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王國的興起與沒落你知道代表什麼,你了解嗎?你曾經看過箭雨落下,鮮血染紅大地的那個瞬間嗎?」奶奶坐在搖椅上,用著沙啞且真誠的嗓音說完這句話後便睡著了。
「晚安,奶奶。」
我將熟睡的奶奶輕輕背在肩上,並靜悄悄的走進奶奶的房間裡,讓她安然的躺下休息後就離開了房間,關上門時不忘回過頭來看一下躺在床上的奶奶。
我把搖椅旁的蠟燭熄滅後,靜靜的走進廚房裡,從食物儲藏櫃裡拿了幾片火腿和起司放進包巾,再小心翼翼的走出房子,並往後山的方向跑去。
恬靜的夜晚沒有燈火,新月之下只有點點星辰陪伴,我穿著草鞋往屋後的矮坡下跑去,越跑路邊的芒草堆就越長,刺得腳板有些發疼,來到平地後我繼續向前走去,我低著頭儘量讓芒草不會刺在我的臉上,走到底後會看到一塊長得很奇怪的人臉型石頭,在石頭的後面有一個隱藏的山洞。
我拿出早已備好的火把點燃後,嫻熟的走進山洞裡,石壁上被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凹槽,仔細一看會發現上面刻的是各式各樣的圖案,有手會發光的巨人、嘴巴會噴出火焰的怪鳥和很多很多的人類,有些人類的手上還有著會噴出火的東西,還有很多倒下的人類。
再往裡面走,就會看到很多飛在空中的火花,被碰到的人類就會倒在地上,就像奶奶說的一樣,但我覺得最有趣的還是那個東西—— 一座高聳的發光巨塔,壁畫上的人類應該就是為了它才會發生這些可怕的事情。
「那個叫做蘇美爾塔。」他邊吃著我帶來的火腿,邊在石壁上用發出火熱光芒的手指繪畫著。
「蘇美爾塔?」我問。
「睿智之塔、阿撒托斯之塔或世界的中心碑⋯⋯它曾經有過很多的名字。」他將火腿一口塞進嘴裡。
「這個塔是做什麼的?」我耐心的坐在他的旁邊問。
他思索了一下後說:「跟你說了也沒用。」
「哼!你每次都這樣!」我氣嘟嘴倒躺在他的旁邊看他刻著石壁。
他沒有名字,我是某天迷路走到這個山洞才發現他的存在,當時他倒臥在山洞裡,我還以為有人死在這邊,並嚇得要狂奔而出,但是他卻突然死抓著我的腳,還要求我每天都帶一些食物來,交換代價是會跟我說有趣的故事。
自從我每天給他帶食物來後,他便開始有了力氣,並用著會發出的火光的手指在牆上雕刻著,我問他在刻什麼?他說他在刻人類以前的歷史,並依照著他的畫跟我說起了非常奇幻且有趣的故事。
「那他們為什麼要為了這個塔吵架?」
他突然停下手邊的工作,用遙望深淵的眼神看著石壁說:「為了自己的慾望。」
「什麼慾望?」
「支配世界的慾望,但最後卻什麼也沒得到,反倒是先毀了自己。」
我納悶的聽著這句話,心想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能吃也不能住的高塔吵架呢?他曾經說過這座塔會帶來文明和光亮,但我覺得就算沒有這座塔,白日有太陽的照射,夜晚有星辰月亮的微光,這樣不就夠了嗎?
「這故事裡的人類也是挺莫名其妙的!」
他噗哧一笑看著我說:「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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