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降臨在殭屍末日！ - #11 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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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禮拜四？我沒空啊！」

　　「可是，你都答應過我的……」唐雪兒委屈的攪著衣襬，看著站在玄關邊的男人。

　　「啊可是我就沒辦法啊。」男人不耐煩的套上鞋，「反正那麼近，妳自己去不就好了？」懷孕的又不是他，他去也只是乾站在那，有夠浪費時間。

　　「哪有你這樣的……」

　　「沒別的事我出門了。」男人拎了錢包手機塞到口袋裡，打開大門。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山仔約的，大概明天吧，晚餐妳自己吃了別等我。」

　　說完一串話，也沒等她回應，男人已經逃也似的出了門。

　　大門喀咑關上，留下唐雪兒獨自站在原地，含淚撫著肚子。

　　從頭到尾，他看也沒看她一眼。

　　她不想哭，她以前不是這樣愛哭的人，可是她都懷孕了，肚子搞大了是她一個人的責任嗎？明明他也有份！

　　剛發現的時候，她還竊喜過，想著可以替心愛的人生孩子，他家裡又有錢，應該可以留吧？於是她興高采烈的告訴他了。

　　結果他就愣在那兒。

　　她以為他是高興傻了，以為等他回神後，他會開心地過來擁抱她，像故事裡頭的男人一樣，將她當寶貝捧著，生怕她受一點兒傷害。

　　結果呢？

　　他頭又低下去，繼續玩他的手機遊戲，然後頭也不抬的問，幾個月了？

　　她說還不知道，才剛測出來呢。他就什麼也沒再問，然後帶她去醫院。

　　當她知道他想幹啥的時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不想生，為什麼不戴套？！」

　　「避孕又不是只有戴套！妳也可以啊！」

　　「是藥三分毒呀！！」

　　「一兩次又不會怎樣。」

　　「什麼一兩次？！事前藥是要天天吃的啊！」

　　「那就事後啊。」

　　「事後藥更傷身耶！！」

　　她到底是怎麼喜歡他的？幾個月來，唐雪兒不斷自問著。

　　可是無論答案是什麼，她都離不開他。

　　他和孩子，哪個她都割捨不了。一個是身上的肉，一個是心頭的人，光是想像失去任何一個，她都痛得撕心裂肺。

　　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給他的。

　　漂洋過海、離鄉背井來台灣讀書，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傻傻地以為自己下半輩子就可以跟這個男人牽著，直到永遠……

　　她傻，表姊也說她傻，她知道自己傻透了，可她沒辦法。

　　她太想要能自己擁有家庭了。

　　他知道她堅持生後，也沒再反對。

　　兩個多月前，確定寶寶是男孩後，他才帶她回家見準公婆。

　　準公婆不怎麼熱絡，大概以為她是妄想攀高枝的女孩。

　　說不在乎怎麼可能呢？她只能用事實證明她不是。

　　月曆一張張撕了，他也一次次缺席產檢。

　　她都不曉得昨天是第幾次自己一個人去產檢了。

　　妊娠糖尿三次檢查都過關，她先去三樓的休息間吃了點東西，又上了廁所，才進電梯準備下樓照超音波。

　　電梯走到一半，突然就停電了。

　　剛開始她鎮定地按了呼救鈴，管理員說馬上過來，於是她靠著牆慢慢等。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她試著拍門，但沒有人聽到聲響過來查看。

　　這間診所明明生意很好的呀？怎麼可能這麼久沒人發現電梯出了狀況？

　　啪啪啪！她用力拍著門。

　　「救命啊！電梯裡面有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簡醫師！！簡醫師我在裡頭！！」

　　啪啪啪！她手都拍紅了，好痛啊。

　　「救命啊！外頭有沒有人啊？拜託救救我！！」

　　她怕極了，打電話給阿浩，他沒接，訊息連已讀也沒有，準公婆也聯絡不上，報警竟然也沒人應。

　　外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她聽見有人大呼小叫的，還有乒乒乓乓的聲音，連忙貼在電梯門上聽，但也聽不出什麼。

　　騷動持續了很久，她怎麼呼救也沒人發現她。

　　電梯裡手機訊號很弱，開個網頁都要好久，她模糊的看到新聞上說發生了什麼災難，可手機一下就沒電了。

　　漸漸的，外頭的騷動停了，連關在電梯裡的她都感覺得到，整棟樓好像空了一樣……她又開始慌了，她被丟下了嗎？為什麼人突然都走了？她剛剛明明按了呼救鈴的！

　　急得快哭出來的時候，寶寶突然開始踢她！

　　她感覺寶寶躁動得很厲害，一定是因為她太緊張的關係。

　　這樣不行，在確保修電梯的人來之前，她不能再這樣慌慌張張了，不然影響到寶寶就不好了。

　　她撫著肚子，笨拙的坐下來，決定耐心等待。

　　肚子硬梆梆的，很不舒服，喝了一堆糖水的膩味還殘留在嘴裡，她從包裡拿出餅乾吃了幾口，接著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夜裡好像有地震，她被驚醒了幾次。

　　孕婦事多，她尿急卻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忍著羞恥，好險包裡面還有塑膠袋……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睡睡醒醒的，電梯依然沒有好，唐雪兒無助又絕望的抱著肚子，包裡的餅乾早就被她吃完了。

　　她好餓，又暈又餓，寶寶和她都需要吃東西，她也渴，渾身不舒服，委屈得好想哭。

　　她為什麼要遭這樣的罪呢？

　　她會不會跟寶寶就這樣死在這裡……

　　雖然哭對事情沒有一點兒幫助，她還是摀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她真的太絕望了。

　　「往上！往上跑！！」

　　她渾身震了一下。

　　「進去那間！待著，我去檢查──」

　　是、是幻聽嗎？唐雪兒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急切的趴到電梯門上聽。

　　「二樓乾淨的。」

　　「我去拿找消毒水，妳們待在這裡等我，別動。」

　　有人！！唐雪兒眼睛亮了起來。

　　她正想大叫，那些聲音卻遠了。

　　不、不過剛剛男人的聲音說什麼去了？要他們待在原地？所以他們會回來嗎？她怕待會兒沒力氣喊，所以忍著又聽了一會兒。

　　果然聽不見說話聲了，但她確定外面真的有人，因為聽得到金屬碰撞的響動。

　　要趕快求救，不然他們又要走了。

　　要是錯過他們……再不出去，不曉得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唐雪兒決定豁出去了，不敢再用力拍門板，但她拔高了音，開始呼救。

　　「有、有人在嗎？」

　　王景嚴反射性地抄起斧頭握在手上，五金行發生的事情襲上心頭，三人都死死瞪著傳出聲音的方向，沒人應聲。

　　「救命、救命……我、我在電梯裡……」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救命、拜託救命……我、我肚子真的很痛……寶寶……宮縮……」

　　小藍沒聽懂，一頭霧水的看向哥哥，但諾諾和王景嚴聽懂了。

　　電梯裡關著一個孕婦！

　　諾諾還沒反應過來，王景嚴已經起身大步跨到走廊上。

　　二樓櫃台旁邊，有兩個電梯，停電了那麼久了，什麼異樣也看不出來。

　　「哪一個電梯？」他揚聲問。

　　電梯裡的孕婦沉默了一下，「我、我不記得了……」

　　王景嚴走到電梯門前，敲了敲左右電梯的門。

　　「我在這兒！這邊這個！！」孕婦急切的說，「拜託救我出去，我夫家有錢，求求你們了！寶寶能平安的話我讓我老公好好謝妳們……」

　　王景嚴沒理她那些承諾，只低聲打斷，「小聲點，外面都是殭屍。」

　　「殭、殭屍……什麼？！」孕婦明顯嚇了一大跳，但音量壓低了許多。

　　諾諾拉住王景嚴的衣服，小聲提醒：「你別嚇她。」

　　王景嚴瞥了眼她佈滿擔憂的小臉，考慮了一會兒，轉頭問電梯門：「妳一個人在裡面嗎？」

　　「是、是的，我一個人。」

　　「妳有受傷嗎？破皮、抓傷、任何外傷……」

　　「沒有！我──呃，我昨天做的妊娠糖尿……手扎過幾下算嗎？」

　　那種洞很小，而且很快就癒合了。

　　「妳什麼時候被關在裡面的？」

　　「我不記得了……」孕婦這次哭腔又冒出來了，「拜託，拜託救我出去，別丟我一個人在這……」

　　「哥哥？」小藍也過來了，「裡面有人嗎？是孕婦嗎？」

　　諾諾朝小藍點點頭，妹妹果然也換上一臉擔心的表情。

　　「怎麼辦？她受傷了嗎？」

　　「沒有。」王景嚴安撫妹妹，轉頭對電梯門吩咐道：「我試試看能不能撬開門，妳先往後退。」

　　「好、好。」

　　他刻意等了一會兒，「好了嗎？」

　　「……好了。」

　　諾諾幫他從背包裡拿出鐵撬，真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王景嚴將鐵撬插進電梯門縫中，「小心，別靠過來。」

　　握緊鐵撬，用力扳──

　　喀一聲，電梯門鬆動了一下。

　　諾諾和小藍緊張的看著。

　　他調整了一下鐵撬的位置，讓它插得更深，接著再用力往旁扳──

　　喀嘰！

　　裡頭的孕婦發出小小的驚叫。

　　門更開了。

　　諾諾小藍用手電筒照，電梯和二樓地板只有一點點落差，狀況不算太糟。

　　「謝謝、謝謝你們──」裡頭的孕婦已經急著想出來。

　　「還沒好！先別過來！！」王景嚴喝退她。

　　又用鐵撬扳了四五次，門縫越大效果越差，他索性放下鐵撬，開始徒手扳門。

　　諾諾瞪著王景嚴手臂上賁起的肌肉線條，她以前就知道大笨蛋有在做運動，也知道他身材好，只是還沒看過他肌肉鼓這樣……

　　「我來幫忙！」小藍丟下手電筒，跑到另一邊幫哥哥扳。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對兄妹，一左一右拉著門，也不曉得那門是連動的還怎樣，門還真的被他們拉更開了。

　　差不多開到一半的寬度，兄妹倆氣喘吁吁地停下。

　　王景嚴讓孕婦背對著他們半躺在地，他上半身探進去，雙臂扣住她的胳肢窩，小心翼翼的把她拖出來。

　　諾諾趕緊拉來椅子讓她坐。

　　「謝謝……謝謝……」才剛坐下，孕婦就抖著唇哭了起來。

　　王景嚴留諾諾在原地陪孕婦，他和小藍去拉病床過來給她躺。

　　諾諾一邊輕輕撫著孕婦的背，鼻子抽了抽──她身上飄著淡淡的尿騷味，這讓諾諾更不忍心了。

　　一定被困很久了……如果他們沒進來……

　　突然，她想到很重要的事情。

　　「妳餓嗎？」諾諾問。

　　孕婦不哭了，抬頭看著她，一臉希冀。

　　「嗯。」唐雪兒點點頭，真希望這些年輕孩子願意……

　　諾諾趕緊掏背包，她不曉得孕婦有什麼能不能吃的，第一個想到的只有熱量，所以拿了巧克力和洋芋片出來。

　　唐雪兒感激的先吃了一大塊七七乳加，又喝了諾諾遞過來的水，接二連三塞了好幾片洋芋到嘴裡，她又渴又餓，狼吞虎嚥的。

　　病床很快被帥哥和妹妹拉過來了，三個孩子七手八腳的扶她躺上床。

　　唐雪兒知道自己一定狼狽不堪，因為昨晚忍不住的時候，她笨手笨腳的還沾到了，又臭又髒的……他們都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

　　唐雪兒感激地又落下眼淚，哭著拼命對他們道謝。

　　無論如何，她和寶寶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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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小劇場＋＋＋

王景嚴：我一定會陪妳去的，絕對不會丟妳一個人去。

諾諾：蛤？去哪？

王景嚴：婦產──噢！（挨打）

諾諾（拼命捶王景嚴）：誰要去！誰要去！！我才不去！！我沒事幹嘛去！！

王景嚴：噢！噢！！（持續挨揍中）

諾諾：你再亂講話！！你再！亂講話！！

唐雪兒：唉呀，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嗎？

小藍：對啊！

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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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端午節快樂！粽子不好消化，記得要細嚼慢嚥喔！

LilyQuali

20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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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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