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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轅坐在玉石池邊,空氣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裊裊白煙為房間添上迷離色彩,璧綠玉石被溫水濺濕,微暖和冰冷交融後的奇妙觸感傳達至指尖,令他想起某人吹彈可破的肌膚。
「在想什麼?」南京轅看向偌大的浴池,用彷似喃喃自語的輕柔聲線問到。
池水泛起一圈圈波紋,色彩斑斕的花瓣被水流帶動到他的手邊,他伸手拿起一艷紅花瓣放在鼻間,然後搖搖頭又放回水中。
「這氣味太濃烈,不適合妳。」
還是沒有回答,好像整個房間只有他一人在與空氣對話。
如果是在朝堂之上,不回答太子殿下的問題和說話,表面上溫順的太子並不會責罰,但秋後算帳時後果可以比死還難受,別遑論那些並非朝廷命官的人。
但皇宮之內卻有一人能如此囂張高傲,把萬人之上,受盡所有子民傾慕的太子一次又一次的無視。
「芊芊,別惹惱我。」
他仍然柔聲說話,但語氣中增添了一份不容拒絕的意思。
「民女只是區區平民,不,我還背負著罪名呢,怎敢影響太子殿下的心情。」
池水中央傳來芊芊自嘲般的話語,處理一天的政事後,南京轅最期待的便是與她相處的時光,儘管是充滿火藥味和令人生氣的一句,也足已令他喜上眉梢。
當然他不會表露自己的高興,他翻身躍進浴池,驚恐的吸氣聲夾雜在水聲之中,但還是逃不過他的耳朵,水的阻力無礙他向目標前進,芊芊移動所牽起的漣漪成為他最好的鼓勵,獅子追捕小兔,結果顯而易見。
「別碰我。」冰冷但如黃鶯般動聽的聲音就在身前響起,南京轅的自制力崩潰,他把臂彎中的人抱緊,嘴唇貼上聲音的來源,帶著帝皇的豪邁氣勢衝破牙關,捲上對方甜膩的舌頭,淫靡的水聲因為浴室的寧靜而比平日更為響亮,強硬的吻直至芊芊接近昏厥才被逼停止,他滿足地看向眼前白裏透紅的嫩肌,沒有瑕疵的軀體一絲不掛,礙事的花瓣雖阻擋了他的視線,卻又產生說不出的誘惑和浪漫,血液於體內亂竄,心臟強烈抖動,讓人有馬上要死掉的感覺。
忍不了。
回復清醒的芊芊趁機逃脫,然而這在南京轅眼中無疑是露骨的欲拒還迎,他一個箭步上前,拑制一個少女對從小習武的他毫無難度,芊芊的扭動掙扎沒有任何影響力,代表恐懼的淚水隱沒於浴水中,惹人憐愛的聲音顫抖著說:「你說過不碰我的。」
理智稍微回到腦袋中,他把慾火硬生生地按下來,可是手臂的力度沒有放輕,柔軟的身體依然緊貼自己身上濕透的布料,他慶幸自己下水時沒有褪去衣物,否則……一發不可收拾。
「你喚我的名字一次,我放過你。」他湊近芊芊耳邊,牙齒於耳骨上輕磨,呼出的熱氣使懷中人猛烈一震,然後平靜如初。
「太子殿下。」良久,冰冷無情的聲音刺進心窩。
「我要妳叫我的名字。」南京轅沒想到她直至現在也不願意說出他的名字,這件事很難嗎?有必要冒被侵犯的風險來拒絕他的要求嗎?
「太子殿下。」她頭也不回,身體已經完全放鬆,剛才的掙扎和哭音儼如一場謊言。
她已經豁出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妳的眼中我還是太子?我不想以太子的身份佔有妳,我只想妳成為我南京轅的人。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腦海中響起詛咒般的叫喚,突如其來的頭痛欲裂使眼前的境象破碎,她的身影、香氣、聲音、觸感逐漸遠離,但他卻沒法上前把她奪回來。
「太子殿下……醒醒……」陌生女人的聲音傳入耳中,南京轅按捺後腦的劇痛撐起身體,他俊俏的臉容因為夢境和宿醉而扭曲,察覺剛才所發生的只是一場美夢,而打斷那場夢的正是眼前這名侍女。
「本太子沒有喚妳進來吧。」他的聲線略帶沙啞,似是烈酒的影響。
宮中侍女無一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溫柔,但只有他最貼身的手下才清楚了解太子殿下真實的性格,也就是說這位不幸的宮女今天將遭逢大難。
「奴婢見太子殿下命人備酒,又已經沐浴多時,奴婢擔心太子殿下會昏睡過去,才斗膽擅闖,請太子殿下降罪。」
她當然沒有料到溫和的太子殿下會懲罰她,她甚至妄想自己會因為體貼而得到一夜恩寵,可惜她無意間觸碰到太子的逆鱗,妨礙他與芊芊一夢春宵。
「哈……嗇侖,把這人拖出去斬。」南京轅冷笑一聲,一直守在浴室角落的嗇侖從未見過他的主子為區區一件小事而下令殺害宮女,這與他人前的形象不符,但嗇侖也不是愚蠢的人,他清楚感受到主子笑容下的冷毒,他把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還以為自己聽錯的侍女拖到外面,找個合理的理由給斬了。
「芊芊……」南京轅看著浴池中滿佈花瓣的水,他用手盛起透明的液體,溫熱從指間流走,如同那天妳從我的掌心逃脫一樣。
「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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