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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最後的一批病歷資料給輸進電腦後,我鬆一口氣的伸展僵硬的身子。
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過了午夜,像這樣工作到隔天也不是第一次,我在腦裡想著待會是要回家睡,還是直接留在醫院,畢竟這裡的空病房可以借用浴室,置物櫃也有可換洗的衣物。稍微猶豫了下,我把電腦關機後到休息室拿換洗衣物,明天還要上早班,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通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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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醫院裡的白色毛巾把浸濕的頭髮隨意擦拭了下,便披在肩上以防髮尾的水滴落至地。
回到休息室的走廊沒有開燈,僅靠著安全警示燈的微弱綠光和手的摸索小心前進。
走到一半,突然前頭傳來「喀噠」一聲。我的心臟頓時也停漏了一拍。
那是什麼聲音?
在夜晚的醫院,任何細微的聲響都可以讓人在腦袋裡無限想像。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繼續往前走,還是要往回跑,這樣想著,那個聲音又響了一次。這次,我沒有半點遲疑的選擇了後者。
我拚了命的跑著,耳邊只聽的到自己沈重急促的呼吸和飛快的心跳,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我並沒有跑離「它」,反而是越來越接近,彷彿是驗證心裡所想的,「喀噠」,又一聲,近的有如耳語著。
跑了一段時間,我的腳開始不聽使喚,漸漸放慢了速度,望著眼前被黑暗吞噬的盡頭,我不禁懷疑剛剛走來時這條走廊有那麼長嗎?
下意識的想看看後頭的情況,雖然故事中的主角每次這麼做之後都會尖叫,但是人就學不到教訓的生物,所以我回頭了。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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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的往牆一頭撞了上去。。
正確來說,那是一面肉牆。
等我回過神,我才發現我撞上了某個人的胸膛,因為剛是全力衝刺,那人被我撞到後痛苦的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我則被自己的反作用力摔倒在醫院的大理石地板上。
「苡禎?妳沒事吧?」
抬起頭,雨澤醫師一臉擔憂,但驚訝成份較多的看著我問。
看到是熟悉的「人」,我嗚咽一聲,差點沒哭出來的用力點頭,「現在沒事了。」
「怎麼了嗎?很少看妳在醫院跑的那麼急。」他把我從地上扶起,打趣般的笑了笑,「像被鬼追似的。」
聽到那個字我又狠顫了下,確認似的回過頭,在看到眼前只有沒入黑暗的長廊後,我鬆懈的呼出一口氣。
「雨澤醫師怎麼會在這裡?」稍稍冷靜下來,我對早就下班的人問道。
他無奈的聳聳肩,攤手,「值夜班,原本的人請了事假的樣子。」
了解的點了點頭,正想再開口閒扯幾句。
喀噠。
又來了。隨著聲響穿透耳膜,冰冷的搔癢感一路貫穿全身。張雨澤也注意到抬頭往我後頭望去,接著露出疑惑的表情問,「是不是有什麼聲音?還是我聽錯了?」
不,你沒有聽錯,而且剛剛我正是被這不明聲給嚇到爆衝撞倒你的......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我已經失去組織言語的能力,此刻只想快點逃離這裡,於是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跑。但誰知張雨澤腳想被黏膠似的站的穩穩的,不管我怎麼拉都絲毫沒有移動半分,反倒是我還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他低頭一臉天真的看著我,「怎麼了嗎?要去哪?」
當然是逃跑啊先生!
此刻我真的很想往他的腦袋一掌扇下去,不是說醫生的腦袋都很聰明嗎?這遲鈍的反應是怎樣!?
只見他神態自若直勾勾的盯著聲音源頭,彷彿可以看穿黑暗直達那個「東西」。
無奈動不了,我也跟著回過頭。
不滿一分鍾的時間,模糊的,似乎有道人影出現。
我先是一愣,瞇起眼想辨認那是誰。他緩緩的靠近,腳步在地板間發出悶悶的聲響表示對方應該是赤著腳在走。
隨著距離的縮短,我還是無法辨認那人的五官,一開始我以為是昏暗的燈光干擾視線,直到他站定在三公尺處,我才驚覺到事情的不對。
太近了,三公尺夠近了。但是他的整個人卻還是呈現一團黑暗,就像是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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