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解決一切！ - 第一章：自殺E

婉貞把兩名女兒留在病房內探望母親，她則把周先生帶到病房外，以求緩和一下氣氛。

「周先生，別太激動啊！太太剛剛搶救完畢，還很虛弱，勿再刺激她吧。」婉貞相勸。

「梁姑娘，十分感謝妳把太太救回…可是，剛才情況妳是看見的，她實在橫蠻無理啊！」周先生稍為下氣。

「周先生，只是希望你們能化解誤會，減少爭拗，以免出了岔子而害苦了兩名女兒吧。」婉貞好言。

「謝謝好意，明白的。」周先生流露感激眼神。

「是了，周太太說你最近經常不回家渡宿，是不是真的因為有了…外遇呢？」婉貞眼神一轉。

「當然不是啦，只是為了謀生，需要到中國內地工作，才不能回家吧，她不體恤我工作的辛勞，還在懷疑我，簡直是無理取鬧啊！」周先生答得肯定。

「嗯，若真是如此，該向周太太澄清，免致誤會擴大。」婉貞點頭。

「梁姑娘，早和她解釋了多遍，她硬是不相信，也拿她沒辦法…我看她是因為沒有照醫院吩咐，按時服藥，導致精神病嚴重了，才會造成此次自殺事件。」周先生不斷搖頭攤手。

「周太太真是確定了患上精神病嗎？」婉貞疑問。

「應該沒有錯的了，我曾帶她到精神科的『大蓮醫院』求醫，在醫院內，經過多位專科醫生的診斷，並作了很詳盡檢查化驗，確定了她患上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周先生點頭。

「不過，周太太向我堅稱沒有精神病，剛才與她傾談，也感覺不到她的精神狀況有何異樣，會不會是醫院方面診斷錯誤？」婉貞有些質疑。

「大蓮醫院是近年著名精神科醫院，應該不會胡亂斷症。」周先生並不太同意。

「大蓮醫院？」

「大蓮醫院」這個名詞多次在婉貞耳中重覆出現，使她猛然記起了早前處理的兩宗自殺案。

案中死者李綺文和譚志德，同樣懷有「大蓮醫院」的覆診証，是大蓮醫院的病人。

想念及此，婉貞先行安撫周先生和周太太，平伏他們情緒，然後獨個兒回到警署電腦檔案資料室。

因為「大蓮醫院」這個名字，再次挑起婉貞對先前案件和周太太自殺事件的懷疑態度。

為了解答自己的疑問，婉貞翻查最近個多月來，各個分區警署有關自殺案件的資料，並且查閱關於「大蓮醫院」的背景。

把所有關資料分析和綜合之後，婉貞似乎找到了心中所想要的東西，於是立刻往找陳達中警長。

「陳警長，經過翻查各個警區自殺案件的資料，發現了一個共通點。」婉貞煞有介事。

「哦，小師妹，又有啥新花樣？」達中側頭。

「別這樣態度吧，且聽我說下去。」婉貞滿臉認真。

「說吧！」達中翹手以待。

「最近個多月內二十多宗自殺案件中，竟然有十多宗個案自殺者是『大蓮醫院』的病人，相信世事不會如此巧合。」婉貞把列印出來的資料向達中展示。

「哪妳有何見解？」達中檢視婉貞的文件。

「我認為有這麼多病人自殺的原因，極有可能跟這間醫院有關。」婉貞眼神凝重。

「妳是說因為醫院出了問題，導致病人自殺？」達中望著婉貞。

「正是！」婉貞點頭。

「要知道，香港醫生是極為專業的工作，即使犯了醫療過錯或失誤，要將其入罪，是不容易的。」達中把文件放下。

「這點清楚，問題可能不是醫療失誤如此簡單，因為…我還翻查了有關醫院的背景，覺得事件更為可疑。」婉貞繪形繪聲。

「又查到了甚麼？」達中又望一下婉貞。

「『大蓮醫院』是由日本大蓮正宗，即『大蓮教』捐款興建和資助的醫院，『大蓮教』據說原本是佛教的一個支派，信眾在全世界多達數百萬人，後來『大蓮教』之所以從佛教分裂出來自成一派，是因為其理論並不容於日本佛教。」婉貞再向達中提供另一份資料。

「這沒有啥大不了，只是人家的事情罷了，證明不了甚麼，難道不容於佛教的支派，便不可以資助一間醫院麼？」達中復看一下文件。

「這也未算可疑，最值得懷疑便是那院長的身分。」婉貞又給予達中一份資料文件。

「院長的身分有何特別？」達中翻閲一下。

「『大蓮醫院』院長名叫『天武．英揚』，他並非醫學院出身，只是主修社會學…」婉貞讀出文件的一些內容。

「難道修讀社會學，便不可以成為醫院的院長？這也算是疑點？」達中即時反駁。

「當然不單是這樣，還查出天武．英揚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曾當過日本關東軍『七三一部隊』的工作員，負責有關神經細菌戰略的研究。」婉貞再讀下去。

「七三一部隊？」達中瞪眼。

「當時他們活捉了不少中國人，將之變成恐怖實驗的犧牲品。」婉貞說一些資料。

「…」

「可是，在大戰結束後，天武．英揚不單沒有被起訴，更成為了社會學博士，在東京大學任教兼繼續研究工作，最近三年才當上『大蓮醫院』的院長。」婉貞見達中沒有反應便繼續下去。

「有些明白了，妳懷疑那院長利用醫院的方便，繼續用活人進行恐怖實驗，因而使到多人自殺，對不？」達中說出婉貞所想。

「有這個可能性。」婉貞認同。

「梁小姐…梁小姐…我…我…」達中表情大轉。

「？」

「哈哈哈…哈哈哈…」達中突然大笑起來。

「…喂！你…你…笑甚麼？…」婉貞卻大為沒趣。

「哈哈哈…妳…妳這個笑話實在太好笑了，請容許我笑一會才談吧，哈哈…」達中愈笑愈大聲。

「你…你…我是認真的，你…竟然當我是在說笑話？」對著陳達中的嬉笑態度，婉貞開始有點氣了。

「哈哈…認真的？倒知道妳是認真的…想問妳一個問題。」達中笑聲稍停。

「…甚麼問題？」婉貞翹嘴。

「有沒有看過電視劇『The X Files』*？」達中提出一個奇怪問題。

「喔…間中也有看的…跟我們談論的有甚麼關係？」婉貞抓頭。

「哈哈，梁小姐，可能看得太多『The X Files』電視片集，把自己代入了『Dana Scully』女探員的角色了。」達中陰笑。

「陳警長，我可沒有這種想法…難道十多宗自殺案也是同一醫院的病人，你不認為有可疑嗎？」婉貞又翹嘴。

「梁小姐，可知道『大蓮醫院』是甚麼性質的醫院？」達中再提出另一個問題。

「精神科醫院！」婉貞快速回答。

「對，精神科醫院，即是說該醫院的病人都是患有精神病。」達中復說。

「是呀。」婉貞點頭。

「一般來說，精神病患者自殺機會是較常人為高，十多宗自殺案件並沒有甚麼大不了！」達中解說。

「這…但是…至少那醫院在短短數星期內，有這許多病人自殺，應該要承擔一些責任吧。」婉貞被達中問得有些慌亂。

「之前不是說過嗎，醫療失誤在香港是很難入罪，況且該醫院是受『衛生福利局』監管，要調查及追究責任也是他們的職責，可不關係警方的事情！」達中解釋。

「只是…那院長『天武．英揚』的背景也是值得懷疑吧！」婉貞所提及的疑點不住被達中打破，使她的信心下跌不少。

「知道嗎，警方辦案是講求證據，不能夠單憑個人背景而斷案。」達中提醒婉貞。

「…」

「據我所知，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大部份曾經在七三一部隊服役的成員，都未有被起訴，主要原因是他們以活人作實驗的研究資料，十分有利用價值。」達中也說出一些資料。

「…」

「不少隊員後來都在國內國外身居要職，在科學和醫療技術領域上，皆有很傑出的成就。」達中補充。

「…」

「就以他們的創建人『石井四郎』為例，戰後便替美軍效力，更成為細菌戰人才。」達中更舉出例子。

「…」

「難道他們全部在進行陰謀嗎？」達中反問。

「…」

「還有，二次世界大戰距今已經超過五十年，那批戰爭成員即使尚在世上，年紀也相當老邁，有陰謀也應該早些進行，到晚年還玩這些花樣幹甚麼呢？」達中再質疑婉貞的邏輯。

「嘿，陳警長，估不到你對此類資料也如此熟識！」婉貞冷笑。

「當然，沒有一定料子，怎樣能夠當妳的上司！」達中微笑回應。

「即是說，你認為我的理據全是廢料？」婉貞瞪回達中。

「可以這樣說。」達中點幾下頭。

「好得很，既然你觀點是這樣，也無話可說了！」婉貞語氣轉為冷淡。

原本熱誠到來的婉貞，此刻知道陳警長是不同意自己的觀點，並且是不願意再作跟進。

雖然婉貞也覺得陳警長把疑點解釋得合情合理…但是，這次她並沒有同意達中對事件的看法。

婉貞仍然認為自己的推測是正確。

故此，婉貞毅然作了一個非常決定！

她，決定私底下調查此案！

*The X Files乃九十年代美國熱播的科幻電視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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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自殺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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