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江子安道別後,汐璃並沒有返回休息室,轉身走進化妝室,再出來時,全身上下都變樣。頭戴黑色鴨舌帽、穿著素面白T、牛仔短褲,搭了件軍藍色運動風外套。一手插著口袋,一手低頭擺弄著手機,朝體育館出口方向走去。
沿路上遇到人,汐璃便把帽子壓低,不動聲色將臉撇向另一側。左彎右拐,持續走了好一陣子,終於在一處沒有人煙的暗巷停下。
汐璃捏著帽緣,微微揚起頭「每次與你見面都搞得精神緊繃,總有種私會小情郎的錯覺。」
「小情郎是用來疼的,而不是像狗一樣被人呼來喝去。」黑衣男子從天而降,最後緩緩著地,他盯著汐璃語帶不滿「我很忙沒空陪大小姐瞎胡鬧,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汐璃給男人一記白眼,不甘示弱回懟「說得好像我很樂意見你。說得對,玉婉媛確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想聽那就算了,不勉強。」
汐璃故作轉身離開,果不其然聽見男人焦急的怒吼「站住!把話說完。」
嘴角上揚,汐璃此時笑得像隻狐狸「忽然忘記要說什麼來著,不過或許吃完金角路那間高級壽司我就會想起來了。」
南寧頭冒青筋「那家是全預約制⋯」
汐璃微笑「我可以等,反正我多的是時間。」
汐璃可以等,但這不代表南寧也可以等。
南寧怒視汐璃,好似下一秒就會抄起刀往女人纖細的脖子砍去。最終他敗下了陣,冷聲叫汐璃等著便要離開。
「欸別跑呀!我說笑呢。」汐璃張大雙手阻擋南寧離開,她說「以我倆交情大可以直接告訴你,不計價喔。」
聞言南寧這才稍稍冷靜下來,盯著這個他不透的女人,陰陽怪氣的說「對一個曾想殺害你的人如此友善,真不知道你是心大還是愚蠢。」
汐璃說「喂喂好歹在一起行動三百年,有些革命情感很正常,別老是把人心想得很險惡好嗎!還有,當年你也不是真心想要我的命,反倒是想救我來著,雖然用的方法糟糕透頂,不過就結果而言還算不錯,否則現在你哪還能安然無事站在這與我抬槓。」
南寧那張邪魅的臉微微一僵,隨後苦笑「忙碌一圈才發現,原來我不是在救你而是在救我自己。」
汐璃仰頭望天,用閒話家常的語調說著嚴肅的事「依當年情況來看你完全可以殺掉我,可你選擇了報答救命之恩,不惜背叛玉婉媛也要留我一命。我一直想問,你後悔過嗎?」
南寧沈默片刻,突然低低笑了起來,氣氛說不上的詭異,他看著汐璃一字一句說「沒有誰能預知未來,總要做出選擇後才會知道結果。倘若我事先知道救你會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狽,那麼當年在苳靈仙山,我定拼勁全力也要將你擊殺。你問我後悔嗎?當然後悔死了,可結果已定,無論再怎麼從悔恨中爭扎,既定的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
南寧的直白令汐璃訝異,但也僅僅只是訝異,對於他的回答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南寧要是不後悔、不恨她,那才不可思議。
「玉婉媛被一個自稱阿桑的魔給控制住了。」汐璃雙手環胸背靠著牆,不等聽眾反應繼續說著「不過你放心,那魔的目標是玄凌芷容,公主充其量只是個容器,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對了,你是不是不知道玄凌芷容是誰?來,坐下來聽我說,這事要說好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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