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的時間,我去了市區。第一次有那麽多人類與自己擦肩而過,很是不習慣,好想趕緊躲回自己的堡壘。到了市區,我就像個鄉巴佬一樣,什麽也不懂。幸虧遇見了幾個很好的人類女性,她們為我帶路,否則我可能買不了我想買的東西了。
說實話,我可以感受到許多讓我起雞皮疙瘩的目光往我投射,而這些目光還可以分為三大類——第一類是來自婦女和少女們,有些「崇拜」和「雙眼發光」;第二類大多來自年輕男人們,可以明顯感受到除了有第一類的「欣賞」,更多的是「嫉妒」;而第三類……很明顯就是一副要把我殺了的表情。
所幸大家都只是朝我投來異樣目光,並沒有做出什麽逾越的行為……被婦女動手動腳吃豆腐不算在內的話。很快的,我在她們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傢具店。真是神奇了,這裏明明不是王都,卻有間那麽豪華的店面。
罷了,反正我在這買了一套我覺得很漂亮的簡約白色沙發,還有一組餐桌和配備就拿去付款了。好心的婦女們還發揮她們擅長的三寸不爛之舌與店面老闆討價還價,成功為我爭取了非常便宜的價格——500魔幣!大約是1000美金。
你問我為什麼會有錢?這什麽問題,堂堂風魔王身上沒一筆錢也太落魄了吧?我的族人們每個一段時間會為我進貢一筆錢,再加上這百多年我都沒什麽用到,反而還存了一筆不小的私房錢。
簡單來說這段時間我就是在人類身邊到處穿梭,把該買的都買了,廁所也建了,還順道在一兩戶人家吃了免費的早午晚餐,只差沒過夜了……雖然我看得出她們非常希望我能留下過夜,而且還是睡在她們女兒的房間。
今天,我又打算到市區逛逛,雖然婦人們的過度熱情,或者說是積極推銷她們自家女兒的態度讓我覺得惶恐,但能蹭到好吃的飯呢,還是可以接受的。
「沙沙!」
唔,我好像聽見不遠處有嘈雜聲,我用感知看一看……天!我看見了逐溪,好像是被蛇給纏上了,現在正與蛇僵持不下,氣氛非常緊張。我快步往那方向走,想把她從蛇的魔爪中解救出來,然而我聽到了一段非常匪夷所思的對話。
「大哥,或是……大姐!我不是故意要踩你的啊!」
「我知道我把你嚇死了啦,但但但是你看,我也嚇死了啊,我們打成平手好不好?」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放過我啦!」
我的額頭忍不住冒下三條黑線。除非她真的有與動物溝通的能力,否則這麽做絕對於事無補吧?蛇突然發出威嚇,她直接嚇得跳起來,可見她沒有這種特殊的能力。
唉,真拿她沒辦法,再這樣下去即使她不被蛇毒死也會被嚇死。我飛到眼鏡蛇後方,快速從地上抓起那條蛇。我不必擔心這條蛇會傷我,歷來風魔王一直都有讓地面上的動物服從自己的能力。
看見她呆滯的表情,讓我忍不住想笑。她應該能猜出她眼前看到的這個人是我把?畢竟她的聯想能力那麽厲害,想象力如此豐富,簡直易如反掌。
「你是白痴麽?跟蛇道歉有什麽用,正常人的反應是逃跑吧?」
她歪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接著張大嘴巴恍然大悟。原來剛才沒能猜出是我嗎?看我是我預估她的聯想能力了,這人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聰明。接著她用手指擺弄自己的頭發,理直氣壯地說:
「我怎麽知道自己跑不跑得過這家夥,還有萬一跑著跑著迷路了怎麽辦?」
撇開迷路這一點,一般來說蛇的平均速度只有每小時8到10千米。好吧,確實牠的瞬間攻擊速度非常快,大約0.04秒,但大多數人遇到蛇絕對不會試著跟牠說人話,更不會求饒。
我轉頭看向她,無法理解她腦殼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正常人在這種時候應該會以靜制動,這時候蛇一直在觀察四周環境,一旦動作過於激烈就會刺激到蛇,比如牠剛剛的威嚇,就是被刺激到了。倘若一動也不動,蛇其實沒那麽有耐心去對峙,很快就會開溜。
看著她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與市區里的女人越來越像,讓我背脊發涼。我實在不喜歡人類看見我之後流口水的模樣,好像看見了食物的狗狗。我既不是食物,她們也不是狗狗,得說些什麽打破現在的氣氛。
「你說,這條蛇該怎麽處置?」
「牠現在在你手裏,不是該你決定嗎?」
「但你可是受害者,這條傢伙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大可現在就能把牠放下,但放下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我還真的無法肯定,我也沒那個閑情一直去控制牠避免牠傷害逐溪。果然,事情的最終解決方法只有把牠給殺了。
「放走吧!放遠點。」
「你當牠是不會爬回來的嗎?我還是把牠殺了吧!」
「別!」
不殺嗎?嗯……或許她比我還要有智慧,知道其它除了殺生以外的解決方法。虧我身為風魔王,滿腦子卻只有殺繆,還真是讓人羞愧不已。
「那你想要如何?」
「我也不知道……但不能殺他!」
收回我剛剛的那句話,她並沒有什麼很有智慧的解決方法。不過不殺還能怎麽做呢?真是讓我感到頭痛。對了,既然我能控制這生物,或許可以把牠當成寵物?雖然牠不會說話但是也挺好的,只是之後需要幫牠找食物了。
「那我先收著了,之後再打算。」
她看起來有點驚訝,顯然不認同我把蛇帶回去。但她不認同那又如何,那可是我家。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有點無法接受還是摸摸鼻子跟在我身後了,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堡壘。
一進大門,就看見她目瞪口呆。怎麽樣,佈置得不錯吧?周圍安裝了燈,明亮多了。雖然還是和以往一樣什麽也沒有,但至少能看見地板上被燈光照得閃閃發光,這可是我天天打掃的結果。才在一樓她就能有這麽驚喜的表情,那我更加期待她看到二樓的模樣了。
來到二樓,她驚喜得發出「哇哦」的聲音,絕對是因為多了許多她意料不到的東西。她可沒讓我買沙發和餐桌,但之後她搞不好還會帶食物過來,在床上或許比較不那麽方便吃。還有還有,每天坐在床上也很無聊,偶爾跑到材質不同的沙發上坐坐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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