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蕾不疾不徐地娓娓道來自己的目的。「李維特爾一直以來都想體驗當個人類的感覺。現在既然讓他有幸遇上了吉賽兒,我相信他們倆在人界一定可以很好的給對方作伴,互相扶持到老的。李維特爾想要呆在吉賽兒身邊,就必須恢複驅魔賞金獵人的身份。可是,他的妖魔身份對他而言不僅是一個阻礙,更甚者會爲他招惹不少麻煩和殺生之禍。所以,我懇求你以你魔君的無邊力量,幫助李維特爾實現他的願望。而我所說的『封印』,指的是全面性的壓制,徹底的改變李維特爾的身份。」
「妳這是在開什麽玩笑?!舒芙蕾,妳明明很清楚完全封印李維特爾的妖魔之身,會造成怎麽樣的影響!李維特爾他不僅將會失去魔力,也會變得跟人類一樣脆弱!無論妳說什麽都好,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肖爾瑞特,你冷靜一點。雖然很抱歉,不過……讓李維特爾失去妖魔法力和完全變得像個人類,那就是我的本意啊!」
「什麽?!」肖爾瑞特失控大吼。
舒芙蕾一派地優雅,態度不卑不亢。「唯有變成真正的『人類』,李維特爾才能有個完整的人生體驗啊!而且這樣的話,其余的賞金獵人不會再找李維特爾的麻煩,就連李維特爾也可以實現與吉賽兒相扶到老的心願。李維特爾的實力並不弱,就算少了妖魔的力量,我相信他也有本事保護好自己的。先前李維特爾與吉賽兒搭檔時一起斬妖除魔的經曆,你不也是親眼一一見證的嗎?」
「要是變成人類……李維特爾他會……終有一天,他也會像人類那樣變老死去的……」肖爾瑞特握緊顫抖的雙手,面露痛苦之情的瞪著舒芙蕾。她怎麽可以?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竟然想要逼迫他親手做出這種決定?!
「肖爾瑞特,你很清楚。李維特爾他並不會『真正的死去』。」
「但是如果我封印李維特爾的惡魔之身的話,他終究還是會必須經曆死劫的!」
舒芙蕾淡然自若的回答道:「話雖那麽說沒錯,但是那只是一個短暫的過程。若到時『普通人類之身的李維特爾』短暫生命真的告終的話,他也會魂歸地界,然後得以在你的庇佑之下重新擁有原本的妖魔之身,並且恢複地界王子身份的。」
舒芙蕾微微歎息,接著柔聲遊說道:「肖爾瑞特,相信李維特爾,也相信你自己吧!這是李維特爾一直夢寐以求的願望,就由你來親手爲他達成吧!」
這類的封印法術不僅複雜難解,更是諸多限制且牽連甚廣。一旦施法封印李維特爾的惡魔真身,那麽這就意味著李維特爾只有到『作爲人類的壽命到終點的時候』才得以重新回到地界。然後,在經過一系列複雜的過程後,李維特爾才能恢複惡魔之身。只不過,若是在這期間發生任何意外或差錯的話,那麽……李維特爾他的命運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不……」肖爾瑞特心痛難耐。
「肖爾瑞特,這是李維特爾的心願。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你也跟我一樣,一直都會默默地守護他的。我們都一樣,就只是想讓李維特爾可以簡單開心地過活吧了。」舒芙蕾自然知道這樣的決定對肖爾瑞特會有多麽的殘忍。但是,舒芙蕾依舊抱著樂觀的態度去面對。她一直抱著希望,她相信肖爾瑞特會做一個對李維特爾最有利的決定的。
「相信我,這是對李維特爾最好的安排。」舒芙蕾非常清楚這一點。
——————————————
屬麻立特共和國,繁華都市主城鎮。
靜谧的夜晚,李維特爾位于著名高級酒店的固定套房。
「呼……總算忙完了。」吉賽兒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塵土,一臉滿足地環顧四周自己方才的傑作。寬敞的酒店套房內,四周圍都被布下了部分遮掩李維特爾魔息的枯魔草。
「這樣的話,那些同行應該就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了。就算你變回真身,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找你麻煩。而且這樣的劑量,對已經解封魔力的你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傷害。」比起直接飲用枯魔草來遏制魔息,這樣的方法雖然有點麻煩,不過是最可靠又安全的方式了。對此,吉賽兒表示相當的滿意。
李維特爾深邃的血色瞳眸流露出一絲無奈,他擡起俊逸的面容看著吉賽兒,小聲地開口說道:「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吧!難道我就只能每天都呆在這裏,哪兒都不能去嗎?」這樣跟坐牢有什麽兩樣?
「這只是暫時性的。你看,之前我們都以爲只有喝枯魔草特制的濃縮藥水才能壓制你的魔力和魔息。但是現在,我們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你瞧~像這樣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內布置枯魔草,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而且你也不會再感到那麽痛苦了。所以我覺得,等我們再花點心思和時間好好研究一番,說不定就可以想到兩全其美的方法了。」吉賽兒終究是保持樂觀態度的,盡管她知道這是難如登天的事情。可是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情感,更不想讓李維特爾再爲自己尴尬的身份感到那麽難受了。
「吉賽兒,我不可能就這樣躲在這裏一輩子的。況且,這也不是我回來人界的目的。」
吉賽兒聞言黯然神傷,心重重地往下沈去。
她當然知道李維特爾說的是事實。只不過現在除了這個方法,他們還能怎樣呢?貌似好像什麽事情也做不了吧?如果讓李維特爾以魔物的身份示人的話……那樣會造成多大的混亂,也是顯而易見的問題。
看著保持沈默的吉賽兒,李維特爾酷帥的俊臉也蒙上一層陰霾。
「難道我們注定無法在一起嗎?」吉賽兒輕聲問。
李維特爾微微歎息。「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還可以做些什麽呢?」吉賽兒又問。
李維特爾搖搖頭,道:「我的事情,我再想辦法解決。妳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李維特爾,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啊!」吉賽兒重重地歎了口氣,暗自下了決心。「再沒有想到萬全之策以前,我都不會離開你半步的。」
「哈~這樣真的好嗎?這是准備『啃老本花積蓄』的打算嗎?」
「暫時就這樣吧!等到以後問題解決了,我們再一起重出江湖撈金去~!」吉賽兒走到落地窗旁的單人皮革沙發上坐下。她俯瞰著城市醉人的夜景,唇畔浮現迷人的笑意。
李維特爾也不知道該佩服吉賽兒的潇灑豁達還是怎樣…?
他抿唇不語,雙手環抱于胸前陷入沈思。
就在這時候,一陣熟悉的黑色迷霧斷然出現在眼前,眨眼的瞬間變化成了肖爾瑞特的人形。李維特爾和吉賽兒同時一怔,他們面面相觑,互相交換的眼神透著驚訝和疑惑。
『這時候肖爾瑞特怎麽會出現呢?!』
吉賽兒立刻站起身,快步繞過肖爾瑞特走到李維特爾的身邊。
「哥。」李維特爾輕喚道。
肖爾瑞特面色淡然地掃視他們二人,然後緩緩開口對著李維特爾說道:「看來你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
「嗯。」李維特爾輕應,然後帶著困惑的表情提問道:「你怎麽會突然過來的?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啊?」
肖爾瑞特呼出了一口氣。「李維,魔力和魔息無法隱藏的問題,肯定讓你大傷腦筋吧!」
李維特爾毫不否認,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不安的情緒尤其明顯。
「如果說……我有辦法幫你封印魔身,只不過你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那麽……你還會想要嗎?」肖爾瑞特試探性地發問。
聞言,李維特爾和吉賽兒開心的相視一笑。
「我當然願意!無論是什麽條件,我都可以接受!」李維特爾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反觀,吉賽兒雖然興奮,不過卻有些擔憂地追問道:「不,我們需要認真考慮一下。肖爾瑞特,請你告訴我,如果李維特爾應允你的方法的話……那麽對李維特爾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影響呢?他必須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呢?」
『我們需要認真考慮一下?!就連用來表達立場的的詞彙都是在用『我們』了嗎?看來,她對李維特爾也是十分認真的呢!比起先前的態度,這一次的見面,似乎更能感受到她對李維特爾的用心和誠意了。』肖爾瑞特暗暗思忖吉賽兒說的話。
見肖爾瑞特始終沒有回答,吉賽兒表示奇怪地輕聲喚道。「肖爾瑞特…?」
肖爾瑞特深呼吸一下,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面前的李維特爾和吉賽兒。
「你們對彼此的感情,都是認真的吧?」
吉賽兒和李維特爾又一次很有默契的相望對方,然後回過頭對著肖爾瑞特重重地點頭表決心意。肖爾瑞特見狀,終于妥協般地點了點頭,應道:「那也罷了。」
「哥,你說的方法究竟是什麽?你是知道的,我之前也試過封印魔身,不過大前提都是必須以某個東西爲鏈接點,並付出一定的代價。上次我是以跟你訂下血誓契約,立下不能對人類動情的條件。那麽這次,你想用什麽條件與我制定契約呢?」李維特爾看著肖爾瑞特那不經意流出悲傷情緒的神情,敏銳地察覺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李維特爾不知怎的,總感覺這次肖爾瑞特提出的方案建議是與先前的完全不同程度的契約形式。他們地界締結契約的法力成效,總是取決于代價和交換的條件。越是強大的魔法契約,那麽必定也有非常沈重的代價作爲籌碼。
「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想到的是什麽方法?」若要允許李維特爾在人界繼續隱藏魔息和魔力,又不會阻止他和吉賽兒延續未完的戀情,甚至還可以讓他繼續跟吉賽兒一起在人界擔任賞金獵人的驅魔工作……這樣的話,所要綁定締結的契約,一定是非常複雜和強大的才對!
肖爾瑞特決定不再隱瞞,全盤托出自己和舒芙蕾的約定和計劃。他簡化地向李維特爾和吉賽兒解釋重點後,再接著說道:「舒芙蕾向我提出的這個計策……老實說,我是非常反對的。」
李維特爾似乎能理解肖爾瑞特沈重的心情,他輕呼一口氣,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神情。「哥,我必須誠實的告訴你,我是真心想要跟吉賽兒一起白頭偕老的。我完全不介意自己是否會失去魔力,更不會在意自己是否得承受以後年邁老死的結局。不過……這一次,我會尊重你的決定。無論你決定對我制定封印契約與否,這一次,我完全都聽你的安排。」
吉賽兒側頭看著身邊的李維特爾,默默地伸出雙手緊握李維特爾微涼的手表示支持。李維特爾回望吉賽兒,露出醉人的癡心笑容。吉賽兒輕輕笑著點點頭,暗自加重手上的力道。
肖爾瑞特靜默地看著面前的兩人,心情起了微妙的變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也被他們倆堅定的情誼感動了。他慎重的再次出聲詢問,道:「李維特爾,我親愛的弟弟,你當真不會後悔嗎?這一次若真正實行這種強大的封印魔法,到時就算是你哪天反悔了,我也未必有能力可以逆轉這個魔法。我必須強調的是,這種封印魔法,可是會完完全全把你的惡魔身份徹底封印起來的!」
「我不後悔。」李維特爾說。
吉賽兒道:「無論怎樣,我都無條件尊重李維特爾的決定。」
看著微微發愣中的肖爾瑞特,李維特爾又道:「哥,沒關系的。就算我完全封印魔身變成了人類,你也永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如果你願意以魔君的力量幫我封印魔力的話,我便能和吉賽兒再無約束的自由生活在人界。對于你的這份恩情,我將會永遠銘記于心。等到我以人類的身份走完人界這一程後,我允諾你會安分地回到地界做個稱職的地界王子,從此恪守本分,相輔相佐在你左右。」
「切~竟然還跟我談條件呢?!」肖爾瑞特聳聳肩。李維特爾說的話對他來說,無疑是個變相的要挾。那麽如果他不想照做的話,他這個魔君豈不是以後都只能在地界引頸盼望,等待這個不安分的李維特爾自己回歸地界?
話雖這麽說,但是肖爾瑞特似乎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十分感恩舒芙蕾的提議的。這種想法,在見了李維特爾聽到這番封印魔身建議的興奮開心表情之後,就變得更加牢固了。或許,舒芙蕾的決定也是非常合適的吧!
見李維特爾與吉賽兒十指緊扣,他們倆都是一副滿懷期待的表情,就連眼神也閃著堅毅的動人目光。肖爾瑞特好像也完全被征服了。
「那麽我知道了。」肖爾瑞特無聲歎息,允諾道:「好的,我會幫助你的。李維,只要這是你想要的,只要你不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成爲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這就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生活!」李維特爾笑得一臉燦爛,神采飛揚。吉賽兒同樣興奮難耐,欣喜若狂的樣子,那雙水靈的黑眼珠子看起來格外清新動人。
有些愛,值得用一生去守候。
有些愛,值得用一切去達成。
事已至此,肖爾瑞特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可再繼續堅持的了。
爲了想要守護的人,偶爾也得站在他的立場爲他設想,不是嗎?
盡管這麽做會讓自己難受。但是,有些決定……
是只要對方開心就可以義無反顧的支持下去的。
——————————————
動感的舞曲音樂萦繞耳際,吵雜的酒吧內聚集打扮時髦的男男女女,現場人聲鼎沸氣氛高昂。第一次以人類身份公然現身的李維特爾偕同吉賽兒前來熟悉的酒吧開小小的慶祝會。他們坐在吧台前,身穿性感黑色皮衣的女調酒師朝他們倆眨了眨眼主動地送上飲料。
看著突然出現的五顔六色調酒,吉賽兒和李維特爾面面相觑了半晌。最後,李維特爾決定率先開口詢問。「那個……我們倆才剛到這裏,好像都還沒有點飲料吧?」
「有得喝就喝,廢話那麽多幹嘛?」女調酒師送了一記白眼給李維特爾。然後偏過頭對著吉賽兒擠眉弄眼,用調侃的調皮語氣道:「這可是我的特制調酒『與天共抵愛到天荒地老』,專門只爲你們兩個恩愛的情侶特地免費贈送的~!」
吉賽兒忍俊不住的搖搖頭,然後把那色彩鮮豔的調酒拉到自己面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吸水管。
「餵!這次的這個……應該沒下毒了吧?」李維特爾滿是懷疑的打量著那奇怪顔色的調酒。
女調酒師露出妩媚的笑意,道:「放心好了!只要你是跟吉賽兒來的,這酒肯定是不下毒的。不過若是哪天我要是看見你帶其他女生過來,還是哪天你接受哪個女人的投懷送抱或搭讪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維特爾假意地幹咳幾聲,立刻對著吉賽兒露出尴尬的笑容。
吉賽兒微微歎息,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吉賽兒對著女調酒師說道:「好了啦,洛兒,妳就別作弄他了。妳去忙妳的吧!我和李維特爾會自己招呼自己的。」
「嗯。那你們倆玩得開心一點~!」被喚作洛兒的女調酒師識趣地騰出空間給這對久違的甜蜜戀人。
目送令人膽顫心驚的女調酒師離開後,李維特爾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遠遠望著那杯特質調酒,心裏猶豫著想喝卻又不敢輕易亂碰。
看穿李維特爾心思的吉賽兒忍不住調笑道:「膽小鬼李維特爾!餵,你好歹也是地界的王子,怎麽還會害怕這麽一杯小小的雞尾酒啊?」
李維特爾撇撇嘴,覺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卻還是硬著頭皮爲自己辯解道:「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爲上。妳也知道的,妳這個調酒師朋友真的很不靠譜!上次我差點就被她那杯什麽特制飲料,叫什麽『失戀無罪』的給毒死了!」
才剛淺酌一口特制雞尾酒的吉賽兒聽到李維特爾這麽說後,毫無預警地就被飲料給嗆到了。只見吉賽兒劇烈的咳嗽著,在旁的李維特爾嚇了好一大跳,禁不住大聲嚷嚷道:「吉賽兒,妳沒事了吧?不會是那個女人真的在酒裏下毒了吧?!妳現在覺得怎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妳在這兒休息一下,我馬上去找那個女人過來理論!」
吉賽兒漲紅著臉,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不再咳嗽後,便立刻眼明手快地拉住那個准備去找女調酒師洛兒算賬的李維特爾。「李維特爾,你等一等!」
「嗯?」
「那個……其實不關洛兒的事情,也不關這杯飲料的事情……」吉賽兒吞吞吐吐地說。
李維特爾狐疑地挑高眉毛。「這杯飲料真的沒問題嗎?」李維特爾半信半疑地拿起自己的那杯飲料,豪邁地仰著頭大口的喝了幾口。沁涼的調酒酸酸甜甜的,不止潤喉還激發心底想要接著喝第二口的欲望。李維特爾放下酒杯,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這次的這個還真的蠻好喝的。」李維特爾轉過頭看向吉賽兒,禁不住追問道:「既然不是飲料的問題,也不是洛兒的問題,那妳怎麽會突然被飲料給嗆到啊?」
吉賽兒猶豫了一會兒後,決定還是要坦白從寬比較好。
「其實呢…事情是這樣的。李維特爾,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坦白。」
「什麽事?」看吉賽兒嚴肅的表情,李維特爾也不自覺開始認真起來。
「那個……其實啊……上次那杯『失戀無罪』是我……爲你准備的……」
「這個我知道啊!是上次我招惹妳生氣,妳故意請那個洛兒幫我特別調配的吧!」
吉賽兒緊閉著嘴唇,表情古怪至極,看起來還有很多話想說。
「怎麽了嗎?是不是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啊?」李維特爾沈住氣繼續發問。
吉賽兒猛然點點頭,反問道:「上次那杯『失戀無罪』真的有那麽難喝嗎?」
「妳自己說呢?何止難喝,簡直就跟毒藥沒兩樣好不好。呼……」招惹吉賽兒生氣的下場如何,李維特爾恐怕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呢!
吉賽兒這會兒又慢慢吞吞的開口了。
「其實……你說的那杯飲料是我……是我學的第一杯特調……」
「……」李維特爾石化中。
「而且,我是以非常用心的方式,自己上網找資料研究,又請洛兒在旁指導,親自調配出來的呢……我的第一杯雞尾酒……」
李維特爾有種大難臨頭的錯覺,他暗暗吃驚,在心底思忖道:『噢~以舒芙蕾和肖爾瑞特之名~!吉賽兒,妳是看我還沒有完全死透所以想要補多一刀吧?現在才來辯解的話,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呢…?』
「……呃……其實……那個…『失戀無罪』真的蠻好喝的……我剛才都是騙妳的。」
李維特爾有感自己以後的人生和前途注定波折重重,前路堪憂啊~!
「吉賽兒,其實妳在調酒方面也是蠻有天賦的。畢竟是妳的第一杯雞尾酒啊!還是有進步空間的~!」是很大~很大~的空間需要去進步。
吉賽兒上下打量著李維特爾,眼神充滿懷疑。
「你說的是真的嗎?其實,你一直以來都知道我很想嘗試學習調酒的……上次你惹我不高興了,我閑著沒事就過來找洛兒。然後,一時手癢好奇,就吵著讓洛兒教我調酒了……因爲考慮到是我的第一杯酒,所以才決定讓洛兒幫我拿給你喝的……」
沈默了好半晌後,李維特爾從嘴裏擠出這麽一句話。
「那……那杯酒也還真是貴~到非常值得呢!」
明顯的話中有話,但是被李維特爾隱藏得很好。
「嗯……」吉賽兒面露怯意,弱弱地問道:「那麽……你那天有把那杯調酒喝完嗎……?」
「……當然!那是當然的!」李維特爾哭笑不得地朗聲回應。
當看見吉賽兒一臉感動的望著自己,李維特爾他暗自發誓,這輩子也不要讓吉賽兒知道這個背後的實情了。
「吉賽兒,不管怎麽樣,在我心裏妳都是最棒的。」李維特爾真心表白。
吉賽兒喜滋滋的高傲仰起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是必須的啊~!」
看著吉賽兒的漂亮的容顔,李維特爾按捺不住內心衝動,俯身主動獻上深情的一吻。吉賽兒從被動化爲主動,兩人相擁在吧台前,旁若無人的忘情擁吻著。不遠處的女調酒師洛兒見到這幕,嘴角也揚起欣慰的笑意。
洛兒暗忖道:『真要好好祝福這對兒了。最好他們可以百年好合,永遠都不再鬧別扭吵架了。不然要是每次都給吉賽兒過來這裏吵嚷著要學調酒,我還真怕我活不到變老的樣子呢~!』
【全文完】2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drZIv8PJ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