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璃帶著歉意,響指一打,綁著江子安的繩子自動斷開「抱歉,我沒想到他們這麼粗暴。」
「沒事沒事。」江子安哈哈一笑,擺擺手表示不介意,隨後才聽明白汐璃的話,驚呼「等等,是孟姑娘找人綁架我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深深看了江子安一眼,汐璃一開口就是震撼彈「我見過玄凌芷容了。」
江子安乍然站起,雙目圓睜,連頭上那對狼耳也高高豎起,死死盯著汐璃。
汐璃又補充「你們的主僕關係我也知道了。」
「她⋯還好嗎?」
汐璃挑了挑眉,江子安的反應與自己原先設想的截然不同。汐璃原以為江子安會因身分被點破,乾脆破釜沉舟向她發難,用上強硬手段逼自己交出身體主導權。可現實卻⋯⋯
看出汐璃的狐疑以及防備,江子安沒有絲毫意外,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身形顯得有些無力「孟姑娘對我有所顧忌很正常。我承認,最初我確實帶著不純的動機去接近你,想再見主子一面,並把她重新喚回來。」
江子安說的主子便是玄凌芷容。
江子安慘然一笑,望著自己的手說道「原本以為我為了主子什麼事都願意做,即便要弄髒這雙手也在所不辭,但發現我辦不到。喚回主子的代價,竟是要抹去另一個人的神識,這樣與殺人又有何區別。」
所以他始終沒有下手。
汐璃很意外,透過記憶迴廊清楚知道玄凌芷容對於江子安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尊敬、傾佩以及景仰,這些皆是汐璃在回憶裡,從江子安眼中讀出的情緒。可他並沒有因此而違背本心,跨越底線。
眼前的大男孩依舊是那個純淨可愛的天然狼。
汐璃的眼神中不再有警戒,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她揉了揉江子安蓬鬆的短髮,柔和地說「以我的立場無法安慰你什麼,但身為直屬上司,有些話還是想告訴你。當你深陷困境,迷茫不知所措時,不妨停下腳步看看四周,或許會有驚人發現也說不定。」
語畢,汐璃俏皮的吐舌頭「坦白說,這也是別人跟我說的,我自己本身受益良多,今日藉此機會推廣出去啦~」
汐璃用輕鬆的態度聊著天,讓心情鬱卒的江子安稍稍緩和下來,忽然想起孟姑娘體內的主子,他目光複雜的看向汐璃,江子安唯唯弱弱的問「孟姑娘你可不可以不要趕主子走?」
「可能不行,因為她已經危害到我了。」還有孩子。
江子安頓時慌了,朝汐璃跪了下去「孟姑娘,你好人有好報,求你放過主子吧!她⋯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雖然有時是嚴厲了些,但她心地善良從未害過任何人,甚至為了幫助他人犧牲自己也是常有的事。孟姑娘,請看在她沒有惡意的份上,求您不要趕盡殺絕。」
狼耳可憐兮兮垂下,江子安說著說著眼眶泛紅,淚水也在眼眶中不停打轉,卻很有骨氣的沒有落下一滴淚。
聽完江子安的話,汐璃緊皺眉頭,心存疑惑。江子安所形容的人,和自己碰上的玄凌芷容形象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無法想像,那個威逼利誘過自己,又與魔為伍的母親,和江子安說的心地善良的絕世聖母是同一個人。
汐璃腦海突然閃過記憶長廊裏某片段。
如果是以人販子手中拯救孩子們這事來看,玄凌芷容倒是符合江子安說的人設。
那麼後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才導致玄凌芷容變成了現在這樣。
一個世人敬仰的神族,一個人人敬愛的巫女,一個已消聲滅跡,另個則在走向深淵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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