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夕拾》
第二十一回:情若時比翼鳥,無盡時情雙飛
天公雨絲,如下著情難離,猶下著心花敢放,仍放下無窮無盡的思念,放懷著濃意,開下著感情願意,開起了世間的爭風呷醋。
柳青懷了子遊的骨肉。
若眉去從一下盆境得知了真相,得知著心裡的羡慕,感知著心頭的痛楚,苦澀著人生的多災多難。
她化聚了玄線,從盆鏡裡拉出一個死胎,拉著子遊的氣味,勒出了心裡的高傲,勒起了根心的情義,勒斃了心裡的愛情,一個永遠侍奉的比翼心肝,一種空情從來澎湃的景仰,一處無所歸依的惻隱,一顆淨化了天地的甘願,一顆無滅了生死的純良,一個過氣了的深刻。
她拿碎了心窩,天際的宏光飄渺,世間的無了期等待,人間的不盡愁懷,人心的無止境渴望……
天際真的起化了一團迷光,起映著生世的未如人意,光照著肉身的不與時勢,感情狀況原是空寂,空虛的靈魂。
子遊放慢了心跳,輕動了願意,很輕般提前了心涯,卻很重地活騰著心聲,很重要地的放勢,私人禁區的分秒,恨情全數的投放,去了若眉的國度,開去了一個身心裡的幻想樂園,開放去心目中的情人模樣,開了彼岸。
一個柳青。
子遊空上前親吻空情澎湃,空吻著若眉的身軀,空擁著難以得到的軀殼,空虛的心靈盼望,掏了真空的跳動心脈,空虛全部的一直廝守,空洞了存在的替代……
柳青吹一下竅雲,顛倒了心塵,覆開了心靈的妖惑,打開了心窗的迷,玩弄心癮,觸踫無人煙的期盼,空吹無了期的情根,吹動無物更相親的宏想,吹去心亂無妄……
柳青要就是若眉的再生。
子遊居付了一切天命,行色著無窮人間慾火,基擦著無涯的色心,很爽脆地得到情愛信物,很爽快地得著若眉的依附,很天高地厚地垂手可得,很空虛竟卻真實存在的情願,很虛無竟又真切感應到的肉身,很枯情卻又令人渴求的肉體,空寄了存在的淫邪。
若天際的光,人身難以放縱軀殼,人身無以懷放感動,人身只可以感光,空感凌性的迴情,空對寂寞的愁懷,空情感觸身世,空虛的幕影……
只有柳青如此沾來隨手,可以玩世不恭,任意情慾踐踏,隨便放懷野狂,去到若眉心事的一般允許,她卻只是個玩物,空偽地挑逗了彼此鬼胎,玩弄著情色,悲盡是個珠胎……
柳青懷孕了一隻妖怪,淫精。
若眉開聚著天地元靈,打開了一道命運之門,開出了身世的無法挑選,打開了一生的依附命途,化空著一條死亡的歸路,一心的歸順、服從、無我。
若化出一朵雲端,滯停在子遊的頭頂,滯空了身份,滯留了人生,停滯著尋求,停開了心跳……
一朵真的竅雲似曾存在,開化了子遊真的遐想,開去子遊心的真情,開了子遊心底的歸依……
若眉。
天際仍下著無情雨,拍打著一道道的心房不得志,拍擊著心窩的無以情懷,打壓著心底難以人生圓滿,仍還飄泊的感動、還在廝守的惻隱、還存在的心足,已是命氣,生死的相依、老死的足跡、生環的空寂:洪動。
天公若造化了一場蠢弄、蠢哄、蠢動,人心的依患難離、難放、難歸去,人身的歸順無從、無去路、無生嶺,無物的空性:哉嘆。
子遊空去身嶺,放下了些悠閒,下放了些強求,下放著濃情蜜意,下放了身心的貪念,下放了心情的彈跳,下去了所有的眉頭願望,下了癡嗔……
雲頂光透化了自我,化行了生機,喚化了生命,開光了門媚,子遊的真情想像、掛情、胸臆。
隨著天明的乳雲煙消雲散,一條玄光天線的勒勒,若眉又收集到子遊的天國遐想,又得到了子遊的靈魂託付,她把玄雲放了自己心處成了心臟,她孕動著子遊的肧胎:
一生恨情的若眉,自己的心跳與子遊的心跳同一陣形,同樣地愛火人寰,如雷同的心心相印,跳著生死相共,彈躍人生相隨,動跳生命泥屠……
子遊被空著命脈,感到若眉抓弄,感觸生命有互動,感動身心有侍從……
他一手窩碎自己的心窩,化成若眉想要的模樣,粉碎了心靈的所在,運化成若眉的倒模,碎化了的紅線,渾然成身體的血液,濺踏出共同體,化開了生存同步,開起命脈一致,開來從一而終。
「你我再來一次淫亂。」
是柳青,是子遊還是若眉的開口,是若眉還是子遊的捨割,是柳青還是彼此的願望,是彼此還是大家的維繫,天情有傾告……
「好啊!」
一柱銷魂斷腸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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