搵咗成日都冇人請,忽然有人問我係咪想搵工,即使要面對嘅係肥婆,我都好冇原則咁擰轉臉,儘量誠懇咁答:「係呀,你有介紹咩?」
「我呢度啱啱少咗個幫廚,嘢唔係好難做,最緊要勤力,你有冇興趣吖?」肥婆見我落搭,懶得戚咁話。
「有,我隨時可以返工,只要冇堂,我都可以過嚟幫手。」為咗錢,有時係要出賣少少尊嚴,肥婆都係自戀啫,唔會搞我啩,起碼我一定唔會搞佢先吖。
「好,我最鍾意就係你呢啲爽快嘅人,睇你個樣都係讀Waterloo嘅,見你係我師弟,計夠你齊頭$15個鐘。」咁咪仲少過強叔,不過算喇,最緊要有啲外快幫補下屋企同學費,我真係唔想有日要俾Chloe包。
咦?肥婆叫我師弟,乜佢仲讀緊書咩?睇佢個樣咁老成仲以為廿到尾:「係呢?請問應該點稱呼你?」
「你叫我June姐得嘞,間舖係我老豆嘅,除咗我同老豆,仲有個收銀叫珍姐同執餸發哥,你跟我嚟,我帶你入去見下佢哋。」June好豪氣咁朝我揚一揚手,返入剛啱出嚟嘅餐館。
呢間餐館只有四張四人枱,唔知係平時都冇乜人定今日係特別日子,四張枱都冇客。門口側邊收銀位企咗個起碼五十歲嘅女人,個樣好平凡,平凡到你離開咗間舖應該唔會認到佢嘅地步。
「呢位係珍姐,喺度做咗好多年,自細睇住我大。」June將我介紹俾珍姐識:「珍姐,呢個係我新請嘅part time幫廚…」
June轉向我:「係喎,唔記得問你叫咩名。」
「叫我阿龍得喇。」我都唔記得冇自我介紹過。
「阿龍,你俾心機做喇,雄哥同發哥都係好人,呢度大家就好似一家人咁,喺外國地方生活,同聲同氣係應該互相照應下。」珍姐有種老華僑feel。
同樣嘅感覺都可以喺老闆雄哥同執餸發哥身上感受到,雄哥同強叔差唔多年紀,滿臉滄桑,係同一個時代嘅人,發哥就成個東哥咁,都係過氣黑社會大佬款,有少少霸氣,可能以前啲黑社會著草,都係走去外國做廚房。
「阿豪啱啱先走咁快就請到人?今次你生生性性,唔好又成日話人鍾意你,嚇走晒啲part time。」知女莫若父,原來June真係自變狂嚟。
「阿爸,乜你咁話自己個女㗎,阿豪佢日日掛住𥄫我,唔係有企圖係咩呀?」June肥臉一紅,即時走去同雄哥理論。
「人哋做廚房,你做樓面,你唔入嚟人哋點日日𥄫你呀。」雄哥扠起條腰,絲毫冇俾June抛窒。
似乎嚟緊我嘅兼職路都唔係咁易行,特別要小心肥婆June嘅自作多情。
「佢哋兩父女係咁,你慢慢就慣,唔好擺喺心上。」發哥對我微笑,雖然個笑容有啲得人驚,但係我都可以感受到佢內心嘅善意。
「阿龍,如果冇其他問題,你出去同珍姐夾埋返工時間就走得。」雄哥冇理仍然嘈嘈閉嘅June,轉頭向我講。
「哦,多謝雄哥,咁遲啲再見。」我乘機走人,費事陷入人哋嘅家庭糾紛。
「喂,雄哥你叫㗎咩,以後叫雄叔呀,你想做我長輩呀?」冷不防June同阿爸嗌緊交都要話我幾句。
「係嘅,June姐,我走先喇,雄叔,發哥。」再唔走都唔知要搞到幾時,都係早走早著。
開學前嘅呢段時間我都可以返工,呢度開十點收十點,除咗上堂同溫習、做功課時間,一個星期我預返三十個鐘喥,不過因為我冇咩興趣去O camp,感覺上同啲外國人都唔會玩得埋,所以趁未開學前就會每日返足十二個鐘。
返到屋企仲早,分別send messages俾Miss Cheung、周穎同Chloe報告搵到兼職嘅事,Miss Cheung同周穎都叫我要平衡學業同工作,唔好捱壞,三個女仔中只有Chloe一個多多事打電話過嚟搵我。
「你做嘢嗰度有冇女仔㗎?」Chloe似乎淨係識擔心呢方面嘅嘢。
「有就有,不過一個係幾廿歲阿姐,一個雖然後生,但係係肥婆,你唔使擔心喇。」我老實回答,平時我都會擔心自己出事,但係今次應該可以放心,點都唔會出到事。
「阿姐就算喇,輸俾佢都抵死喇,但係肥婆有啲危險,你唔好呢味啫,但係點知佢會唔會對你有意思,肥婆我見得多,最鍾意就係搞你呢廷精壯少男。」Chloe細心分析。
「吓?你唔好嚇我喎,講到我遇到妖怪咁。」其實今日觀察June嘅態度同雄叔對佢嘅評價,我都有少少擔心。
「唔好喇,我聽日都係入嚟睇下佢咩款,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凡事都係預早做準備好啲。」Chloe咁講,令我諗起Judy同小琪嘅事,Chloe唔會又想出手呀?
「聽日唔准入嚟呀,我好辛苦先搵到呢份兼職,你唔好搞到我份工都冇埋。」以Chloe嘅性格,肯定唔使三分鐘就同June炒大鑊。
「冇埋咪冇埋囉,你想打工我請你做我私人秘書,每日淨係服待我,或者間中我服待番你都得。」Chloe對我係好,但係呢種大小姐性格就要扣少少分。
「你真係對我好,就唔好再提呢啲嘢,如果俾你阿爸知道我收錢同你一齊,你覺得佢會點諗我?仲會唔會俾我哋拍拖?」呢個係我同Chloe相處後發現嘅死穴,只要攞佢阿爸出嚟,佢就一定會讓步。
「好喇,唔提就唔提,咁我後日先去搵你。」Chloe被擊中要害,唯有認輸。
「後日都唔得,我開學前日日都朝十晚十,開咗學放假時你先嚟探我。」唔係唔想見Chloe,不過一日返十二個鐘應該都幾攰,Chloe入到嚟我都冇精力「應酬」佢喇。
「唔係啩,咁耐先可以見!」Chloe即刻抗議。
幾經討價還價,我最終心軟俾Chloe喺開學前一晚入嚟接我放工,順便示察下我嘅工作環境。
Miss Cheung同周穎就係對我太放心,事事都唔在意,有時會令我有啲若有所失,反而Chloe雖然煩,但就係呢種緊張,令我有種被強烈需要嘅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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