑神弹。

Chapter15

“讨厌的女神经！”第二天，少尉一起床就发现整个房间就剩她一人，桌上留着蕾娜写的便条，说是跟蔷薇一起出门了，顺便借她红机车一用，顿时非常愤愤不平。

“那片海就在这附近了。”蔷薇骑着机车，对身后的蕾娜说着。

原来，昨天晚上，在凉冰睡着后，蕾娜便通过暗通讯悄悄联络蔷薇，说凉冰送了自己一包烟，她也想回馈点什么，可是自己现在身上啥也没有，于是问问蔷薇有没有什么办法。蔷薇想了想，回答说地球人有时候会去海边采漂亮的贝壳送给友人，虽然地球现在饱受轰炸，但是说不定在沙滩深层还有保存完好的存在。

一分钟后，两人来到海边。

海涛声依旧，沙滩上却覆上了一层焦黑。看着此景，两人都不禁叹了口气。

“我们抓紧吧，不然那女王八恐怕要炸毛了。”蕾娜拿着两把铲子下了车，蔷薇点点头，把车停在边上。

一铲铲运走表层的焦土，终于见到了淡黄色的沙，许许多多的贝壳碎片混杂其中。两人在其中细细翻找着，想找到一个足够完整足够漂亮的。

“蔷薇，你跟那只王八，到底是不是从前就认识啊。”

“之前我不大肯定，但是现在，我想是的。”蔷薇淡淡地笑了一下，回答道。

“这么说，是那个大猪蹄子把你忘了咯？”

“不，她没忘。”想起所见所闻的凉冰做的种种，蔷薇的眼眸中闪过几分感动，几分复杂。

“以后有机会，真想听听你们完整的爱恨情仇......啊！”蕾娜惊喜地叫了一声，蔷薇凑过去一看，也不由发出一声赞叹。

一个大大的，花纹精美的海螺。静静地窝在沙里，蕾娜把它从沙里取出来，用海水洗净，感受着它温润的触感。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海螺。”

“我也是。”

“谁能想到这层焦土下，埋着这么漂亮的东西呢？你说，如果没有我们发现，它会怎么样？”

“总会有人发现它的。等到战争结束，会有人重新来海边玩，然后，总会有一个人找到它。......我们现在回去吗？”

“我还要再找一个。”蕾娜看着蔷薇，蔷薇愣了愣，恍然大悟，两人相视一笑。

许久以后，蔷薇手上拿着一串精致小巧的贝壳链，又将一个雕刻好的蕾娜样子的石雕交给烈阳星的继承人。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几天我很愉快。”

“我也是。”

忽然间，天空中响起了几声雷，乌云缓缓笼罩了天空，想到某个人，两人对望一眼。

“得早点回去。”

Chapter16

一声惊雷炸响，接着一道电光照亮了漆黑的天空。

凉冰把椅子搬到窗前坐了上去，然后拉开窗帘，一声不响地抽着烟，看着黑云中不断游走的紫色游龙。

在实验室里逼着自己看了三天三夜，终于能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不再打怵，可是，她还是很希望，这个时候，能够有谁在。尤其希望......那个红发的傲娇姑娘能在。

什么啊，被抱着睡了几天，自己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吗。凉冰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手中不断升起又飘散的烟雾。还好，还有它在。

说起来，烟这老伙计，好像从16岁的时候开始，就陪着自己了。

那时候自己刚刚进入军队，每天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恍恍惚惚。心脏像是缺了一块，又空又冷。最痛苦的是每到半夜，自己总会一身大汗地惊醒，心脏钻心地痛，而她甚至不知疼痛的源头。那段时间，她身心俱疲。她的人缘不错，但训练以外的其他时间，她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看着天空发呆。

打破这个状态的是一个老兵，那天放假，运动场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在发呆，一个在打球。忽然间，打球的来找发呆的搭话。

“怎么？心里难受？”

“嗯。”

打球的递出一根烟：“我偷偷藏的，试试这个？”

“什么啊。”

“怎么？不敢？”

“你才不敢！.............唔咳咳咳咳咳咳.......”发呆的被辛辣的烟雾呛出了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吸这么猛不难受才怪，烟的味道怎么样？”

“咳咳......糟糕透顶。”

“那就对啦。”打球的笑着拍了拍发呆的肩膀，“但是这糟糕透顶的味道啊，能把心塞满。反正在我看来，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一根烟解决不了的。喏，送你了。”打球的留下一包烟。

“对我这么好啊？”发呆的拿着烟调侃地笑。

“谁让你长得好看。”打球的耸耸肩，篮球声再次响起。

烟的味道糟糕透顶，但是发呆的吸完了一整支。然后，收起了烟盒。从此之后，发呆的一发不可收拾。

几年后，凉冰想，其实老兵说的话不全对，如果是她来说，那就是——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一根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加几根。

屡屡立功却屡屡被长官约谈告知种种原因不能晋升，一根烟就能解决。

在战斗中负伤痛到失眠，两根烟就能解决。

任务中看到战友死在自己面前，一次性点燃三根烟，边抽边吐，边吐边抽，第二天起来还是个冲锋陷阵的战士。

哪怕是每一天半夜的那场折磨，那也是靠四根烟就能平复下来的事情。

总之，那味道糟糕透顶的烟雾，能屏蔽一切的喜怒哀乐，能麻痹掉她那颗不知为何如此难过的心。

凉冰晃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对着闪电抽掉了好几根烟。她叹了口气，从虫洞中取出那个黑盒子。

整理战利品的那一天她顺手解析了一下，竟然顺利地打开了盒子。可是取出内容物的那一刻，她震惊了。

因为上面写着“加密档案——凉冰”。

固然，雄兵连的战士的档案都是机密，但是自己的竟然有此殊荣被单独封存？于是她开始试图破解档案。至今未果。

但是现在她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纸笔不断动作着，最后叮的一声，电子档案发出验证通过的声音。在看到具体内容的那一刻，凉冰的全身都在颤抖。

“我们回来了。”蕾娜与蔷薇打开门，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蕾娜纳闷地拾起窗前椅子上的一块芯片，瞬间瞳孔骤缩。

“怎么了？”

蕾娜说不出话，手搭上蔷薇的肩膀，开始数据传输。

“凉冰——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躁狂倾向。”

“确认为时空基因拥有者，倾向危险。建议采取非常措施。”

“外星文明有进攻倾向，建议保留此人性命，吸收为雄兵连战士。采取强制特殊治疗措施。”

“特殊治疗措施未能起效，采取最后手段。”

“................”

Chapter17

暴雨倾盆而下，瞬间将凉冰浇得湿透。她茫然地望着天空，当又一道闪电划过，她打了个抖。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仿佛炸裂天空的雷声响起，太阳穴处的血管剧烈地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剧烈的疼痛将少尉击倒在地，在这巨大痛苦中，许多模模糊糊的片段在她脑中闪现，如同老旧的屏幕布满雪花的电视机放映着黑白的录影。

她看到一个幼小的孩子，被几个同龄人围堵在孤儿院的角落里。

“你喜欢恶魔！你是坏蛋！”同龄人拳打脚踢，义正言辞，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画了几张恶魔的画。

“恶魔不是坏人！不是！”孩子蜷着身子，牢牢地护着怀中的画，愤怒而无力地喊着。

“恶魔就是坏人！你帮它们说话，你也不是好人！”殴打还在继续。不远处，几个成年人经过，看了一眼，神情漠然。

“啊......”少尉发出痛苦的呻吟，脑中的画面又再度切换。

孩子长大了些，背着小小的书包上学了。她总是会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肩胛处，传说中恶魔长出翅膀的位置。对周围的一切，她总是有着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看到鳄鱼，她怔怔然地呢喃着“索顿”，看到黑色的巨剑，她的脑中会忽然跳出“阿托”，这些异常的举动令她再一次被同龄人视作异类，被冷眼孤立。

在一次儿童节晚会上，有一个班的人表演了一出话剧，天使与恶魔的决斗。在最后一幕中，头长犄角的恶魔们被天使逼入死角，天使们举起了审判之剑——

“啊啊啊啊啊啊————————”

孩子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捂着脑袋发出愤怒的嘶吼，发了疯一般地要冲上台，被老师死死拦住.......

“医生，你怎么看？”

“我们做了检查，这孩子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存在障碍，而且有很严重的臆想，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了，还有躁狂倾向。哎，可能是被父母抛弃留下的精神创伤吧。这孩子还这么小......”

孩子坐在精神病院被锁上的房间里，恍恍惚惚地看着暖色的墙壁。

孩子，你叫凉冰，你今年10岁，是一个小学生啊。

我是吗？

孩子，你是华夏的公民，国家会帮助你的啊。

我是吗？

孩子，你是..........

我不是啊！我不可能是！！！！！！！！

哎，这孩子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

四年一晃而过。被打了镇定剂束缚在床上的少女，半梦半醒间听见身边的人的对话。

“上面忽然下了命令，要对凉冰采取特殊治疗。”

“什么？那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凉冰甚至还没成年，我不同意！”

“上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关心起一个孤儿？照做就是了！你不干，自是有人干！”

“......”

忽然间，一阵反胃感与眩晕感传来，少尉开始不住地干呕，她意识到，这是来自记忆中的，特殊治疗的副作用。

那次她醒来以后，她的主治医师便换了人。她被强迫打了很多针，吃下很多猛药，每一次治疗结束，她连站都站不住，只能无力地跪倒在厕所边呕吐。但是，在这样度日如年的折磨中，她的意念却越来越清晰了。

她没有病。那一切绝非妄想。

可是她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虚弱得卧床不起，太痛苦了，实在太痛苦了。她受不住了，索性偷偷积累了足够多的药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气吞下。

可是用药过量并未能让她解脱，她的时空基因被激活，同时，她想起了......

想起了什么？少尉发出声声怒吼，如同受伤后极力挣扎的狼。手指发狠地抠抓着大地，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指甲折断的疼痛。

她最终看不到她想起了什么，只知道那些记忆让她痛入骨髓，让她几近崩溃。

心脏巨大的痛意让她苏醒过来，睁眼却发现自己被捆绑在特制的椅子上，对面是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他的神情轻蔑而冷酷。

“你觉醒了啊，凉冰。”

“难以想象，时空基因最终传承到了一个精神病人身上，这还真是危险啊。”

“可也没办法，外星人可能过几年要入侵了，凉冰，加入我们吧。”

“特殊治疗竟然一点用也没有，那只好采取最后手段了。虽然不够人道，但好歹你也是超级基因携带者，想来是承受得住的。”

“听说了吗？人在经受强电击之后精神会变得无比脆弱，这个时候，通过催眠手段，能洗掉一个人的所有记忆。”

“凉冰，跟你那些毫无意义的臆想说再见吧。”

闪电划亮夜空，大雨依然在下，少尉露出恐惧的表情，整个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眼神空洞，仿佛回到那一刻：“不要，不要......不要拿走我的记忆，不要，不要......”

“都电了七次了，竟然还没洗干净？”

“哎跟一个叫......有关的臆想，怎么都洗不掉。”

“那就接着洗......”

寒冷，从内而外的寒冷让少尉嘴唇发青。忽然之间，她的耳边传来她的黑甲引擎的机械语音。

“检测到名为凉冰的个体有记忆恢复征兆，强制开启记忆清空......”

...................................................................................................................................

“黑风，黑风！定位凉冰，听到没有！快一点！”这次的雷电太过异常，甚至影响了洞察之眼的使用，展开了恶魔双翼的蔷薇在暴雨中艰难穿梭着，自己都没能察觉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声嘶力竭的嘶吼炸响。这声嘶吼太过愤怒，太过悲怆，太过绝望，甚至连能够炸裂天空般的响雷与之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嘶吼过后，刺耳的枪声连续响起，直刺得蔷薇心脏骤停。

“凉冰.......”蔷薇的嘴唇不住地颤抖，振翅竭力往吼声与枪声所在的方位飞去。

凉冰，求你，不要有事。

Chapter18

在蔷薇心中，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凉冰一直是个强大而肆意的人，是个无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都能永远保持风度，扬起嚣张至极的笑容的人。

因此，当她见到地上的人时，她几乎不敢相信那是凉冰。

躺在地上的人手中攥着弑神枪。她的大腿，小腿，腰腹，头部都有被子弹贯穿的洞，汩汩地往外冒血，大雨倾盆而下，红色已经覆盖了周围一大片的土地。

“凉冰.......凉冰.......怎么了啊！凉冰......” 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啊？蔷薇的心如同一瞬间被撕开，泪水模糊视线，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意识已经快要逸散的凉冰，忽然听到遥远如来自天际的，带着哭腔的呼唤，令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紧接着她似乎被谁抱在了怀里。

“凉冰，别睡！求你......不要睡！啊，暗位面.....凉冰，听到吗？求你......开暗位面！”

那大概是撕心裂肺的嚎哭，因为哪怕自己的意识已经快要沉入深渊，依然能感觉到话语里过于悲痛的情绪。

什么啊，我的暗位面现在肯定乱糟糟的，哪有屋子乱七八糟就招待客人的道理。凉冰心里暗暗自嘲了一下。不过，算了，都快死的人了，如果能稍微安慰一下这个声音的主人的话，要开就开吧。

引擎里传来授权通过的声音，蔷薇喜极而泣，毫不犹豫地吻上凉冰满是泥水的唇，大量暗能渡入凉冰体内。

已经快要沉寂的意识忽然又有了生机，身体里传来阵阵暖流，一瞬间竟然有了力气睁开眼睛。凉冰费力地扬起睫毛，一下子就看到了发着抖的红发姑娘，以近乎虔诚的姿态吻着自己的双唇，泪水与雨水在她的脸上错杂交织着。

又一道闪电点亮天空，她微微颤抖了一下，马上就感受到红发姑娘把她抱得更紧了。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这下两个人都禁不住战栗起来。

这声巨响，炸开了封存在两人心中的记忆——

昆萨王城的天空上一个黑洞在盘旋，黑发的天使扬起嚣张至极的微笑，展翼而飞，可下一秒，红发的战士全身发出了亮光，她全速追上了天使，狠狠拽住将她丢往身后，然后，红发的战士的身体寸寸支离破碎......

即使是未开发完全的时空基因，引擎全开也足以湮灭一个黑洞。

黑发的天使发了狂，不管不顾地追上渐渐分解的战士，死死地抱住她。蔷薇清楚地看见，战士最终灰飞烟灭，但有一个闪着光的东西进入了天使的体内。天使的身体受到虚空力量的破坏，一点点逸散，可她似乎拼尽全力死死地抱住了战士的什么东西，最后，虚空之力渐渐稳定下来，天使被瓦解得变成小孩子的模样，她紧紧抓着的东西和她一起，被虚空的力量带往未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凉冰拼死保全了蔷薇的意识，蔷薇的时空基因保全了凉冰的身体。然后，她们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

感受到腰部被人抱紧，蔷薇睁开了眼，与凉冰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心神一荡。这双眼睛......

这不是属于雄兵连凉冰的眼神，这是......恶魔之王啊。

泪水再次溢出眼眶，可下一刻蔷薇就被恐惧摄住神魂。两人的暗位面已经连接，她清晰地感受到，凉冰的记忆，在一点点，消失，消散......

“莫甘娜！凉冰！你不许走！你不许走啊！”暗通讯中忽然传来蔷薇声嘶力竭的呼喊，“凉冰，我爱你，我爱你啊！！！！”

“蔷薇......”凉冰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抱紧了蔷薇，加深了她们的吻。

多好，她的小女孩原谅她了。可是，可是......她有千言万语哽在心头，最终只能在暗通讯中吐出一句：“蔷薇女王......恶魔的未来......我全力助你......”

苍天诸神啊，是谁都好，求求你，别让我忘记，求求你了......

Chapter19

周身像浸泡在温水里一样，暖暖的，热热的。一睁眼，凉冰便看见了暗紫色的飞船舱顶。其上，悬着一盏被专门调暗了的吊灯，确保了凉冰苏醒时不会因过高的亮度头痛。凉冰刚坐起身来，眼前便一阵阵发黑，手臂上传来轻微的束缚感，扭头一看是上了吊针。

“女王！女王！凉冰......少尉醒了！”门口的守卫忽然兴奋地大喊起来，一瞬间，凉冰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虫洞，背生钢翼的蔷薇定定地站在凉冰的床前。红发的女王眼中的情绪百转千回，凉冰似乎懂，又似乎不懂。

“蔷薇，你还真是出走的文明继承人啊？”凉冰努力露出痞笑，试图像往常一样调侃。

“你......还记得多少？”

“我不知道......”

“我能看看你的暗位面吗？”

凉冰默默地点点头，蔷薇上前坐在床边，一手与凉冰相握，一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片刻之后，蔷薇露出苦笑。她记得所有的一切，除了前世种种。

昨天，绝望之际，蕾娜终于追了上来，看到凉冰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地冲上前，快速地输入了什么，然后，记忆清空被中止了。

“女王八很久之前就怀疑自己的黑甲不对劲，于是研究出了能够强行中止引擎的代码，还把数据给了我一份。”蕾娜露出苦笑，“我那时还笑她神经过敏，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她的记忆，保全了吗？”

“已经被删掉的，恐怕恢复不了了......”

“我明白了。蕾娜，谢谢你。但是，我要带她走。”

蕾娜无声地点点头，叹了口气，递出海螺：“照顾好她。”

凉冰双手虚虚地捧着海螺，凝视良久，最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装上，珍而重之地重新放入虫洞中。

“语琴说，你还要卧床至少一个月。放心吧，这艘恶魔一号已经离开了地球，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蔷薇摸了摸凉冰的头，神色温柔。

“所以，我是被扣在这里了吗？”

“难道你还想回雄兵连啊？”蔷薇语调轻柔。

“雄......”刚说出第一个字凉冰就红了眼眶，她努力地扯了两次嘴角，终究是扬不起来。用力地闭上眼，她取出一包烟来，可手腕却被蔷薇一把抓住。然后，整个人都被揽入蔷薇怀中。

“别抽了，想哭就哭，别抽了。”

“我哪有......呵，呜.......”瞬时之间，在第一个哭音迸出鼻腔后，凉冰抱着蔷薇，哭得像个孩子。蔷薇闭着眼，拥着怀中的人，心痛如割。

你有多久没哭过了呢？

感受着衣衫慢慢被泪水打湿，蔷薇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这样就好了，蔷薇想着，这样就好了。

过往的一切，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反正那也是万年惨痛的战争，与一个一次次伤她的心的混蛋组成的不堪回首的回忆。

蔷薇看着窗外的浩瀚苍穹，神圣凯莎尚在，恶魔势单力薄，承受不起哪怕一次的打击，她并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会推着她们走到哪里去。

但是没关系，有你在，没关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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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19（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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