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守澤千秋旅行的第十五個國家,自兩年多前離開出生長住的日本,從一開始像是通緝犯的慌張,到後來懂得躲藏的後走馬看花式的掠過,再接著漸漸懂得在逃避之於去體會每個地點的不同。
夕陽將天空大海和沙灘上的人都鍍上了溫暖的光芒, 守澤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是個日行者,哪怕血族的天性是崇尚黑暗,畏懼光明,他也能夠沐浴在陽光下,而美麗的落日最終被一點點吞沒,守澤在落下的前一秒便轉身走向城鎮。
自己這樣算是有好好的享受生活了吧,,那人總說他太不會替自己著想,但是他並不覺得每天努力工作,假日享受特攝節目的日子哪裡不好了,雖然老是被說這樣一點都不像個血族,但剛開始時他反而有些徬徨。
要去那裡?能去那裡?要走多久?
他承認當初對方向他告白時,他是帶著不願讓後輩難過的心答應的。
但對方用他那看似了無眷戀卻固執的心,一邊說著守澤前輩真麻煩啊,一邊卻用溫柔的行動包容他的任性的時候,守澤真的打從心裡的感謝著。
在他這漫長的歲月中還能有這樣一段美好而青春的日子,他應該知足的。
所以當那個孩子一撇平常那消極的態度,認真的對他說要陪他渡過永恆時,活了幾百年都不懂的什麼是愛情,一點都不高貴優雅,總是光明正大的守澤千秋,一反他平時的英雄姿態,狼狽的逃跑了。
他怕他忍不住答應。
血族的伴侶術式可以與對方共享永生,但是...
血族的歲月就像不變的天空,人類的愛是那太陽,華美而燦爛,但終究會有沉入黑暗,化為冷寂的時刻,這樣不如在落下之前回首,讓它停在最溫暖的一刻。
輕巧的避開在巷弄間玩耍的孩子,又在走過幾條隱蔽的小巷,守澤才走進他在這裡的暫時住宿,那是一對老夫妻要出售的房子,但由於地處偏僻一直沒有賣出去,經過詢問後便同意讓他暫時租下幾個月。
房子不大,但只住一個人卻還是顯得有些太過空曠冷清,不過守澤沒太在意反正他之前工作的錢足夠他在旅行中揮霍好一陣子,最主要是房子的地點足夠偏僻,不過說實在都過兩年多了,以最近的消息來說也不是沒有對方已經放棄了可能性。
這樣對彼此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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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臥室的門守澤就知道他還是太過於大意了,術式的光在他踏入房間那刻亮起,人類的偏執在某方面來說出色的無可救藥,而自己怕是從來沒想過那人也是會有堅持到底的決心。
「接近三重的術式,高峯你也成長了啊,明明我走時連一重術式都用不好~✩」
守澤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反射性地觀察術式結構,帶著暗綠色的術式無聲無息的纏繞在他的身上,似乎是特地重新改編過,比起一般的拘禁術式來的更加複雜且有針對性,讓他全身上下像鎖鏈綁住一般動彈不得,只能毫無反抗能力的被高大的青年抱上床。
『不過還是太小看我了呢,僅僅不到三重的術式是困不了我太久的呢。』或許真的是太久沒見了,對方在這兩年裡似乎也成長了不少,這樣的發現讓守澤有些欣慰,但同時自己不在對方依舊好好的成長也讓他些許的失落,而鬱鬱的青年只是沉默著,直到守澤開始將術式解除才開口。
「難道這不是守澤前輩害的嗎?只是一重的術式根本困不了前輩太久吧,那怕是這個針對型的術式也只能短暫的困住前輩吧。」對方一如平常的埋怨著,如果不是手腕上傳來的冰涼的觸感和突然斷掉的精神力的話,守澤肯定會迅速的解開術式,再哈哈大笑的說聲『沒錯,英雄是不會這種困難給打倒的。』最後再跑的不見蹤影,但顯然的,高峯沒有打算白白浪費這次機會的意思,輕微『喀』的一聲,一個銀白色的手環就牢牢的銬上了守澤的右手。
「什麼東西...!!!?」
守澤訝異的看著在他右手上閃爍著銀色柔光的手環,看似簡單的飾品卻將他近五級的精神力給徹底禁錮,連同身體也好像被抽乾了力氣般,用盡全力也只能稍微的移動四肢,而守澤剛才快破解完成的拘禁術式也瞬間恢復完好如初的的運轉,但高峯輕彈了一下手指,便把纏在守澤身上的拘禁術式解開了。
「之前幫了朔間前輩一個忙,他把這個當成是給我的額外報酬...話說前輩你真的很難找啊,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一定馬上就跑走,完全不給人一點溝通的機會...」高峯像終於找到了抱怨的出口的說了一堆,停頓了一下,又少見的帶了點怒氣的開口。
「所以現在前輩...千秋桑你能告訴我,你在我跟你求婚的隔天,就留下一張『我們分手吧』的紙條,跑的不見人影的裡由了嗎?」
守澤被高峯直直的盯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低下頭,試圖用沉默當做不成文的回答,但很明顯的,對方對於他這個逃避的回覆非常不滿。
高峯藍寶石般的雙眼危險的瞇了起來,暗綠色的術式延著守澤的胸口向上,纏上了那個不願開口的嘴巴。
「千秋桑要是開口的話肯定也是些口不對心的話對吧?那樣乾脆不要說好了。」高峯突然的笑了,清澈的眸此時卻像染上了黑霧,帶著守澤從沒見過的,帶著戲謔的笑容,俯身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反正千秋桑的身體,是最誠實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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