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成被人死死按壓住腦袋,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身上原本整齊的白襯衫被扯皺得不成樣,看起來像一團碎紙被揉在一起,其上還沾了不少早已乾涸發黑的血跡,平日凌厲的眉峰此刻沾上了血竟不失威風地橫著,被拳擊導致破裂正嘩嘩往外流著血的嘴角也依舊緊抿,不肯再透露任何一個字,哪怕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太陽穴上。5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o6MtaYxqC
「張有成,你已經沒有時間了。黨不會給予任何一個欺瞞執行長官的罪人更多的機會。」一個身著政府官服的高大男人將沉重的軍靴踩在張有成的背上,他的身上還有不少地方也有相同靴子留下的印跡,看起來被踩過不止一次了,可男人腳下的力度不減,像是要將張有成踩死的架勢讓張有成咳出幾灘黑色的血。
他早前就被身後的男人踹斷了好幾根肋骨,同時左腿的膝蓋也被子彈打碎了,手指也被踩斷了幾根,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唯有頭部看上去還算好點,並不是因為他們有多人性化,僅僅是因為怕摔壞了張有成的腦袋,特意讓他保持意識清醒罷了。這樣他提供的藏匿之處才是最完整,最正確的。
然而男人怎麼都想不到,眼前這位被毆打至吐血的商人明明倒下了仍舊如此倔強,即便對他嚴刑拷打也不肯再吐露半個字。
張有成的身形越來越低,隨著他的聲音與氣息逐漸淡去,這個男人這才抬起了手制止另外幾個男人的動作,打算在他完全死去之前問出其他有用的情報。然而,張有成卻像是突然迴光返照一般,掙脫了男人的禁錮,放聲喊到:「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
男人嘴角一抽,抬腿又是一腳把他給踹翻在地。「給我打!打到死為止!」本來還打算進行其他拷問的男人早已耐心盡失,喝令一聲便轉身離去,全然不理會身後傳來淒厲卻又虛弱的喊叫聲。
待到慘叫聲止住,趴在地面上的那個男人已沒了呼吸心跳,不過他的神情上並非痛苦,而是帶著一絲詭異的安心和祥和,絲毫看不出丁點方才曾被施予虐行的跡象,大概是因為……成功保護了他餘下的家人而感到安心。
「已經給過你不少的機會了,搜!」那個男人背對著屍體叨念了會兒,像是已經開始思索該怎麼告知上層關於這次調查的結果一般嘆了口氣,隨後一字令下,讓部下們將整座宅邸,裡裡外外搜得一乾二淨。
但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原先在這裡的那半份族譜,早已離開了這座宅邸。
「這到底是什麼呀?」男孩幾日前收到了來自於父親的信件,打開後信封裡頭唯一的東西便是幅複雜的圖案,旁白附有極其詳細的解說,然而他再怎麼仔細地看,年級尚未滿十歲的他仍舊看不清這上頭的圖案究竟是什麼。
母親聞聲從客廳走過來,溫柔地抱住了他的肩膀,也俯下身來看這張圖譜。然而這位美麗的年輕少婦在目光接觸到圖譜時,臉色霎時一白,嘴巴驚訝地大張著,隨即便像是失去功能一般,靜止了好半晌不動。
男孩不知道他現在手裡握著的是上層的機密,亦是父親的死因,當然,現在的他更不會明白,他手上的這張看似塗鴉的圖紙即將譜寫下一段駭人聽聞卻又令人悲傷的未來。不僅為他,還為他將來的孩子帶來極大的麻煩。
那是一段不怎麼美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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