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 A - 《第四章》

通話結束後，陳傲把手機收好。

止言這次的來電讓他感到意外，先不說那傢伙一向鮮少找自己幫忙，更讓他在意的是今次的委托和診症無關。

在手機中不宜多談，所以他們約定了一個日子親自約談，不過最讓人料想不及的是止言還揚明想那小鬼參與今次的委托。

為此，他們爭論了一段時間，畢竟自己早說過並不想讓學長涉入他們這種灰色事業當中，而把那小鬼涉入其中，就和把學長拉進來無分別。

畢竟學長和他們不一樣，只是個普通校醫。

最後止言只表示之後再說，一切等他親自見完那小鬼後再作決定。

想及此，他不禁有點好奇起來，那小鬼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大家對這傢伙的態度都有點異常。

先不說學長，學長該是不懂和問題小鬼相處，所以才被處處牽著走。

至於一樂和止言，他們對這小鬼的態度也有點不一樣，這也間接讓自己對這傢伙有點好奇起來。

當他帶著各種思緒步回飯廳時，卻發現桌上的一切已收拾好。

那小鬼收拾清理的速度還真快。

隨手摸了摸飯桌，發現上面還乾淨得很，看來這小鬼動作快速之餘，在打掃和收拾上一點也不馬虎。

這時，他發現那小鬼正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書。

沙發側的座地燈正散發著柔和燈光，而在燈光的襯托下，那小鬼眸子熠亮得耀眼，還清楚看到他那些偌長的睫毛。

突然，陳傲意外地發現這小鬼其實長得滿好看，大約再過多些年月，樣子長開一點，身子再長一點，會很受歡迎？

儘管前幾年，大眾對數量稀少的混血兒都十分抗拒，有些全被視作某種怪胎般而受到各種嘲笑虐打對待，校園之中欺凌混血兒事件偶然會成為報紙的一角，但隨著這幾年接受度開始高了，大家也不再對混血兒抱有惡意，有些模特公司還開始找混血兒當他們的模特，大眾也開始不如之前般抗拒。

這小鬼長得並不差，看來過些時日，還是有一定的市場吧？

這時，陳傲發現連自己也不自覺被吸引，並走到了沙發的旁邊。

彷如未閒那樣，那小鬼只是沉醉在手上的書頁中，他瞇眼望了一下，發現那一頁是人體器官位置圖。

「你很喜歡那本書麼？」陳傲好奇地問道，

記憶中，這小鬼總愛翻看這本書，特別是這一頁。

原先還在想那小鬼會各種嘲諷，沒想到的是那傢伙的視線沒有從書上離開，只是點了點頭，

「你能看懂多少？」他隨即坐到那小鬼的身邊的位置。

「什麼也不懂。」艾斯摸了摸書上的人體圖片，「所以我只是在看圖片。」

其實隨著工作的歲月多了，人體內部構造、內臟位置等，他就算閉著眼，這一頁的內容也能背出來。

「你還真的很有眼光，這本是學長送的。」見對方難得安靜不亂說話，陳傲不介意說一下，「我們三個都有。」

「三個？」艾斯歪頭問道，

「我、一樂和止言。」

「噢！」艾斯點點頭，「你們三人關系很要好。」

「的確。」

「醫學院麼？」艾斯想了想再道，「那定是個有趣的地方。」

「說不上有趣，不過除了那兩人外，我也是在那個地方認識學長。」想起那段日子，陳傲的目光不禁放柔了點點，「所以確是個難忘的時光。」

只見那小鬼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彷佛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你們是怎樣認識的？」

「當初班級中發生了嚴重的藥物失竊事件，同班的大家都覺得是我做的。而那時只有學長一人深信著我。」他停頓了一下，並繼續說下去，「雖然還後無法找出誰偷的，但我還是很感激他。在隨後的誇科作業中，當學長知道無人願意和我一組時，還特意介紹了一樂和止言給我。」

「原來如此。醫生對你很重要？」

「算是吧。」

在求學那段日子，學長各式各樣的的幫助和信任對他來說很重要。

而在不知不覺間，學長就成了自己眼中很完美又敬佩的存在。

對於學長的請求，他都會努力去完成。

只是他沒想過，學長拜託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小鬼。

「聽上去醫學院是個不錯的地方呢～」

「對醫科有興趣的話，你將來也可考進去看看。」

說上來，還真的不知這傢伙的成積如何？

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小鬼溫習又或是做功課之類。

「不了。」艾斯一笑，並攤攤手道，「我成積不好。」

「那你將來想做什麼？」

「我沒想過那麼遠的事的。」只見艾斯重新底下了頭，彷佛重新把重心回到圖片上。

這一刻，陳傲感覺到氣氛有點微妙。

他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說上來…」大約氣氛的關系，艾斯果斷選擇轉話題，並指著圖片好奇地問道，「一個正常人都有這些器官麼？」

雖然對這種問法感到一絲奇怪，但陳傲還是點點頭回道，「對。你對人體內有興趣？」

「有一點。」艾斯雙眼看著圖片，「我從無想過人的體內藏有什麼，直到我看到這個。」

難得見小鬼對這有興趣，他就說一說吧，反正又不是什麼難事。

「我和你說一遍。」陳傲從對方手上取過書本道，「但我不像學長那樣有耐心，我只說一次，你能記多少就記多少。」

「還真嚴厲的孤僻怪。」

不理會那小鬼，他開始解說那張人體圖，而難得地那小鬼很安靜配合並聆聽著。

見著對方那雙泛著好奇的眼瞳和專注的神情，陳傲突然發現，這小鬼好像沒想像中那麼難相處。

有些人一直覺得他和止言個性相似，但其實兩人個性並不相同。

自己的話，則是不想也不會和他人社交，活在自己的舒適中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止言的話，儘管給人感覺冷冷的，但他個人在社交上完全無問題，聽說還是位滿受職場同事歡迎的一個人。

唯一讓人感到可惜的是他是一名法醫。

畢竟不是人人都願意和一個終日和各種屍體打交道的人交往。

把那小鬼隨意丟在上鎖的會客室後，他和止言開始聊起正事。

「這就是今次的委托。」止言邊說邊把檔案遞了過來，「總之當一回保標，好好的護著證人兩星期。」

「為什麼找我？」陳傲隨手翻了翻檔案資料，

「因為你有合法槍牌。」

「你不是說，這次的委托沒什麼風險麼？」

「的確沒什麼大風險。只是因你有槍牌，我才能說服那些傢伙，把這活交給你。」

「你們警方自己跟回不行？」陳傲頓了頓道，「這次的證人可是某大財團的未來承繼人之一，成功的話可是會被社會各方大大表揚。」

眾人都知，這個大財團可以說是掌握著全國的經濟，黑白兩道也敬三分，是惹不得的存在。

如果保護未來承繼人這事成功並辦得好好的，未來的好處多不勝數，為何又會落到他身上呢？

「上次你和那小鬼提早走了，有些事一樂來不及和你們說。」止言頓了頓再道，「現在可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怎麼啦？」

「巴德爾組織的老大剛接受完大手術，準備來我們這個三線城市休養幾個月。」

「所以？」

「這幾天已經有各種巴德爾的大人物進城，可見他們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此外，聽說他們的小少爺也會今次隨他爹來了。」

不用多說，陳傲也明白今次全國數一數二的黑幫老大的來到，會為這個城市帶來什麼。

看來這幾個月將會少不了一場大風雨。

「警方為這件事上已經各種人手不足，所以才想把保標工作外判。」止言一臉認真地道，「而我剛好覺得你合適，你就當是外快好了。」

陳傲沒有說話，只是翻了翻資料速讀起來，「只需保護兩個星期？」

見止言點點頭，他不禁有點好奇，「然後大財團那邊會派人接回他？」

「這不一定。他有機會被大財團放棄，成為棄子。」

陳傲突然明白了，今次的證人是個雞肋。

在兩個星期後無人接回的話，證人就和普通市民無分別。那麼，警方就不值得投放太多資源在這身上，但處理得不好的話，可能會惹起大財團那邊不滿。

所以這就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故此，警方才想將這工作外判。

重新細閱資料，確定不會有什麼大風險和後續的麻煩後，陳傲決定接下來，除了酬勞可觀外，他平日也拜託止言不少事，理應上也該回報一下，

儘管，他第一次做這種保標工作。

說上來，當初是止言曾鼓勵自己和一樂考槍牌當個保障，所以自己就這樣去考了，而成積雖然不過不失，但總算有合法開槍的資格。

沒想到會在這節眼上能用得到。

「首都那邊組識鬥爭，和我們這種三線城市不一樣。」見自己接了這活後，止言繼續道，「那邊凶殘多了，聽說不法槍械還能隨處可得。」

「誰都沒想過繁榮的首都卻一直最不安全的城市呢。」陳傲這時想起什麼般道，「說上來，你好像前陣子才被借去了首都？」

「對！有幾宗邪教殺人懸案，還有體育館滅館案，需要我提供一下看法。」

「體育館滅館案可是在全國報紙賣得很兇，說凶手連小嬰兒也沒放過。」

「但相對其他屍體好了，他只是一刀致命，其他人可是身首異處。」止言皺了皺眉道，「雖然有傳聞說，體育館滅館案和黑幫們有關組識鬥爭有關，但問題是被殺的都是普通市民，所以推定是凶手隨機犯案。」

「還未找到凶手麼？」

「找不到。」

「那該慶幸的是他並無再動手了。」

「的確。但說到殺人事件，聽說A也會來。」止言頓了頓道，「有消息說，大約這幾天會到達。」

「A？」

「首都那邊最有名的殺手。有一個說法，因為那傢伙殺人技巧都是頂級，所以才叫被做A。」

「所以？」

「有傳言說，A的目標是巴德爾組織的老大。如果他成功的話，那麼我們這個城市會大亂。」止言一臉凝重地道，「我們這些游走兩邊的人就要更小心，不要被扯進去，特別是你，不要隨便救了不該救的人，而惹了一身的麻煩。」

止言的話確是提醒了他，看來在這段日子確是要小心一點，看來他該再休息多一陣子，等巴德爾的老大離開了再重新開業。

就在思考種種的同時，他卻見到止言突然站了起來，陳傲不禁好奇地道，「你去那？」

難不成在說完正事了，打算叫那小鬼過來？

「抽煙。」

「你不是戒了麼？」

「誰說的？」

「呃…一樂？」

止言並無回答，只是把打火機放進口袋裡。

就算不用言明，陳傲也知道什麼事了，這傢伙一定不知用什麼方法把一樂忽悠了。

「一樂知道的話，會很生氣的。」他補了句，

「那麼…」止言聳聳肩然後淡淡地道，「他不知道就行。」

推開後樓梯的防火門，止言就意外地看到那名叫艾斯的小傢伙。

儘管兩人之間儘管有段距離，但他還是快速地觀測了對方。

和上次所見的一樣，這小鬼身上一直散發著和外表不符不一樣的氣質。

而他和陳傲不一樣，他個人其實一直對學長的觀感一般，所以學長的話他一般不太相信。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lUDPn0Xm
但同是醫生，怎麼陳傲卻發現不了那小傢伙身上的違和？

還是說，陳傲太信任學長所說的，故此影響了判斷？

儘管很多疑問，但止言決定先打破沉默，「所以能有關得著你的地方麼？艾斯。」

「我記得你是法醫先生。」艾斯沒有回答，只是一副討好地笑道，「你好！」

也許在他人眼中，這小傢伙的笑容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止言並不是那麼想。

「一樂和我說過你不簡單。」

「那麼，你說一說，誰的人生會是簡單？」

挑起眉並回望這傢伙，雖然的確聽說過這傢伙難相處，但止言沒想過這麼快就能見識了這一面。

「嘛。」大約感受到自己不好惹，艾斯還是維持著那道討好的笑容，「你好像有事找我？」

「上次那件事，你為什麼會知那種地方會有埋伏？」

「因為那幾個位置是逃走路線，是理想進可攻退可守的地點。」

「那怪不得你會在這。」止言點了點頭，看了看那通往出口的後樓梯，「你腦子還不錯，這麼快就找到這座建築物之中最快的逃生路線。」

「逃生不是人的本能麼？」艾斯像是想了想後笑道，「當然…也可能這只是我有的本能吧？」

「你目的到底是什麼？」說實話，他才懶得和這傢伙拐圈子，他只好快點搞清楚這一切，然後好好地抽根煙。

「嘛，不論我說什麼，你也不相信吧。」

「的確。」

不知是職業還是他的個性使然，他對這小傢伙就是無法完全信任起來。

「法醫先生還真的直接。」

雖然艾斯臉上一副傷心的，但止言卻看出對方其實一點也不在意。

看樣子這小傢伙還是個戲精呢……

「我在人口紀錄署中找不到你有關的資料或紀錄。」止言用著如鷹般的眼神瞪著對方，「你不是這個城市的人。」

「噗！我以為是什麼呢。」艾斯瞇起眼，笑得像貓一樣，「醫生…即是你們的學長沒有和你提及過麼？因我根本就不是這個城市的人，我只是跟著醫生來到這個城市。」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對我真的充滿敵意，倒不如你說說……」此刻的艾斯收起了笑容，一雙眼瞳回望著自己，「…你眼中的艾斯到底是怎樣？到底為什麼讓你覺得這麼不可信？」

「儘管你盡力在大家眼前隱藏…」止言一臉凝重地道，「但我一看就知你在黑道之中該混了不短日子。」

職業的關係，他除了閱屍無數外，活人也見不少，黑白兩邊也有所接觸並打過不少交道，所以他斷定這傢伙一定是混黑的。

「對象是法醫先生的話，果然裝不來平凡。」艾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平時查案的人，腦子確是有點不一樣。」

止言有一點錯愕，他沒想過對方會承認得如此乾脆。

「我們就不拐圈了。畢竟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太會相信。」艾斯聳了聳肩，「但你並沒有在孤僻怪前揭穿我，那麼這證明了你有想我幫忙的事。你想我做什麼？」

「一樂說過，你為了自己，會確保陳傲的安全。」止言頓了頓再道，「而我需要你貫徹下去，在未來幾個月給我看好陳傲。」

始終隨著巴德爾的老大的來道，黑道的大家定會來一場大風雨，還有可能不只是一場。

只是無人知，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怎樣發生。

這個看似和平的城市注定會經歷什麼，所以他要未雨綢繆。

但他需要全心護著一樂那邊，而陳傲那邊則需要有人提點一下，畢竟那傢伙一向只喜歡做自己想做的事，看大局上並不如自己那般。

雖然他不相信這小傢伙，但他知對方的能力一定能確保陳傲在這場風雨中的安全。

沒料到的是，眼前的艾斯卻爆笑起來，「你說笑吧？我身體有毛病可是會貧血呢？光是做點運動就能體力不支而暈倒，你要我看著那傢伙？此外，你覺得孤癖怪會接受被我這樣的小鬼跟著麼？」

「讓他習慣就好。」

「喔？」艾斯歪過頭不解地道，

「我剛給了他一份簡單委託，而你先跟著一起行動。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只要習慣了，大約就不會很抗拒你。」止言挑起了眉淡淡地道，「反正你的聖誕假期該很閒吧？」

「你可真是位奪走小孩子聖誕假期的討厭大人。」

聽到對方自稱是小孩子，止言不敢冷哼了一聲。

「所以這城市變得不安全了麼？」

「你的觀察力很好。大約在不久將來會發生點什麼，所以我才要你確保陳傲的安全。」

「喔。那醫生呢？」

「他的事和我無關。」

「真無情呢～～」

「我對學長並不如陳傲那般盲目信任。」

「那是因為你的盲目信任對象是一樂先生。」

雖然這不是什麼大秘密，但止言還是感到有點意外。

只是上次四人同桌的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小傢伙就能發現自己的情愫。

果然這小傢伙觀察力是一等一。

「雖然我不知發生什麼事了，但這城市多了很多人，確是沒以往那般安全。」大約感受到自己不善的目光，艾斯果斷地轉說題，「所以我會好好的看著孤僻怪。」

此時，艾斯故意模仿表演者般向著自己彎腰鞠躬，並笑道，「此外，我會用最好的行動讓你對我改觀，證明我是值得法醫先生信任的。」

「你知道麼？」艾斯邊走邊閒聊道，「那個保安換人了。現在新來的每天都在研究馬經。住客的樣子都記不清。而且你們這邊的閉路電視是個空殼子，錄影完的片段並不會留下來。」

見走在前方的孤僻怪並無反應，艾斯歎了一口氣。

孤僻怪在生氣。

原因是他帶著一身煙味回來。

說來也真冤枉，抽煙的明明是法醫先生，他已經躲遠遠了，但衣服還是沾到了味道。

而法醫先生也不去解釋，他就落得了一個偷跑去抽煙的罪名。

「我聽法醫先生說，你接了份有趣的工作。」

「不關你的事。」

「嘛…人家想跟去見識一下～」他故意用撒嬌的語氣道，

只見孤僻怪一下子嚇得整個人僵直了，而這讓他笑得瞇起了眼。

「為什麼不讓人家跟過去～」

「別用這種見鬼的語氣和我說話！」

「男人們一般不是都愛吃這一套麼？」艾斯吃吃地笑道，「所以是危險的委托麼？」

大約怕了那種撒嬌的語氣，孤僻怪誠實回答，「只是保護某個證人。」

「那我跟過去也無問題吧。」

「放你的聖誕假去。」

「獨留十六歲或以下兒童犯法呢。」

「又不是從沒試過。」

「但那時我不會主動報警。」艾斯笑得像貓般，「但如果無聊的話，可能就會想打電話和警察聊聊天。」

看到孤僻怪額頭上青筋跳了跳，艾斯就笑得更歡。

「感到無聊的話，你可以去找學長。」

「你果然心系醫生呢～你喜歡他？」

相像的問題，他也曾經問過醫生，

但這一次，他卻得問得無比認真。

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他隱約覺得那是某種補償。

至於對誰的補償，艾斯卻連自己也不說不清。

「我對學長並不是那樣的感情。」孤僻怪皺起了眉不悅地道，

「嘛，如果你喜歡他，那你會走上的路大約也不容易。」

先不說同性戀愛在這時代並不常見，此外，若對象是醫生的話難度也滿高，畢竟能成功獲得醫生關注的一般只有他的病人。

「我對學長並不抱有那樣的想法。」

艾斯知道對方並無說謊，但還是感到了一絲可惜。

「但在我眼中，你們滿匹配。」艾斯輕喃著，「你們如果能一起的話，大約也不錯。」

「把你腦中那些戀愛幻想拿開，我只是很敬佩他。」

「怎也好，我想讓你知道，醫生對我的好，我一直知道，也明白。」艾斯的聲音不大但卻有力，「所以我和你保證，我並不會想傷害醫生，也想他幸福。」

眼前這小鬼語氣中誠懇得不像說謊，但同時他卻從這番話中感受到一陣莫名的悲傷。

陳傲對眼前的情況突然有點搞不懂。

大約見自己突然沉默起來，艾斯故意走在自己的正前方並轉過身，開始故意倒著走。

「怎麼啦？」

他並無即時回答，只是放慢了腳步，並看著眼前那個經常嘻皮笑臉的小鬼。

「就是感覺上…你有點奇怪。」

他不懂形容，但對方話中的悲傷卻是如此讓他深刻。

「奇怪麼？那麼…」艾斯停下了腳步，眼前那街燈的光芒彷佛聚焦在他身上，「…你眼中的艾斯到底是怎樣的？」

他想開口回答，沒料到的是對方頭上的街燈卻突然一滅，那小鬼身影立刻隱在黑暗之中，這和還站在燈光之下的自己成了一個強大的對比。

陳傲才注意到，就算在這片黑暗中，那小鬼的眼瞳卻微微熠亮。

隱約中，他還能看到對方那張笑臉。

他瞇起了眼，當想看得仔細一點時，那小鬼頭上的燈光卻重新亮起。

只見燈光下艾斯輕輕拍了自己的胸口底喃著，「嚇死我了。」

他想說點什麼，但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什麼。

「怎啦？」艾斯笑著並向自己的方向走來，「嚇著了？怕我突然消失不見？」

「我只是在想別的事。」

「那，是想我麼？」

正當他想否認時，卻不經意正好對上了對方的眼眸，清澈的眼眸漾著濃濃笑意。陳傲不禁怔了一下。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VPISq3s2
連忙輕咳一聲壓下自己失儀的同時，他急忙回應了句，「不是。我只是在想委託的事。」

「想不到孤僻怪還真熱心工作呢～不過，這城市開始變得有點奇怪，很多不屬於這城市的人來了。」艾斯彎著唇笑道，「可以的話，你還是帶點什麼防身吧。」

在接下來的路上，艾斯沒有追問剛才的問題，也沒有和自己說堆有的沒的，只是在哼著不知名的歌。

這時，燈滅的一幕卻突然在陳傲腦中重新浮現，那張黑暗中的笑臉一直揮之不去。

一種奇怪的想法同時浮現出來。

他竟然覺得，這小鬼是如此合適在黑暗之中。

ns 15.158.61.8da2

《第四章》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