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の思緒收容所 - 微笑以對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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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微笑以對

判

Aug 11, 2020

291

6 Mins Read

x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我想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我想成為一個無情的人。」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我想成為我自己，不是其他人，只是我自己。」

1a

毛毛細雨落在用車胎回收物料做成的軟墊上、落在光滑的塑膠設施、落在玻璃造的雨棚上。

「滴滴、嗒嗒、鏗鏗……」

雨漸大，疏落的音符也隨之變成華麗的和弦。高昂的小提琴特出主旋律，不卑不亢的中提琴附和著主題，還有低調的大提琴把所有聲音包容著。清爽的涼風加上冰涼的水滴讓人從炎熱中偷閒。

「媽咪，我想去公園玩吖！」

把她從幼稚園接了出來，她們經過附近的公園。看到她最喜愛的千秋沒人坐著，她便急不及待的衝上去。

「今天落甘大雨，全部耶都濕曬啦，仲玩勿玩！番去了。」

她的母親緊皺著眉頭說著。看到不悅的表情，懂事的她沒再任性，把手放到母親的手裡。

1b

「你知不知道我已好辛苦了！你個賤格的老豆又係道搞搞震，你記得過去果邊過陣吳好講曬呢邊啲耶比佢聽。一陣間上法庭果陣又比佢攞來做證據，到頭來又比佢將一軍。明明依家佢連贍養費都吳比，憑勿耶來見佢個女。」

仔細聽著母親的話語，女孩乖巧的點頭，打從心底裡希望自己的行為不會讓母親失望，亦不願意讓母親傷心。因此，她雖然不理解大人之間的矛盾，但依然按照母親的吩咐說出違背內心的話語。

「甘就乖了。記得我剛剛同你講既耶嗎？番來個陣同我講番今日發生既耶。」

當女孩子從她父親那裡回來的時候，她努力的描述所有經過，希望讓母親高興和不讓母親擔憂。

「勿耶話！你同佢講依啲耶做勿！佢問，你又真係答，勿同左你講呢啲耶吳講得咯！我尼邊啲耶關佢叉事，你係佢個邊就成隻哈巴狗甘樣，對我呢，就甘頂心撐。」

女孩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母親從過去的悲痛中走出來，但是她記得一個詞語。

「女仔應該要溫柔，溫柔的意思係指包容。假如一個人會係另一個人傷心既時候安慰佢，而且佢會溫柔甘笑，甘個人就係一個溫柔的人」

雖然女孩的老師沒有出過一道作文題問她，但是女孩心裡也有個答案。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我想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2a

不知不覺間，女孩的身子抽高了，身上的嬰兒肥也消失了蹤影。但是，她臉上溫柔的笑容也無跡可尋了。

她正在哭泣，痛苦的聲淚俱下。她並沒做錯什麼，只是她沒與同學建立良好的關心；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鼻敏感所帶來的不適而讓人取笑；她並沒做錯什麼，只是她的老師選擇忽略她的處境；她並沒做錯什麼，只是她接受不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讓她更痛苦的不是她人的取笑，而是他人視而不見的行為。她理解到溫柔的人不易當，亦不祈求他人的理解，只是現在的她已經沒那個餘地去相信他人。

於是，她離開，去一個新的環境重新開始。

但是這樣的事又再次發生了……

漸漸，她明白到自己不社交的行為是原罪，明白到這些罪名原來是如此嚴重，使人身敗名裂。所以，她依舊微笑著，但眼底的天真和單純已不復存在。

2b

為了逃避現世，少女選擇沉醉於文字的世界。美妙的文字、精緻的描述、淋漓盡致的起伏讓人著迷。看著小說中人物交流，眼神、話語和肢體語言讓人感到人與人之間的親密是如此可貴，又如此奇妙。

同時，在書本的世界裡，除了遇到同好之外，少女亦開始描繪自己內心深藏已久的小說世界。這些美好的經歷漸漸讓少女忘卻過去的悲痛，但藏得最深的問題依舊沒辦法解決。

少女把自己的困擾和複雜賦予筆下的角色，但他們也隨著生命的降臨而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們紛紛嘲笑自己懦弱的作者，完美的他們在少女的腦海裡反復推敲著少女的結局，少女亦遲遲未能把他們一個完美的結局。少女自知自己寫作的功力沒完善到可以把他們從自己的腦海裡呈現在文字海裡，但是她依舊真摯誠懇的面對自己的煩惱。

她的角色漸漸變成她心中的曾經理想。當她再次審視自己的過去，疼苦無比的她決定讓自己變得無情。這樣的她才能清清楚楚的解決自己的問題，抛開過去的自我才能前進。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我想成為一個無情的人。」

3

少女開始要正視自己的未來，踏進她以前期盼已久的成年了。過去的問題她依舊解決不了，現在的難關卻已經讓她卻步。失去感情的依賴和抒發，她根本無法前進。過去的她根本就想錯了，不是捨棄一切就能得到一切。她發現人生就只是不斷的失去，失去兒時的童真，失去過往的真摯。她突然發現什麽都失去了，只剩下空洞的肉體。

這樣的她回想起過去的美好，拾回過去的碎片。一點點鼓起勇氣，願這樣的自己可以理解值得被愛的溫暖。小小的，一步再一步……

有些人很努力，但是他們依舊沒成功。這是因爲他們很努力去做別人，而不是努力在做自己。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我想成為我自己，不是其他人，只是我自己。」

批注：

她溫柔的微笑其實帶著濃厚的擔心，她無情的微笑背後是熱情的内心，她無奈的苦笑才是她發至那個充滿傷痕的内心。人道她經常微笑，但她就笑説每人都是這麽長大的。

寫完後，才看到比賽中已有人寫了相同主題的文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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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微笑以對

#2 影評 | Arrival（2016）

#4 書評|雖然想死，但還是想吃辣炒年糕1，2

#5 專訪(不是啦，自嗨而已)——「我」的故事

#7 唯一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