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為春 - 《獲救-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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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獲救-2》

雁悅

Apr 22, 2020

103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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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廉想江冥會幫他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的交情吧。

君雪山莊和沉諫門從好幾代以前就交情就很好，連帶著雙方家主下年紀相仿的兒子從小就膩在一起，情同手足。

大家都知道，君雪山莊的少莊主白景廉最喜歡到處「禍害四方」，而沉諫門的少門主江冥則總是跟白景廉身後。

他們兩個只要是上至長輩下至僕人，都在「禍害的範圍」內。

白景廉總是會有許多鬼點子，而江冥是默默的在一旁幫忙，常常搞得兩家家主都很頭痛。

現在回想起來，江冥以前明明總是面無表情，彷彿什麼事都不在意，喜怒哀樂完全分辨不出來，連最親近的他也沒見江冥笑過。

「……唉。」白景廉輕嘆了一下。

什麼都……不一樣了。

「嘆什麼？」隨著話音一落，江冥便一腳跨過門檻進來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碗藥和一小碟的蜜糖。

「沒什麼。」白景廉看了他一下，輕聲道。

他把托盤放到房中唯一的桌子上。

之後江冥走到榻旁一手穿過他的脖子後面，準備扶他坐起來，但在手不經意碰到白景廉脖子的瞬間，白景廉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一樣，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推開江冥的手，退到榻上的角落。

白景廉眼眸中透著股深深恐懼，他的手抓上自己的衣領，指節用力到發白還止不住的發抖。

江冥不是「那些人」，他已經逃出來了。他用力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睜開眼中已恢復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白景廉低著頭，用細小的聲音說道：「…抱歉。」

江冥看著他，一向如深潭般的眼眸，充滿了許多情緒，但在白景廉抬頭後，又變回以往的樣子。

江冥笑了下，道：「沒關係」

這次江冥注意不碰到他的皮膚，讓他靠在枕頭上，轉身去拿桌上的藥，坐在榻的邊緣上。

江冥用木匙舀了一口藥，在嘴邊吹了一下，遞到白景廉嘴前。

白景廉一看到那藥，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但還是喝了下去。

喝到第三口，他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糖呢？」

那藥的苦味蔓延在舌尖，很想吃點甜的來壓過味道。

看著和以前小時候一樣不耐苦只好甜的白景廉，江冥不自覺勾了抹極淡的笑回道：「有，但藥要先喝完。」

說罷，又遞了口給他。但見他沒張嘴，他疑惑的問：「怎麼了？」

白景廉被他這淡笑給震驚到了，只是表面上看不出，臉還是冰冷無表情。愣了下才回道：「…沒什麼。」

又一連喝了五、六口，才終於把那碗苦的白景廉都恨不得下榻直接逃走的藥喝完。

等到江冥餵了塊蜜糖，他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

得了蜜糖的白景廉，明顯周圍的冰冷的氛圍消下去了些。一邊感受著絲絲甜味在口中化開，一邊問道：「這什麼藥？苦成這樣。」

片刻，江冥莫名移開目光道：「一般藥方啊。」

白景廉看他這模樣，瞬間就懂了，但也沒想追問，只頷首說：「那就好。」

他已經不像以前。小時候他個性就喜歡調弄別人，不知為什麼，別人的一點小心思他總能看穿。就靠這點，他時常把江冥氣得跟他大打出手，當然也就是小孩子打鬧的程度而已。

不過現在，白景廉就算看穿了，也不戳破。他知道這藥是江冥親手煎的，可能一時火候沒控制好，才導致藥苦了些。

白景廉轉了個話題問道：「話說，江門主……」

江冥目光又看向白景廉。

深黑的眼眸中帶著說不清的強烈情緒，但他馬上克制自己將那不能言說的情緒壓下去。

「喊我江冥就好，景廉。」江冥帶著不容置的口吻說道。

白景廉也從善如流的改口：「江冥，你怎麼會出現在嶢南？而且還是在那麼偏遠的深林中。」

說完，口中的蜜糖也剛好吃完，白景廉還是覺得意猶未盡，伸手想拿江冥手上小碟子裡的蜜糖，但卻拉到傷口悶哼了一下。

見狀，江冥馬上遞上蜜糖，讓他順利地又吃了一塊。

之後答道：「只路過而已。」

...路過。

聽到他的回答，白景廉瞇起那漂亮的雙眸，審視般看著他。

江冥的沉諫門和君雪山莊都是位處花洛河以北的鵲吟，花洛河以南就是嶢南，而白景廉被救的地方正是在河另一邊的嶢南。

路過的確是合理的解釋，但用在江冥身上卻是說不過的。

因為花洛河南北是敵對的，白道的都在以北而黑道都在以南。沒事兩邊是互不相犯的，更不會刻意去對方的地盤內，所以江冥這「路過」的解釋真的是說不通。

不過江冥從以前就不善說謊，這倒讓白景廉心中生出了點懷念的感覺。

白景廉一邊含著蜜糖一邊問道：「江冥，你我從小就熟知對方，怎麼覺得我察覺不出…唔！」

來字還沒說完，白景廉猝不及防的被塞了塊蜜糖。

塞他蜜糖的江冥撇著頭喃喃道：「…誰知怎麼說謊啊…。」

只還好前塊蜜糖化得差不多了，再來一塊也沒關係。

雖說江冥講的很小聲，但還是被他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頓時覺得那三年間受盡各種摧殘已經冰封的心，被這熟悉的感覺所帶來的暖意給化開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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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獲救-1》

#2 《獲救-2》

#3 《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