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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關係,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互不相識,互不交集
「就算在中途,有了轉折,使兩線有了交點,一眨眼的時間,也足夠分開了
「彼此前往著不同的方向,擁有不同的結局,終點是盡頭,相距也是盡頭
「這就是線......」
他以冷淡的口吻訴說著這一段話。
擺在床櫃上的殘燭微微閃爍著,彷彿隨時會熄滅,就像是躺在純白棉單中的他一樣,纖細脆弱,要斬斷是何等的輕易。
他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輕輕撇過頭,好一陣無言的望向窗外。
天空灰濛濛,正下著綿綿細雪,風緩緩吹,捲起一片冷意,街道上的過客各緊緊拉著大衣領口,生怕一絲冷風侵入。
「如果是這樣......」男子輕嘆了口氣,淡淡開口:「那我會在交點時,把兩條線打結,永不分開。」
棠纖雨愣了愣,大概沒料到對方會講出如此任性的話,一直以來,他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成熟穩重,這種不顧一切後果的話從未出現過。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
「那麼......」他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張開,一個字一個字道:「我會在後頭,準備一把剪刀,把糾纏的命運......」他眼神痛苦得不斷閃爍著,「剪斷......」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是如此的痛苦與疲憊。
違背真心的話語,化作幾千噸重的大石壓在心口上,難受得令人無法呼吸。
「你就這麼得討厭我嗎!?」南緒的臉因痛楚而扭曲,「那你跟我過去的種種又算什麼!?」
是啊....那又算什麼呢?
曾經共守的承諾,那滿滿的情意與愛語,如今只剩下空洞和在夢裡才會出現的溫存。
「正如你所說的,過去,我們是相愛過沒錯,一起笑、一起哭的,到最後的痛,這些經歷一次又一次的
「所以,我累了,是時候該放手了......」
語末,棠纖雨目光迷離的望向窗外的那棵老樹,受不了風雪的葉片正大把大把的飄落。
其實,他的話還沒說完,他怕,他害怕沒給予最後承諾的他就這麼走了,他不忍留下對他還有留戀的南緒自己一人先走。棠纖雨不笨,也不想自欺欺人,他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已來日不多,所以,他只想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不讓任何人為他流淚。
他清楚南緒是什麼性子,更不想讓一個好男人,一輩子的美好人生栽在自己手上。
「我想我明白了......」南緒頭微垂,陰影籠罩在他臉上,「在這個世上...確實沒有永恆的感情,我想...是時間和距離把我們之間的感情變了質,才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
南緒淒涼一笑,「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也不再堅持,那對你我都沒意義,我會離開的....」語畢,他留戀似的望了他幾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走出了他的世界....
在他離開的那一秒,兩行灼淚流下了棠纖雨的眼。
窗外的老樹上,最後一片葉子,隨著逐漸消失的背影,掉落,飄向無盡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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