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巫族之後,太叔敵萌與龍王說明何桐和希望巫族重返仙籍一事。
「真麻煩。」龍王現在只想跟好久不見的太叔敵萌吃一頓,躺在庭院觀星聊天。
太叔敵萌與他有一樣的想法,而且剛剛做到一半的事沒做完呢。
然而時機不巧,他們剛踏入龍王府,便見愁眉不展的青零在大廳來回踱步,一瞧見他們立刻奔馳而來,抓住龍王的雙臂,「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太叔敵萌眼皮突突地跳,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果然青零下一句話徹底打碎了他想與龍王共度二人世界的幻想。
「白萩騫在登基大典上使用禁術,我們已經從他口中得知背後的策劃者,很可能就是酒神儀狄。」
太叔敵萌身形微動,儀狄身上並無邪氣存在,更從未使用過禁術,太叔元淺生前也從未透露儀狄與巫族的關係,怎麼可能會是背後策劃者,「這其中是否有誤會?」
青零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確定。」
「此事與巫族重返仙籍一事有關聯,先去水族看看再說吧。」龍王提議,這件事若沒解決好,巫族別想重返仙籍了。
太叔敵萌明瞭,他們與青零一同回水族,龍王剛才都放心讓青零知道巫族要重返仙籍一事,想必可以信任傾訴一切。路上他告訴對方有關巫族的所有事情,包含被邪氣纏身的朱雀、吸收邪氣誕生的秦刄 ,對方的臉色越發難看,「巫族用邪氣造成這麼多動盪,還想重返仙籍?這看來像是要再次引起大戰。」
太叔敵萌知道何桐和並非好戰之人,但青零的猜測又不無可能,左思右想唯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有人在阻止巫族重返仙籍。」他與龍王同時脫口而出。
若是這個原因就有可能了,青零也認為推測的方向正確,只是那人為何不希望巫族好過,這背後的原因便難以揣測,巫族與太多神仙結仇,就算事情經過了這麼年,可依然難以確保沒有仇人。
青零帶他們到白府,白萩騫虛弱地躺在床上,一隻手被截肢,另一隻手雖然保留了下來,可是膚色焦黑,握東西的時候不停顫抖,需要人幫忙餵食才能用膳。不當使用巫術的下場就是如此,太叔敵萌忽然慶幸那時有龍王陪伴,他才不至於落得如此淒慘。
白萩騫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他剛醒的一個月處在崩潰邊緣,無法接受他少了一隻手臂的事實,好在有白父與白母的幫助下,白萩騫漸漸恢復正常,目前已經能夠正常對話,青零只問了有關指導他禁術的神仙,其他問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根據白萩騫的描述,對方很可能就是儀狄。
「你又來了呀,真不塊是水族最八掛的神仙,咦,這次還帶了其他跟班?」白萩騫受傷之後,說話的語氣更不客氣,逢人就先嘲諷一番,不過這已經算好的了,一個月前更糟。
太叔敵萌不對生病的人計較,龍王則是絲毫不在意,青零又問了相同的問題,期許這次可以有不一樣的答案。
白萩騫不耐煩地回答:「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不知道那人是誰,而且我說了他就是個長得像小孩子、人很好的神仙。」
青零無奈地望向他們,連他這個三界最擅長挖出八掛的嘴都沒辦法,不知道他們能有什麼方法。
太叔敵萌又問了白閔任等人,依照白閔任描述的時間點與白萩騫的外貌敘述,的確很有可能是儀狄,不過人是青桂帶來的,她的說詞也很重要,「能把青桂也找來問嗎?」
青零早已派人去通知青桂,這會兒應該正趕過來,同時他也悄悄派人去探查儀狄的行蹤。
青桂聽聞龍王來到水族,於是急忙趕來,新君上任許多行政事務都得親力親為,還得應付那些老人。
許久不見,青桂變得穩重了很多,她挺直腰板,不再嬉鬧,正經地向他們行禮,而後嚴肅詢問事情進展。
太叔敵萌說:「上次你帶儀狄參觀水族,知道他後來去了哪裡嗎?真的是跑來白家教他『仙術』?」
「儀狄後來的確說他要在白府住上幾日,但指導『仙術』這事我根本不知道,要我說——這根本是他們想脫罪的藉口吧,儀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儀態可以訓練,但本性難移,青桂一開口就破壞了盡力維持的端裝表象,不過這讓太叔敵萌鬆了一口氣,至少青桂沒有變。
「儀狄是如何指導『仙術』的?」龍王開口問。
基本上已經可以將目標鎖定在儀狄身上,雖然不能確定他就是背後主使者,不過至少可以從他下手,慢慢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白萩騫哼了一聲,「這種事怎麼可以外洩?」
「喂!你難道不想找到害你變成這樣的兇手?」青桂壓住拳頭,白萩騫不把話說清楚,只會讓儀狄被誤會更深,她潛意識不願相信那麼可愛、令人尊敬的酒神會是使用禁術的惡神。
「你如果不想說也可以,我直接探你的筋脈就能知道。」龍王淡淡地說,「不過會很痛。」
「可能比邪氣纏身痛上萬倍吧。」太叔敵萌嘴角彎起弧度,威脅意味濃厚,至於會不會真的很痛,他也不知道。
白萩騫顯然對邪氣纏身有很大的陰影,終於不再抵抗,坦白道:「他不過是教我如何加強仙術,還有說明怎麼設置『圈套』。」
「說得清楚一點。」青桂瞪他。
「我們殺了一隻年幼的兔精,他教我吸收兔精身上的仙力,然後指導我如何釋放這些仙力,那些仙術新奇又充滿力量,我跟他在一起時從來沒有出過問題。」白萩騫急急地說。
太叔敵萌基本上已能確認這就是禁術,而且比不當使用靈力更為陰險,這與何桐和所施展的仙術有著本質上的差異,吸收死掉的兔精仙力應該就是靈道汲取自然之力的意思,他繼續追問:「『圈套』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事先用仙力設下陷阱,讓經過的小兔精抽搐痙攣,最後死亡。」
太叔敵萌倒抽一口氣,「意思是即使人不在現場,也能發動仙術?」
「應該是。不過這個仙術太邪門了,所以我不敢學。」
果真如此,這是否代表朱雀發狂一事,並非唯一受到秦刄的影響,而是另有人在暗處使用禁術操控,並且藉著秦刄掩蓋事實。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太叔元淺因封印朱雀而喪命絕非偶然,兇手大概也是為了阻止巫族重返仙籍才用事故掩蓋殺害,知曉太叔元淺與巫族一事的人除了較親近的家人外,就是好友了,儀狄……就是其中一個。
「儀狄怎麼可能會使如此陰險的仙術?他就是個釀酒的閒散神仙而已。」青桂替儀狄辯駁。
「儀狄釀酒多不用仙術,所以很難斷定。」龍王冷靜分析。
青桂仍舊不願相信,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她就不相信,可是當青零派去的探子急忙回報時,她不得不張開蒙蔽的雙眼。
——「儀狄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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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禮拜停更,非常抱歉,因為私人事務繁忙(忙到崩潰Q),謝謝一直以來支持的讀者,先預祝聖誕節快樂、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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