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離去的客人,晚霞也緊跟著到來。今天的夜晚似乎來的特別快,天氣好像已經是冬天了。老太眼皮半闔,有些疲倦的洗著杯子,看的我心裡有些不捨。「我來洗,妳先休息吧」我站在老太旁準備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杯。「沒事,我慢慢洗反正也快打烊了。」
時間緩緩的一點一滴的過去。
鈴-鈴--
『歡迎光臨~』我下意識的反應,問候著剛剛進門的客人。
進來一個男子牽著男孩,男子看起來很疲憊、邋遢,雜亂的鬢角、斑白的頭髮、髒亂的衣服,應該是從工地剛下班來的,腳上的鞋子也都裂開、破舊不堪,跟孩子乾淨、整齊的衣服成了很大的對比。男子緊牽著男孩的手緩慢的走向了櫃檯。
老太擦乾了雙手上前接應著。
『不好意思阿小姐你們有沒有賣那種金色三角形的巧克力?』眼前的男人比手畫腳著。『金色三角形的巧克力?』老太疑惑的看了看展示櫃。『老頭子,我們有賣那種巧克力嗎?』我轉身看了一眼,男子將巧克力向我展示了一翻,金色的包裝在聚光燈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沒有~那應該不是我們店裡的。』
“兒子生日,身上的錢又剛好買衣服用具都花得差不多了,這又該到哪去找這種巧克力呢?”男子的心聲傳進了我的腦中。
老太走回櫃台很遺憾地看著他們兩人。『抱歉,但你可以看看這裡也有許多好吃的巧克力』男子揮了揮手,示意著不用。看了看外面的冷風,看了看男孩,男子看著老太問到『可以給我一杯水嗎?』老太也看出了男子的心思,所以就如往常一樣親切的說了句“好”,男子牽著男孩的手緩緩的走門邊的兩人座。
男子將金色巧克力交給男孩『快吃掉八!』『那爸爸呢?』男孩童言童語的看著男子。『爸爸是大人了不吃巧克力。你趕快吃一吃人家要休息了』男子催處著,深怕孩子再追問下去。
啪答-
巧克力一分為二。
男孩將半塊巧克力拿給男子『這樣爸爸也有得吃了』,男子看著眼前的男孩,強忍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傻孩子!』男子隱藏高興的摸著男孩的頭。『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其實在一旁等很久了,看到如此煽情的一幕不敢打擾。男子匆忙的擦去眼角搖搖欲墜的淚水。『這是你點的水。我們今天開店剛好滿一周年,有壽星活動,請問你們兩位今天有人是這個月壽星嗎?』我看著兩人。『我兒子今天生日!』男子興奮的說道。『原來今天是弟弟生日,那請稍待片刻』我禮貌地向兩人點頭。
從展示櫃拿出一個巧克力蛋糕,插上兩根蠟燭,送到他們桌上。男子看著桌上的蛋糕,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我們店裡目前唯一的巧克力蛋糕了。
我向老太示意著。
關掉了原本的聚光燈,換成昏暗微弱的日光燈。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我唱起了生日快樂歌,老太附和著。男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絲毫不比那金色巧克力的光芒遜色,反之更為耀眼。
許久,他們兩人手牽著手再次地向我們道謝,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大門。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那金色包裝裡僅存的半塊巧克力依然還在桌上,底下還壓著幾張鈔票。
《最好的親情。總是一個在教、一個在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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