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半月過去,在 幽真 跟隨 白紋大師 學習陣法的這段時間,不經不覺時間已經快到十二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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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連正午的太陽也驅趕不去空氣中的涼意,不過這點微寒卻已經不能再對 幽真 造成丁點影響。進入凝氣境之後,有仙靈之氣護體的他,體內會自行調節到最舒適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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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點都感覺不到寒意的人,除了 幽真,還有他身前的十幾名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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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淋漓的他們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背心,坦露著結實的雙臂,氣喘喘地對著 幽真 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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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少門主,這次的改動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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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看了看手中的圖紙,然後抬頭瞄了大漢們身後的獅裂門室內修練場一眼,最終點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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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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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聽到 幽真 點頭認可,十幾名大漢都是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他們第十九次將這間修練場改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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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要求的改動,精細而複雜,而且要求著非常不俗的堅硬度。每一次 幽真 搖頭拜託他們拆卸重建的時候,他們都感覺就算有人拿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丟到他們的手上,都不可能彌補他們當刻受到的精神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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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正回味著這份無法用金錢彌補的苦楚之際,一個個微沉的小錢袋就真的如幻想一般掉落到他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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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對他們的要求嚴格,但是出手也是相當闊綽,每一次拆卸重建的時候,幽真 都會承諾給出一筆相當不俗的附加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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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們終於收到了這筆豐厚的工資,望著足夠抵上他們累死累活好幾年的工薪,十幾名大漢一時間皆是有點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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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完成交接之後,幽真 就已經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走進了室內修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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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室內修練場,只是一個比較空曠的大型室內空間。建造的時候,梅雪 的想法比較簡單,就是讓 幽真 在此製造聚靈陣法,然後讓大伙們一起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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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想法並沒有錯,因為基礎的一階聚靈陣法的確就只有這樣在一片空間裡沒差別匯聚仙靈之氣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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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從 幽真 介入之後,他卻提出了進一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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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可以將陣法改造,區分出外圍區和核心區,甚至建造出獨立空間,讓好像他的父親 幽司 還有 申烈 這些組織內的核心要員,擁有更優厚、更舒適、更安全的修練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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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建議其實也沒有多麼特別,梅雪 沒有提出並不是因為她想不到這種方法可以帶來的好處,但畢竟她並不是一個陣法師,而她所熟知的聚靈陣法都沒有這樣的功能,實在是她的見識限制了她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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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方面上,只在上一世的時候看小說時看過,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相當有限的 幽真 反倒沒有這麼多的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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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建議送到 白紋大師 耳邊的時候,也是讓後者好一番猶豫。以他幾十年浸淫於符陣一途的經驗,聽到 幽真 的這個要求也是感到異常頭大。但是,他並沒有一口回絕 幽真 的建議。因為在教 幽真 陣法的過程當中,他也得到了不少新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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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白紋大師 學習和教導陣法的那些年代,陣法師接觸和理解陣法的方式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釋放精神力去感應,想要加深陣法一途的了解,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接觸和見識更多未知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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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幽真 呢 ? 在 白紋大師 第一天教導 幽真 陣法的時候,幽真 就異常沉迷於解構陣法當中那每一勾、每一劃、每一圈的意思,白紋大師 當時也非常理解 幽真 的這種行徑,這些東西沒有一個陣法師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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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讓 白紋大師 意外的是,幽真 居然真的整理出一些頭緒來。他赫然發現在 幽真 的眼中,陣法並不是一幅蘊含著特別力量的圖案,而是一道複雜而且環環相扣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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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白紋大師 年青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往這個方向想像過,只是當中的一些邏輯和思緒他實在是無法整理出來,最終才放棄這方面的設想。然而 幽真 提出的一些論點,卻好像拼圖中缺少的最後一塊一樣,讓 白紋大師 當年一些想不清、摸不透的思路,突然間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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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 白紋大師 沒有立刻拒絕 幽真 的原因,因為他自己對此也抱有很大的興趣,他也想試試親手改動陣法設計的可行性。幽真 的思路,加上他浸淫符陣一途幾十年的經驗,白紋大師 相信他們成功的概率並不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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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師生二人就那樣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從解構最基礎的符陣到鑽研聚靈陣法,終於將現在的聚靈陣法修改方案訂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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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在不更改目前條件之下,能想到的最完善的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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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翻看完手上的圖紙,整理好狀態之後的 幽真 將圖紙收進口袋之中,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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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修練場的中央,無形的精神力以 幽真 為中心宛如潮水一般鋪開,修練場裡的一切一瞬間被 幽真 以鳥瞰的方式盡數收入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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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一個可以自主運行的陣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容不得一絲差錯,只有用精神力觀察,才可以最全面地注意到當中的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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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幽真 亦立即開始行動。幽真 閉起雙眼,右手食指和中指相拼,微弱的白光慢慢從他的指尖滲出,最終形成一道耀眼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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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度壓縮的精神力,幽真 一指點出,金色紋路在虛空之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尾巴,在 幽真 的指尖下如同游魚般在空中暢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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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幽真 成功畫出第一道金色符紋之後,幽真 就開始猛然加速,右手在空中不斷揮舞,在這片空間之中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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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十三道金光璀璨的字符散發著玄奧、磅礡的氣息,飄浮在 幽真 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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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完成這十三道符紋只是建造這聚靈陣法的第一步,之後的步驟才是真正的考驗,一步都不能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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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眼神一凝,收回仍然閃耀著金光的右手,將其置於胸前,與左手五指指尖相點,雙掌一合,乾坤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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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道金字符紋開始像是被捲入旋渦般飛舞,拖出長長的金線,在這片空間中縱橫交錯,交織出一張說不出規律的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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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角的汗水不停地掉落,憑空維持著十三道高度集中精神力的符紋本就不容易,現在還要控制著它們高速移動,按照指定的路徑同一時間行走就更是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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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雖然 幽真 事前已經複習過無數遍,但是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還是驚人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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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沒有時間把汗水拭去,手印繼續變幻著,黃金陣圖以 幽真 為中心高速轉動,十三道從符紋上拋出的精神力,就像是被攪動牽引一般在金線上流淌,逐一流通其他十二道符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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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連接的符紋增加,符紋上的金光愈發變得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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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十三道符紋的亮度閃耀到極致時,陣圖徹底勾勒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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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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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吐出了一口氣,精神力感應著清晰浮現的黃金陣圖,心裡有一點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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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步驟他也是第一次嘗試,一旦失手,就會對材料做成損耗,以目前獅裂門的財力可經不起他多少次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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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雙手合十歸一,緩緩往下壓,包圍著 幽真 的黃金陣圖跟隨著 幽真 的動作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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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十的雙手不停地顫抖,幽真 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反抗力不斷想要將這幅陣圖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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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 咬牙,精神力源源不斷地從識海之中湧出,堅固著黃金陣圖的同時,同樣強化著自身和陣圖之間的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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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陣圖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穩定地往下下降,十三道符紋開始觸碰到事先放好的玉雕、假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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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這個陣法的根基,也是大陣的陣眼,一切成功與否,就看他能不能讓大陣融入、隱匿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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