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之地
夜幕降临，霓虹灯光亮起。人们在大街上来来去去，享受着热闹繁华的夜生活，无人注意到黑暗小巷里的动静。
小巷里有一间酒吧，昏暗的灯光并不引人注意。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黑发的美丽女人，此时正擦拭着吧台。忽然间，门口吹来一阵冷风，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
女人出门查看，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是......”
一个红发的人倒伏在地上，不，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她的四肢都是由机械制造，又穿着机械战甲，只有那头火红的头发，与昳丽的面容，才带着点人的特征。黑发的女人蹲下查看情况，发觉这“人”还有着微弱的鼻息。
“啧......一个改造人。难得难得。既然这样，我就试试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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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的电流声传入红发“人”的耳中，我还没死？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人影。
“醒了？改造人小姐，恭喜你，你可以活下来了。”
“你是谁？”
“我叫凉冰，天使的女儿，魔鬼。那你，又是谁？”
“蔷薇，杜蔷薇。”
蔷薇昏昏沉沉地准备起身，却被凉冰一把按下去。
“你大脑里的义体受损很严重，不要乱动。”
“我呆在这里，你会有危险。”
“哈哈哈，谢谢关心。不过你大可不必顾虑，”蔷薇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发，“因为这里是，法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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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躺了大半个月，目睹着凉冰对她的零件拆拆补补。
“啧，快速记忆体，快速修复体，情绪控制体，还有被彻底破坏的强制操纵体。蔷薇小姐，你不简单啊。”看着别人取出自己脑内义体还拿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感觉真的不大好，蔷薇不由露出不适的神情。
“你不喜欢？那我扔掉咯，这些都不能用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做点新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这里又是哪里？”这大半个月，蔷薇一直躺在实验台上，对自己所处的境地一无所知，这让蔷薇感到无比焦躁。
“我叫凉冰，这里是法外之地。至于我为什么帮你......”凉冰俯身，在蔷薇的耳边低语，“我不喜欢你原来的身体，而且我喜欢你的脸。”
“......”要不是两只手臂都被拆卸下来，蔷薇此刻一定会给这个轻浮的女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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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装上仿真的四肢，蔷薇终于得以下地，也终于知道自己所在何方。
一家神秘的酒吧，隐匿在黑暗之中。黑发的女人，既是酒吧老板兼调酒师，也是传说中，全国最大的情报贩子，莫甘娜。
想到地下室里那个实验台，或许还应该加一个不正经的科学家。
“别想太多。喝杯酒吧。”
黑发的女人递来一杯黑红色的酒，上面盖上一层鲜奶油，奶油之上，一颗小小的樱桃被鸡尾酒针串起来，横放在杯口正中央,恰似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红心。
“多谢。”蔷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惹得黑发的女人摇头叹息。
“蔷薇，你还真是不解风情。你知道这杯酒叫什么吗？”
“什，什么啊？”
“天使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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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是情报贩子，应该知道我是谁。”蔷薇坐在吧台，低着头。
“啊，大概吧。”女人调出一杯血腥玛丽，“传说天宫公司在进行一项人形兵器计划，二十年前，全国各地数百个婴儿失踪，然后在十五年前，有人曾经发现一具残缺不全的五岁孩童的尸体，四肢都被斩断。但是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而最近，听说那家公司有了最新的研究成果，不过成果跑了。”
忆起往事，巨大的痛苦席卷了蔷薇的心脏，她握紧了拳头，声音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我是个情报贩子，情报贩子最基本的素养，就是不对搜集到的情报做多余的评价。但是，”凉冰将刚刚调出的红粉佳人推给蔷薇，“我为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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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冰，地下的实验室，是怎么回事？”
“给人做定制义体用的。这是我的第三个生意。”凉冰挑眉，眨了眨右眼。
“你这个人，真是一身是谜。”
“哈哈哈，我的身份很多，但是我的人很纯粹。”
“呵呵。......我要走了。”
“去哪？”
“救我的同伴们。......那里是地狱。”
“这么大阵仗的计划，背后肯定有什么势力在支持，而且他们在到处找你，你这是自投罗网。”
“我知道，但是，倘若我能炸毁那个能源基地......”
“没这个必要。”
“你说什么？”
“你跟我来，我给你做个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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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新身体，无论是信号屏蔽装置，还是信号解析装置，看起来都像......专门针对天宫公司设置的。
“凉冰，你......”
“我啊，曾经也是个实验品。”凉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智力实验的实验品。那场实验，只有我和姐姐活了下来。他们给我们装了操控义体，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个义体和智力增长义体相斥，我们得以保持清醒。姐姐为了救我，制造了一起巨大的爆炸事故，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两姐妹死在爆炸里，但是其实，死去的......只有姐姐。”
“我这么多年隐姓埋名做情报贩子，就是为了搜集到足够的信息，一举摧毁天宫公司。现在，快要成功了。”凉冰轻呷了一口自由古巴，“两天后有一场大戏，而愚蠢的天宫公司对此还一无所知。”
“......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不想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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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天宫公司的科研基地发生一起火灾，这场火灾伤亡不大，却烧出一个震惊全球的新闻，全球开始了对天宫公司秘密进行人体试验这一反人类行为的激烈讨伐。
“我收到消息了，公司里关于蔷薇，凉冰，还有凯莎的资料已经全部被销毁了。”凉冰喝着龙舌兰日出，“蔷薇，你安全了。”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事情被这样轻易地解决，不，轻易只是对自己而言。蔷薇看向凉冰，后者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但这对一个平时风骚不已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反常。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接着开酒吧，别看我好像只有一个人，暗处一大堆崽子要养活呢。”
“缺人吗？”
“哦？”
—————————————— 正文完 ——————————————————
番外
距离天宫公司垮台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里，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蔷薇擦拭着酒吧吧台，又把客人用过的酒杯清洗了一遍。经过一年凉冰手把手的教导，蔷薇已经成为了一个足够优秀的调酒师。凉冰的酒吧位置偏僻，除去谈情报生意的，单纯想来喝一杯的人并不多，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回头客加上回头客的推荐，这家小小的酒吧也变得热闹一些了。不过，即使如此，一天的访客量依然是一个调酒师就能悠悠闲闲地服务好他们的程度。于是，这些只是为了喝一杯的客人，自然就归蔷薇负责了。
蔷薇细细地整理着酒柜里的酒。虽然凉冰的主业是卖情报，但是她对酒充满热爱。酒柜里放着的，除去品质上乘的品牌酒，还有凉冰搜刮到的许多名不见经传但口感极佳的好酒，以及凉冰自己酿的酒，蔷薇喝过一些，清甜爽口，果香四溢，是上乘的果酒。事实上，有许多回头客，正是被这些不曾尝过的酒吸引住的。
做好这些整理工作已是深夜，蔷薇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板。凉冰在谈生意的时候从不避讳她——只有在酒吧里有其他客人的时候凉冰才会到隔间去——因此，蔷薇早已经见识到了凉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奸商。事实上，来买情报的人往往只是和凉冰闲聊几句就糊里糊涂地把一些重要信息透露了出来，而有些借着买情报名义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往往都是一无所获，被套了一堆机密自己还一无所知，蔷薇至今还没见到有谁打破了这个定律的。
想到这些，蔷薇不禁抿着嘴唇笑起来，而这当然没能逃过著名情报贩子的眼睛。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凉冰帮着蔷薇整理好调酒台，带着调侃味道地发问。
“我在想，我的老板恐怕是天下最大的奸商。”
“噢~”凉冰一脸恍然大悟，“那么，作为奸商的我，是不是应该找个理由克扣一下我的调酒师的工资？”
“工资？我有这个东西吗？”两人都轻声笑起来，凉冰犹豫了一下，“蔷薇，明天，满三个月了。”
心口忽然压了一口大石，轻松愉悦的感觉一下子荡然无存了。蔷薇默默地点点头：“定期保养......对吧。”
“嗯。”凉冰的手搭上蔷薇的肩，“别想太多，很快就搞定的事。”
然后两人锁上店铺门，一起走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归蔷薇，一个归凉冰。蔷薇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了床上。
其实装备了许多义体的蔷薇光靠充电就能补充足够的能量，但是蔷薇依然选择最原始的方法——睡眠。至于凉冰，则是随心所欲得多。想睡觉就睡，不想睡觉想要嗨的时候就一边充电一边干想干的事。蔷薇有几次甚至看到她带着一个抹额似的义体感应连接装置，一边充电一边把数据线插入电脑中，把电脑数据直接导入自己的义体中。
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蔷薇拉开窗帘，看着对面依旧亮着灯的窗户，叹了口气。估计凉冰又在嗨。
她什么时候也能像凉冰一样，坦然接受自己的义体呢？
蔷薇有时候会想，如果天宫公司倒了以后，没有凉冰收留自己，自己会怎么样呢？
自从四岁被抓到实验基地，她的一切从此与日常生活无缘。她曾经被打上麻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穿白大褂的人截去自己的四肢，全身麻醉下甚至连哭喊都做不到；她也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颅腔被打开，被塞进一个又一个的义体，无从反抗，甚至连哭喊都做不到。在那些义体的操纵下，她每天浑浑噩噩如同被操纵的机器人。直到那一天，那时候她被操控着站在一个科学家的旁边，而那个科学家正在念着报纸：上将杜卡奥今日因抑郁症身亡。
就在那一刻，汹涌而来的情绪终于冲破了操纵体的桎梏，她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爆发起来，拼尽全力，全身的义体都几乎彻底损坏，才堪堪逃出基地。她想要去看看父亲，却发现，站在这实验室以外的世界里，她甚至不知道父亲在哪里。她漫无目的地行走，躲避天宫公司的追踪，直到彻底坚持不住倒在凉冰的酒吧前。
清醒以后她想去看父亲，可是全身义体损坏的她根本哪里也去不了，更何况，天宫公司的人一定在她父亲的葬礼上埋伏了人。最后，她只能噙着眼泪，在凉冰专门搬过来的无线电视中，在新闻联播里，看着浩浩荡荡的人民队伍送走自己的父亲。
那个时候凉冰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那样温暖的触感她依然记忆犹新。
在那个时候她便意识到了，没有义体的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手脚俱断的废人。不，甚至称不上人。她的脑子里同样装着各种各样的义体，她时常产生怀疑，自己的思想，情绪，甚至记忆，到底真正属于自己，还是义体操控下的产物？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义体操纵下的机器人？如果自己不是人......世界之大，有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最后一个问题，在天宫公司垮台的那一天解决了。那天，她鼓足了平生的勇气问凉冰缺不缺人，然后，她看见凉冰的眼眸倏然亮起，那一刻，她的心上也透进了光。她被接纳了，她的一切都被接纳了，她那时的胸口滚烫灼热，几乎要让她掉下泪来。世界之大，她终于有处可去。
她叫凉冰老板，其实凉冰于她，远远不止是她的老板。
她是她的同类，她的归宿，是仅仅存在于那里，就能让蔷薇感到安心，受到鼓舞的人。
毕竟，你看，你的同类能够好好地生活，那就说明，你也有这样好好生活的可能性。
只是，在酒吧里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蔷薇依然会感觉到，自卑，羡慕，与格格不入。而这样的感觉，在三个月一次的义体保养中，尤为强烈。
就像先前二十多年的每一次实验一样，被拆掉手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随意摆弄自己，而这一切都提醒着自己，自己早已不是一个正常人。如果对象不是凉冰，蔷薇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一次接受这样的酷刑。凉冰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在保养期间让她好好睡一觉，蔷薇拒绝了，这与自欺欺人没什么区别。
在这样的心不在焉中，天亮了。蔷薇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安静地坐在床边，没过多久，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凉冰大开门来，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来：“蔷薇，早。”
蔷薇勉强勾了勾嘴角：“走吧。”
她跟在凉冰身后，却诧异地发现凉冰并没有走向地下的实验室，而是径直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凉冰？”
“没事。跟我来。”
蔷薇迷惑地跟着走，一开门就被惊讶到了。
凉冰把检测保养的器材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三次在实验室保养的时候你好像都很不舒服，所以我就想，在我的房间里会不会让你感觉好一点......”脸皮赛城墙的情报贩子莫甘娜，此时竟然有些局促。
“可是，油什么的，不会弄脏吗？”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蔷薇愣愣地发问。
“问题不大，我小心点，蹭到的换张新床单就好了。”凉冰说着，双目温柔地看着蔷薇，“放轻松，没事的。”
蔷薇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有些局促地褪去衣物，躺到了凉冰的床上。一瞬间，凉冰的气息将她包围了。凉冰的窗户单向透光，此时曙光透过窗户照到地板上，暖洋洋的黄色。这一切，正如凉冰说的，让蔷薇渐渐放松了。蔷薇微微歪了头，看着做着准备工作的凉冰，眼中是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眷恋。于是，凉冰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下子撞上这样的目光，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心脏一下子咚咚咚地跳起来。
凉冰眨眨眼冷静下来，拿出“抹额”，自己在头上戴了一个，又给蔷薇戴了一个，然后把两个装置的数据线连接起来。蔷薇有些诧异：“这是？”
“我研究的新的检测方法，我知道，你很讨厌被动脑袋吧？那我这样检测，没什么问题的话一年就只动一次就好了。”
“你，你不怕我的义体中病毒传到你那里去吗......”
“我对自己的防火墙是很有自信的。”凉冰露出自信的浅笑，“运转良好，不错。”
接下来，要拆卸四肢了。
蔷薇咬紧了下唇，凉冰拍了拍红色的脑袋安抚着，然后，把手放在了拆卸口上。
蔷薇发出几声闷哼，几分钟后，仿真的四肢被拆了下来。她看着再一次失去手脚的自己，微微垂下了睫毛。这时，凉冰为她盖上了被子。
“不用，我......”
“我怕你冷而已。”凉冰摸摸蔷薇的头，依然温柔地笑着，“嗯，我的技术还是不错的，这些都没什么大问题，好好润滑一下就行了。”
蔷薇微微点了点头，眼眸安静地凝望着工作的凉冰，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问出口。
“凉冰。”
“嗯？”
“你对你的义体......是怎么看的？”
“其实，我也想跟你谈一谈这个问题。”四肢的检测保养工作都已经完成，凉冰跪坐在床上，帮蔷薇把四肢重新装回去，“我多少也感觉到了，你对自己的义体......非常厌恶对吧？”
蔷薇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曾经也是这样的。”凉冰把衣服递给蔷薇，坐在床边转过身去，“我很怀疑，被义体限制操纵者的我还是不是我自己，甚至怀疑我还是不是一个‘人’。”
蔷薇的瞳孔微微扩大了。
“但是，姐姐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来救我，我一定要给她报仇，为了给她报仇，我不能在这样的迷茫中沉溺太久，我不得不依赖我的义体，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带着装置黑进天宫公司的服务器什么的，我的义体的计算速度比服务器快多了。”凉冰的声音如同一杯茶一般，听起来淡淡的，细细品味却发现，其中蕴含的情绪百转千回，“那个时候，我厌恶着我的义体，又不得不依赖它。但是，后来有一天，我想开了。”
“想开了？”这时蔷薇已经穿好了衣服，于是拉了拉凉冰的衣袖，迷惑地看着她。凉冰于是带着笑转过身来，倚在了床头，朝着蔷薇伸出手来。蔷薇微红着脸，抓住了凉冰的手，被凉冰带进了怀里。
“嗯。我得出一个结论，被改造过的我与没被改造的我，毫无疑问会有不一样的性格与不一样的人生。没被改造过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人’，而我......确实不再是了。”
蔷薇颤抖了一下，凉冰抱着她，安抚地轻抚着蔷薇的后脑。
“但是，即使如此，我并不比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卑微到哪里去。”
“？”
“蔷薇，你不应该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残缺的‘人’与一堆义体的组合，你应该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全新的，区别于‘人’的独立个体，而义体，本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凉冰笑着抱紧了惊愕的蔷薇，“你可以称自己为‘超人’，‘钢铁侠’或者别的什么，反正这也就只是一个种族名而已，总之，你和我，是属于另一分类的智慧生物，并不逊色于人的智慧生物，完全没有必要改转人籍去当二等公民。”
“听起来好中二。”蔷薇把脸埋进凉冰的怀里，轻轻地笑起来。
“真过分啊，我冥思苦想那么多年的结果被你直接定义为中二，扣你工资。”凉冰佯装生气地刮鼻子，“不过，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种族只有我一个人来着。”
“......我也是。”蔷薇抬起头，与凉冰对视着。我一个人就是一个种族，真不愧是她。不再是一个人，却依然是一个独立的智慧生命......怀着这样的心情，确实会轻松很多。蔷薇这样想着。
“好了，按照惯例保养的日子不开店，我们一起骑车去海边玩怎么样？反正我们两个晒不黑。”凉冰诱惑地挑挑眉，“据说晚上海边还有烤串吃哦~”
她们都曾经孤独而迷茫地困在黑暗中许多许多年。但是如今，她们遇到了彼此，她们走向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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