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文字》退殤靈寶 2020-10 - 退殤靈寶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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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退殤靈寶

兀心

Oct 15, 2020

283

3 Mins Read 945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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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圖布沒想過自己會死。

身為部族驅逐出社的罪人，他並非毫無危機意識。當他踏上返鄉的旅途開始，他便已經做好了迎接人生終點的覺悟。

然而，並非是這種死法。這種低劣的、毫無尊嚴的死。

然而，再如何不能接納，他也只能臥倒在泥濘中，渾身沾滿穢物與嘔吐物，在惡臭中逐漸失去體力。

久居山林......竟還會誤食毒果......

尚未見得久別的故鄉，尚未取回義父交付與自己的信物......自己拚盡一切回到本島，卻尚有無數背負在身的約定未了。

而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直到此刻，耶圖布才切身體悟到自己的微不足道。

但至少，至少自己的魂魄至少還能上到塔山去，見見那些已故的親族吧。

腹瀉的劇痛漸漸轉為麻木，少年闔上眼。他想著要放下，想著把僵冷幻化為沁涼的解脫。

恍惚間，他看見一個個漆黑無顏面的小人在他面前雀躍奔跳，一張張咧開的笑嘴活像是巨蟒吞象的血盆大口。

眼前昏花將暗，遙遠處忽然傳來一把成熟女性的聲音：「去去去，一群天花小鬼。」

原先在耶圖布的小黑鬼突然間一哄而散，取而代之的，一雙赤裸玉足在他面前停下。

「還沒學盡老娘的法術就想藉開溜？沒門的，起來。」女子嗔說。少年渾身麻木頓時褪去，血液再次快速竄流，原本僵冷的身子也重新暖了起來。

「咳咳......多謝......」少年猛然抬頭，發現救助自己的女子那身五彩繽紛的爛道袍，隨即沉下臉。「是妳幹的？」

「什麼呀？好心沒好報，我才沒這麼無聊。」女子嘆了口氣，將一串青紫色的果子扔在他面前，說：「你吃下的是這個吧。」

少年瞪大眼，說：「不可能，我認得這種植物。我記得我吃的明明是－－」

「移形換物的把戲，你被騙了。」女子聳肩說。

「真的不是你？」少年半信半疑地問。

「當然不是。況且剛才要解毒也晚了，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繞遠路竄改了你的生死簿。這下再也不用擔心你會早夭了。」女子笑說。

「你通茄苳黃人的道術也就算了，人該死的時候就會死，你哪有可能改？」少年瞪眼。

「就是有辦法－－」女子得意地亮出藏在袖中地一枝白色枯骨雕成的筆，筆頭以不知名的毛髮編成，上頭還殘留著些許殷紅顏料與褐黃色的穢物。「老娘有這法寶，隨時想改就改。」

「還真虧你有心思去幹這種危險事啊。」少年翻了個白眼說。

「那是當然呀，誰教你是我心愛的徒弟嘛－－」女子大力搓揉著少年的頭髮說。

「少來這套了。如果不是你整我，那會是誰？」少年拍開女子的手，說。

「天曉得，我才想問你在過去的旅途中結了多少仇咧？說不定是你的仇人幹的。」女子吐舌說。

「搞不好是你結的仇。結果是我遭殃。」少年沒好氣地說。這老妖婆平時閒著沒事最愛用法術四處作弄他人取樂，甚至會在夜裡活吞幼童的臟器。論起為惡樹敵，他是遠遠不及她那罄竹難書的「成績」。

「無論如何，可以確定的是此人也精擅此道，而且想要殺你。」

未成年而夭折稱為「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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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保鈴．傷退

#2 《退殤靈寶》

#3 退殤靈寶

#4 退殤靈寶

#5 退寶⋯靈傷

#6 傷魋褒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