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的老爸曾是診所醫生,爺爺則是大醫院醫生,結果家中獨苗的許博看的是畜生。他繼承了退休老爸留給他的診所店面,花盡父母那要來的錢把診所給改建,從普通的耳鼻喉科診所搖身一變成了「波奇」貓科醫院。
說是貓科醫院,但店招牌那張人型貓耳的圖案其實不言而喻,這是專門給貓娘看的診所。
貓科醫院剛開張時,許博只是急於擺脫無業遊民的身分,覺得這種古怪的診所不會有太大的錢途,沒想到經營了幾個月後生意還不錯。
動物沒有健保,貓娘也不例外,這意味著收費很彈性,按照《獸醫師法》規定,動物醫院必須要公布收費標準,許博的貓娘診所訂定的標準,就是純看診一張小朋友,其他另計。這價格不意味著許博很黑心,而是貓娘有其特殊性,說真的這價格算真良心。
動物醫院原身是普通透天厝帶店面的民宅,占地肯定不大,一樓光櫃台、藥房、看診室和等候室就塞得滿蕩蕩,二樓是走廊加一大排極小的房間,這是貓娘專用病房,三樓則是許博自己住的地方。
櫃檯為求便於聯絡介於藥房和看診室之間,看櫃檯的張媽透過小窗對許博通知道:「許醫生,十點有新來的客人,特殊診!老問題!」
張媽只比許博的媽小幾歲,曾經當過護士但後來成為許博家診所的櫃台接待,就算現在變成了動物醫院也同樣如此,是看許博從小到長大的長輩,然而這個大嬸對著他一手比著OK手勢,另一隻手的手指則是在O中規律地轉動,這不是在性騷許博,而是確實地在表達病況。
啊啊……這個月的第五例,在診間的許博感慨了會,看清了張媽的手勢,手指轉動是卡住,比手槍射擊代表有東西在裡面,而既然是卡住,許博就要多問一句:「飼主是幾歲的人?」
張媽的表情帶著幾分譏諷說:「不敢講,但聲音聽著像大學生。」
「需要上門還是秘密接送?收費講了嗎?」許博又問。上門看診收費五千起,秘密接送來看診要多加一千。
「秘密接送,對方會搭UBER過來。」
許博看了錶,還有二十分鐘,點頭道:「好!九點五十出發。」
許博看了眼門診室前的宣導圖,是一個簡單的連環畫,最上面是一張對著女僕裝呲牙的貓,旁邊則寫著「給我變!」幾個大字,然後第二張貓就真的變了,也穿了女僕裝,後面幾張則是宣導貓娘觀念的文字圖片。
貓娘,是有能力變成類人類女孩子的貓,而非人類,這點是必須要說清楚的。貓娘能變成人但並非永久變身,依個體狀況大致區間是半小時到兩小時,變身完後也有差不多二十四小時的等待期,或者國際通俗講法的CD時間,時間過了才能再變身。另外,只有母貓才擁有變身成人的基因,也只能變成女孩子,至少在基因科技沒突破前是這樣。
許博精通的是各類貓娘疾病,但因為飼主和貓娘會有特殊互動的關係,所以貓娘科醫生還要會處理飼主和貓娘問題的特殊診。特殊診的飼主可能會有不便行動的狀況,所以必須要區別對待,需要特別服務,也就是醫生上門看診或醫生秘密接送。
說是醫生秘密接送,簡單來講就是許博和張媽會在「波奇」貓科醫院後門的一處陰暗無人的小巷口,提著擔架和一塊超大的黑色國防布等著把飼主和病人抬上門。看著毫不避諱在他面前挖鼻孔的張媽,許博深深覺得有必要再招一個助理,可以的話最好是妙齡女子,但想到工作場所的情況好像又不太可能。
或許是因為緊急狀況,UBER司機的車速勘比救護車,在司機的古怪眼光下,許博在車後座見到了躺著的飼主,他滿臉脹紅,臉上的青春痘極其明顯,神情尷尬難受,但這不是許博關注的重點,看診時他一向關注的只有病人,一隻痛苦虛弱的花貓。
「吁……」許博吐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也鬆了少許,還好這隻貓娘的體型算中上偏大,不需要大手術。
在UBER司機和張媽的幫忙下,飼主順利地躺上擔架,期間這隻被取名為「凱露」的貓咪十分不適地的嘶叫了幾聲,是人聽到都不舒服的那種。
把位在飼主肚臍以下、膝蓋以上的凱露蓋上國防布,許博和張媽就抬著一人一貓往動物醫院後門移動。
「第一次養貓娘?」飼主的頭在許博這一側,讓許博不禁問了句。
「對,…….醫生能問你個問題嗎?」年輕的飼主小聲回答,同時回敬了個問題。
「說。」
「我這樣……不用去看泌尿科嗎?」男人視線往自己的腰以下。
許博瞪了對方一眼,無奈說道:「我是獸醫!」
凱露是隻咖啡與白色塊狀紋路的花貓,但花貓只是俗稱,這種貓有著特別羅曼蒂克的名字,愛琴海貓,是很常見的寵物家貓類型。因為現在是CD時間,貓型態的凱露外型十分可愛,許博也不曉得她的人類型態會是怎麼樣。
普通公貓的性器只有兩到三公分,此時忽有龐然大物在其中,凱露鐵定相當難受,要知道人類躺著站起來可能比剛出生的小貓還大,而且還要像被鑲崁一樣卡在飼主的肚臍以下、膝蓋以上,那是非常非常耗體力的事,此時的凱露已經極度虛弱。
貓型態的貓娘和普通的貓沒啥區別,這樣子肯定不行的,還好飼主現在是萎的沒有站起來,真要站起來弄不好會大出血!
看診室中,許博看著躺著的飼主眼皮一眨,神情多了幾分冷酷,語氣比審問官還要陰寒。
「拔不出來?對吧?別急著否認!我看凱露身上的瘀傷就知道你有試過,為什麼沒有注意時間呢?」
「我有點……找不著位置……花的時間太久……」男人答得極猶豫。
得了!又是那種想用貓娘開葷的飼主。許博心中有幾分煩悶,頗不耐道。
「你不看飼養手冊不要緊,也看過片子吧?這些都沒看過,在你滿足慾望前,花個一兩周熟悉一下凱露,不算難吧?至少要充分了解時間限制的重要性!」
許博一邊給貓型態的凱露注上點滴,一邊和飼主說教。
愛貓就要啪貓。這口號在這世界已不是瞎唬爛,而是事實。
而啪貓最重要也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時限。當貓娘無法維持人類型態,卻處於辦事中,下場通常很慘。貫穿、脫垂甚至死亡,很多貓娘因此倒在飼主的慾望下。國際動物保護協會針對貓娘通過了很多法規,嚴重者甚至有刑罰,但這些處罰通常難以落實。
眼前的狀況還算好,飼主有督進去,但見到凱露變回貓型態有嚇到軟掉。但就算軟掉還是會卡住,如何安全脫出就需要許博的幫助。
「先生!接下來我要幫助凱露和你分開,也就是說過程中難免會碰到,沒有關係吧?」身為醫者,即使是獸醫,許博還是認真確認。
對方自然不喜歡男人碰他的,但眼下沒選擇,咬牙答應:「好!可以!」
然而許博還有後話,他表情十分嚴肅地拿出平板和一個全罩式耳機,語氣非常堅持道:「為了避免碰觸導致您起反應,接下來半小時請您戴上耳機,將注意力完全轉移我們給您播放的影片中。」
影片是許博選的,裡面有女神寶拉、富田姊妹等精選輯片段,他自己看都能當蒟蒻男一整天,對付這種不愛惜貓娘的飼主只是剛好而已。
其實有更好的辦法,比如麻醉,但許博只是獸醫,要人麻是不可能,只能麻貓娘,還好凱露是隻一歲大的健康貓咪,在打完點滴後情況有所好轉,經得起一次折騰。
在許博把這一貓一人分開後,先是好好警醒教訓了飼主,讓他苦著臉交了不便宜的醫療費後離去,同時也要求留下凱露留院觀察。
貓娘醫生不是那麼好當的,許博得觀察排便和出血情況和復原程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貓娘的心理狀況。
先前有提過,貓娘能變成人且擁有不低的智商,而且因為能夠變人的關係,貓娘是能夠與人類溝通的,聰明的貓娘不只變人型時能簡單會話,甚至在貓型態中都能讀簡單的文字,當然年輕的凱露並不具有如此能力,但和人類有過負距離接觸的貓娘通常都頗通人性的,這不妨礙許博在貓娘病房中觀察凱露。
一般的動物在被人類傷害過後,會起戒心很正常,人靠近會露牙威脅、會低吼。可哪怕經過如此大變,凱露仍然對陌生人類溫馴甚至願意對餵食她的許博表達親暱,這是好事,應該是好事!
貓娘、貓娘,雖然原本變身基因是從野生貓科動物來的,但說到底這些被後來改造的家貓型貓娘就是單純取悅人類的存在。或許是行醫經驗尚淺吧,許博對貓娘、對開始發出找主人叫聲的凱露、對這樣的生物有一絲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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