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細語 - 虛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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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夢

曦然

Sep 25, 2020

158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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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是虛幻的，是屬於現實的虛幻，是屬於所有人的夢。

在夢裡，一切都不可以發生的，不是嗎？只要醒來就會成了我通往夢的鑰匙，唯有打開沈睡中沈重的大門，逃離了夢的追趕，讓我在世界中浮沈。

大門是起點，那裡通往我的世界，周邊的環境卻非充滿著色彩的，路是瀝青的黑，天空是無盡的灰。路邊有著的也不是燦爛向陽的花草，而是鮮紅的血，當中混著褐色的血塊。

是誰的血？我不知道，但腦海中浮出了路個字。

人民。

人民？對，人民。腳下的路是用人民的血肉建成的，但同時他們的血正在帶領你走他們的路，至少他們，或帶領他們的人，希望你走的路。

路的兩旁有高低不平的高樓，只見一片冰冷，以手觸之，如鋼鐵於寒冬的冰冷。大廈的裡頭不見活人的蹤影，沒有一絲活著的氣息。定睛細看，只見一個接一個如機器人般活動的石像，石像眼中無光，滿眼的麻木。手中拿著擦拭過血的紙，一疊一疊的，放進一部奇怪的機器中。機器中透著金黃的光，透過窗看進去，只見血色的紙被放進機器中。

「啊！」淒厲的尖叫劃破長空。

一個激靈，抬頭而視卻無人求助無人受傷。

周遭的石像彷彿聽不見般，照樣的工作，照樣的生活。尖叫彷彿是被石像和冷洌的高樓消化了一樣，從未發生，從未存在。

依稀從記憶中找尋尖叫的來源，是從機器中傳去來的嗎？

奇怪的機器吞入了血色的紙，吐出了金，石像的眼有了一絲名為貪婪的光，手也牢牢地抱著黃金。越來越多的石像聞光而來，石像的拳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前面的頭上，落在前面的身上，重重的打，重重的揮拳。我的耳只聽到石頭碎落的聲音，是沒有血的打鬥。金一直在不同的石像的手中轉著，沒有落點。

石像是人，石像不是人。

從一旁的門走出了一個石像，比其他的石像大的許多，一手拿走了一直輾轉的金，有石像向他揮拳，得到的是一聲石頭粉碎的聲音。然後，沒有然後，大石像走回那扇門後面，門關上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石像再次拿著擦拭過血的紙，一疊一疊的，放進一部奇怪的機器中。機器中透著金黃的光，透過窗看進去，只見血色的紙被放進機器中。

「啊！」淒厲的尖叫劃破長空。

周遭的石像依舊聽不見般，照樣的工作，照樣的生活。

金子出來，石像打鬥，金子被拿走。

就這樣，一直重複著......

我慢慢的聽不見淒厲的尖叫，慢慢的石像變成了人，慢慢的金子的光在我眼前放大，慢慢光矇上了我的雙眼。

這，不是我夢的地方。

晃了晃頭，環顧路的兩旁，依舊是高低不平的高樓，一片冰冷；路邊有著的並不是燦爛向陽的花草，而是鮮紅的血，當中混著褐色的血塊；天空仍是無盡的灰；路依舊是瀝青的黑。

不要黑白，不要血，不要冰冷，是我腦海最後的念頭。

閉上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翠綠的草原，有成群的鹿在奔跑，鹿是白的，可能是夫諸；再次閉上眼，看到的是一片冰藍色的海，連著水藍色的天，海中有島，天上有鯨，可能是夫諸帶來的海。

張開眼睛，環顧四周，看到了門的所在之處，是那個方向了！

我奮力的跑，路旁的血，樓中的石像忽然自由的活動起來，血化成了荊棘，石像化成了牆，我的腳步只能不斷的加快。

一定要逃離，一定要不斷的跑，不斷的閃躲，不斷的跑，閃躲，跑，跑......

撞進大門，回首，只見荊棘爬上了牆，一步一步的逼近。

“嘣！”狠狠地關上身後的門，一霎那回歸寂靜，身後是屬於自己的草原和海，是鯨和鹿，還是夫諸和鯤？

這才是我的世界。

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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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書評@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