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一個精神病康復者, 是我前所未有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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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秋天, 我遇到一位精神病康復者, 詳細的見面經過我不便透露太多, 因為這是她接受我訪問的其中一個要求, 她不希望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使讀者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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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講的是, 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 外表、言談和行為都與常人無異, 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孩, 或許正確點來說, 她的確是一位普通女孩, 只不過比別人多一些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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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之初, 我詢問了她以前的病, 發病經過、 治療期間、 康復之後等, 我都仔細的問了幾遍, 皆因她不希望被錄音, 所以我只好不斷抄寫她的每一句話, 有時漏寫了, 便要再問多幾次。 其實, 初時我也很忌諱同一條問題問得太多, 害怕多次觸起她傷感的記憶。 後來, 我跟她提起這種感覺, 她很淡然地說不要緊, 最重要是問清楚, 免得訪談偏離原有軌道, 也避免錯誤地表達她的意思。 到了訪談中後期, 已經不像一個記者的專訪, 反而像普通朋友之間的對話, 氣氛也變得輕鬆, 不像之前那麼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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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跟她在訪談後繼續成為朋友, 她沒有明確說不願意, 但顯然有些迴避。 這也許是因為, 人與人之間, 再緊密的關係, 也應該有段距離, 只是近和遠的分別, 而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這次訪談, 她要完全展露自己, 把心底裏的感受通通說出來。 假若我是她, 我也對這個看透我心的人感到不好意思。 就這樣, 我也沒有再主動聯絡她, 對於她後來的生活, 已經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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