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他，我只是死神啦！ - 第四話

「那個……麻繩~麻繩~竟然沒有。」我正在地上翻着家裏放用具的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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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哦……現代人有幾多人家裏會有麻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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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便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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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去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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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買麻繩幹甚麼？是不是打算做些奇怪的事啊？」五金鋪的大叔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感覺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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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不關你事！」我把錢拍在桌上便一下搶去袋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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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才不是玩SM用的！是我吊頸用的！

現在的人真是……甚麼都向色情方面思考！腦袋除了性欲甚麼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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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我生氣的灌下了整支水。

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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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問題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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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夠高掛繩結在天花上，即使我站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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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高只有158，女生來說也算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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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殺還需要身高……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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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幫忙嗎？」我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在我耳邊細語，嚇得我跑向桌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指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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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不…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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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其他，我只是一個死神啦！」他的身體突然浮了起來，並把我放在地上的繩結重新綁了一下，然後放在了天花的一個小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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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把繩結重新綁了哦。」他除下帽子微笑的飛向我，是一個較中性的笑臉，但應該是男生。他有一頭金色的短髮，有一點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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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的不是個中二病的MK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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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世界的MK仔懂得浮空啊？」他降落在我面前，收起了我手上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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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收~」他把刀收進斗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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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我！」我想捉着他，但我的手卻碰不到他，而他又浮在空中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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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行啊！突然把刀指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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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不到擅闖民居的你說！」我道出了正論，卻被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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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甚麼想吊頸自殺？」他浮向了我的面前，臉和臉差不多貼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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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你事！」我大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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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只想幫忙而已~」他露出了一個有點狡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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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有點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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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死神會阻著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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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椅子我就放在這裏，站上去吧。」

他把椅子搬到繩結的下方，並指着叫我走向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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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啊……」我站在了椅子上，雙手拿著繩結，但還是不敢把繩結穿過頭。不斷的東張西望，看一看剛剛喝完還未扔掉的塑膠瓶、看一看桌上還未切的蘋果、再看向窗外向山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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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路走好！」死神大叫後便把椅子推前，使我失去平衡，頭部剛才卡進繩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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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還未準備好……」，他已經把椅子拿開了，使我整個人被吊在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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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繩結吞進我脖子那一刻，我腦內已經是一片空白了。而在我兩腳離開椅子那一刻，繩結便緊緊的扣在我的脖子上，喉嚨被緊緊的抓緊，吸呼的每下空氣進不了肺裏，用力掙扎只令胃裏東西衝上來，令我十分想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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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情況下，想嘔也嘔不到出來，呼吸也呼吸不了，痛苦得眼睛不禁流出淚水，身體自行捉着綁上脖子的繩結，嘗試抓開勒緊自己的繩結，就算抓不開，也嘗試鬆開少少繩結，讓自己呼吸得到多些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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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的抓不開，那個死神綁下的繩結真的很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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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死了嗎？

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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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死神的方向，他也只默默的閉上眼睛等待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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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死在他手上！才不要因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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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誰在……

有誰來救我……

我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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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時候，死神撐開了左眼，從斗篷中飛出水果刀，把吊在天花麻繩切斷了。我也從半天吊的狀態下跌在了地上，不斷的咳嗽着，並把剛才喝下的水都嘔了出來，嘔出來水緩緩的流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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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體驗到死亡的感覺沒有？」死神他還有種笑咪咪的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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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我是還……沒有準備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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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固執了，你壓根都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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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甚麼！明明對我一無所知！別裝得好像很了解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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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無所知就已經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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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種人是我在彼世最不歡迎的人！明明不想死就給我好好活下去！不要到死後才在那邊一直後悔呀、自怨自艾……煩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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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一時找不到反擊的話語，眼睛撐著撐著便流下淚來，我自己也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哭甚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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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死啊，誰叫我首抽這麼差……

樣子又不好，天生又矮。

明明是世界為難我在先，明明是它先扼殺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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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就很喜歡可愛的東西，看到感覺可愛的東西心裏便會變得十分雀躍。那些公主裙、粉紅色的髮夾和玻璃的高跟鞋是我小時候的最愛，想像着有一天像一樣成為公主般可愛的自己是孩童的我最大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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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一次的絕望就出現在我6歲，被親戚嘲笑了可愛的東西根本不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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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打破了我一直以來世界的濾鏡，那個眼中曾是童話般的美好世界變得支離破碎，也叫認清了認實。自己這將臭臉根本變不了可愛，絲毫的愛嬌也感覺不到，就是臭臉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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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以後，我即使對可愛的東西還會心動，但是已沒有用，我買了也用不着，買了卻用不了，就這樣放著又感覺不好，看著可能會自卑，所以我放棄了小時候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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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的，我在不久後有了第二個興趣，籃球。

對比前者的興趣反差挺大……

我在小學進了籃球隊，打得還挺開心，而自己也是挺狂熱的。在空閒便會不斷練習，運球方式，射球的姿勢，命中率的鍛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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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小學程度還算順利，但到中學卻不一樣了。女生成長比男生早可是常識，我身邊的朋友也長高了不少，但只有我幾乎沒有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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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中初期我還能用運球的速度打快攻，壓倒一些對手，甚至被當過成校隊的殺手鐧，算是坐板凳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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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的發育比較慢，還祈望著有天可以長得比她們都要高，成為正選。所以我比誰都要努力的在練習，不斷練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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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現實升到了中三，身邊的男生也開始長大，曾經跟我一樣高的傢伙現在高我大約兩個頭。我長得比較大的只有手掌，而身高就連160也不夠，故而已成為不了校隊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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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運球再快，比自己身軀大差不多有一倍的對手也贏不了，做甚麼也容易被人攔下，人家跑一步的距離等於我的兩步，攔截和阻擋我也做不了，在對手眼中我甚至連障礙物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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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努力在練習，旁人的視線和流言蜚語都使我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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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不點也是籃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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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些大聲，她會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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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說出來我也知道，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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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自己辭退了……無謂再丢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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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我始終成為不了我想成為的人？

世界就這樣討厭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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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知由何時開始，我開始不會善待別人了。一開口便只會惡言相向，使出毒舌。就像一隻刺蝟一樣，只為了保護自卑的自己而先去傷害人，只是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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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只是在報復這個待我不善的世界，而在傷害其他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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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甚至感覺溫柔的話語出自自己的嘴裏只會噁心別人，所以直接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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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我就是被稱呼為「矮妹瑩」的班上的大惡人角色，我運動上十分強但沒有人會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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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自己也早已忘掉主動搭話的方式，也跟其他人沒有可聊的話題，因此又放棄了，任隨自己被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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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像被這個世界拒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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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永遠不會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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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只會被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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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主動找我的朋友？已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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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怎樣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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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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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幹甚麼突然在哭泣的途中呆了？故障了？」死神他輕力的用手刀不斷拍着我的頭，就像在敲打舊式電視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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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雖然不痛。」我小聲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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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復原狀了！」他還用手多拍了兩下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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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為甚麼想吊頸？想當晴天娃娃嗎？」死神問向了我，並浮上天花板拔出插在上面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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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你話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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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向妳搭話的話，妳才不會說話吧？」他浮向我並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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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因呢？」死神問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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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這個不如我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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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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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努力完又不會得到追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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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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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著不如去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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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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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你還打算問到幾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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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而已~又這麼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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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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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不討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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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去上吊多一次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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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是個害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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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救下我？我死去的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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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也得不到……這就是死神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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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再我想追問的時候，他的臉差不多貼在我的臉前，盯著我的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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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甚麼……不要盯著我看……」我竟然被他盯得有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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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眼神好兇……」死神看著我的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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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煩呀……反正我就是不可愛……」我生氣的轉了身，背向了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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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死神他問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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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我低聲的回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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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哦……」他冷淡的附合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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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至少反對一下吧！」我又轉回身罵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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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可救不了嗎？」死神又飛向差不多臉貼臉的距離問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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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了…我化完自己都嚇到。」真的……世事不能勉強，我嘗試化妝後的結果就像街邊的濃妝妓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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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試一下嗎？」他用手指一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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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神懂化妝？」我被他這個建議嚇到和有點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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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雖然是工作範圍外，但凡事都要嘗試呀！」然後他便拉著我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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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坐好~」「雜物真多……」他把我放到梳妝台前並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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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平時不用梳妝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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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閉上眼直至我叫你為止，你要敢將開眼偷看便馬上殺了妳~」他這句話嚇得我雞皮疙瘩，全身打了一個冷震，但又不敢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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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我的臉會變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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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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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很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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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以了！」他滿意的說着，而我也開了眼，看著鏡中化妝完並變得漂亮的自己，彷彿整了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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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是兇了一點，但是為整體帶了點清爽、冷美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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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我？」我摸向眼前的鏡子自言自語道，而死神他也突然插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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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妳這張臉，這種較自然的妝就很適合，化太多太少都會襯得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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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死神為甚麼會懂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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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算可愛，但是很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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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算可愛的類型，但是被他變成算好看的樣子，像一個十分有自信的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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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有了一個好看的樣子了，妳可以去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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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耳邊說後便拿出鐮刀架在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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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從椅子上跌在地上，不斷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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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甚麼？我可是死神啊，不是討厭這個世界嗎？那我現在帶你走~」他露出一副得戚的樣子，一邊用手敲著鐮刀的棒，一邊步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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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被嚇出了驚慌的淚水，面前站著真正死亡的實感讓人十分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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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見到可以改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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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現在才害怕嗎？現在才想生存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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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下去啊……」我抽泣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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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遲了！」然而他還是把鐮刀揮向我，無力的我只能閉上眼睛，任他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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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遲了啊……」然而碰到我的不是刀鋒，而是他的手，他屈下身子正在撫摸著我的頭，露出了一個有點悲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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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作為讓你活下去的代價，我要這裏拿走一樣東西……」他突然站起，走向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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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我慢慢的跟著他走向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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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我想吃……」他指向客廳中桌上的數個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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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喜歡吃吧……」突然覺得這個死神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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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然後他就用手拿走了一個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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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拿幾個嗎？」我問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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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拿了就沒有你的份吧？一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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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見了……到你壽命真正完了那時再會吧……那時候可不是一個蘋果可打發我了~下次就收下你的靈魂~」

他笑著的咬下一囗蘋果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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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見……」我以笑容回應了他的笑容，在他消失後便開始打掃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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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不到……」我最後淨下還吊在天花的半條繩子未收拾，我踮起腳尖站上椅子上還差少少才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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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於是我直接從椅子跳起，直接用繩子把小勾拉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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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失了平衡跌在了地上，但感覺有點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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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在未來再要死的時候又要遇見他心就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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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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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來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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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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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蘋果(？）

死因：被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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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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