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區經營自己的麵店三年了,雖然有許多辛苦的事情,但也遇到許多種形形色色的客人,得到許多快樂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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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一下,我的拉麵店裡有十個吧檯座位,還有能讓八個人用餐的桌椅座位,面積不算大,然後這間店的員工有我與我雇用的兩名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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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內容從每天早上開店打掃座位、準備煮湯頭、準備當天要用的麵,一直到晚上洗碗、整理廚房、把座位椅子整理好為止,回家後還要花時間計算當日收入、材料費、店租、給員工的薪水,每天都忙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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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工作量都多到讓人累到快要一看到床就想直接躺下來睡,自己創業就是這麼回事。而且,自己創業開店就表示接下來這條路上出現的所有風險都要自己承擔,我每天都要面對源自於未來的心理壓力還有身體的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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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己當老闆就不用每天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生活也變得自由自在多了。我的個性不適合待在那種狹小的辦公室裡面,還是拉麵的世界比較讓人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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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東京的拉麵激戰區的名店拜師學藝並熬了幾年以後,我回到家鄉開店。不管是拉麵還是炒飯都很受附近的上班族歡迎,其中最受歡迎的是豚骨拉麵,雖然不敢說味道能跟教導我煮拉麵的老師相比,但我還是對自己煮的豚骨湯頭很有自信,這個當然是我的店裡的招牌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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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吃過我的豚骨拉麵的上班族都稱讚它很美味,有很多人都喜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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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達到這個程度並不簡單。在任何業界裡面要變成大師的方法就只有三個,那就是學習、嘗試還有努力。每天從早上起床開始,我的腦中想的事情就只有怎麼讓自己煮的麵與湯更美味,一直到當天的工作結束躺上床為止,就連做夢都會夢到自己被跟洪水一樣多的豚骨湯頭淹沒、切肉切到手快殘廢或是被麵條勒住脖子快要不能呼吸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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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一想到自己忙了那麼久卻看不到終點,我也會忍不住懷疑人生。但是轉念想想,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沒有止盡的賽跑,我最後還是只能為了這個目標繼續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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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自己的夢想,絕對不會是什麼輕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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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件事物的努力,就是要到這種就算遇上許多不快樂的事,也要義無反顧也走下去的程度。如果成功的話,那些不快樂最後也會變成快樂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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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大概不會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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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的豚骨拉麵,也受到外星人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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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清楚一點好了。並不是有一群外星人會搭著幽浮到我的店裡吃拉麵,會來我的店裡的外星人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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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出現的時候,我並沒有特別注意她。她的膚色比西方人還要白皙,還有一頭留到肩膀上方的漂亮銀色捲短髮。每當我一回神的時候,她就已經出現在空的吧檯座位上,像是發呆般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廚房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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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她的臉蛋,會讓我覺得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但是她的身上帶著一種不像人類的氣息,是像天使嗎?還是像那種超越人類的存在呢?那種感覺很難形容,但是那種不屬於人類的氣息對我來說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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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面的其他客人完全無視這麼可愛的女孩,就連負責外場的店員也沒見到她,有如她的存在澈底隱形那樣,誰也沒看她一眼。但是其他客人卻知道那裡有坐人不會靠近,就好像她坐的座位周圍劃下會讓人自動避開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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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點餐的時候,只是用手指著菜單上一行字點菜,而且她的反應看起來像是連話都不會說。雖然我試著用破英文跟她溝通,但這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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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地球人的食物嗎?刻意製作成細長的線條形狀,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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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聲音直接從我的腦袋裡響起。我嚇了一跳,手差點被熱水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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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心電感應,我的話語會在你的腦中自動轉換成地球人的語言。你不可以向現場的其他地球人透露我的存在,把這種食物調理好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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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意地指著菜單上的豚骨拉麵,視線甚至沒有停留在菜單上。我連忙把豚骨拉麵煮好,然後送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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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這樣子講好像她不是地球人,她是外星人嗎?盯著她玩弄著兩根筷子不知道該怎麼抓的樣子,我不禁這麼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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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抓著筷子像叉子那樣插進麵團裡面,然後一口用力咬下去。接著吃到第一口麵條的她睜大眼睛,好像對眼前的麵條傳來的咬勁感到非常驚訝。接著她再喝了一口湯,然後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像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到豚骨的湯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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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嚕嚕--她端起碗快速地把碗裡的湯頭喝光一半,接著用像咬雞腿的動作咬用筷子捲成一團的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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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味道還可以嗎?」我戰戰兢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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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分析過的味道。我會帶一些樣本回去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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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聲音是如此地感動,但臉部表情還是跟上台報告一樣冷靜。只見她的指尖輕輕一轉,碗裡面剩下的麵還有豚骨湯頭竟然憑空從碗中浮起來,就像太空中無重力狀態下浮在空中的水那樣凝聚成一顆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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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吃麵的客人還在聊天,完全沒有人對這不可思議的狀況有反應,只有我一個人張大嘴巴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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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煮的食物非常美味,我很有興趣,我還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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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個不可思議的外星人與浮在空中的麵,便從店裡面消失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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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可愛的銀髮外星人女孩便會不時出現在我的店裡,然後點各種不同的拉麵來吃。現在她每吃一種口味的拉麵,就會仔細地品嚐、比較各種湯頭間不同的差異,有時還會同時點三碗不同口味的麵,然後輪流比較湯頭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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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後她會留下一塊巧克力棒大小,看起來像銀塊的金屬塊代替麵錢。把那塊金屬塊拿去分析之後我嚇了一大跳,因為那是鉑──俗稱白金的貴金屬,價格據說是黃金的兩倍,而且巧克力棒大小的白金塊能賣的價錢老早就超過一碗拉麵的定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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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白金你從哪裡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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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學研究所工作,幫忙化驗那些白金塊的朋友,狐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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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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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塊白金裡面還驗出了兩種地球上不存在的金屬元素,也就是說,這些金塊都很有可能是用來自隕石上提煉出的白金製作而成。所以你從哪裡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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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啊!那個是外星來的客人付給我的,我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店裡面也不知道啊!所以我只好騙他那是某位朋友委託我鑑定的,剩下的一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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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把那些白金塊賣掉後就可以賺上一筆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但最重要的事果然是弄清楚那位客人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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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某天兩名員工下班,店裡只剩下那位銀髮外星人在的時候,我鼓起勇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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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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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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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妳幾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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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問題?如果涉及到不能讓這顆星球的居民知道的資訊,我不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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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我苦笑,我的腦袋也沒聰明到能問到那種問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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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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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並不是這個星球的居民,我所居住的星球位於距離地球大約數光年外的位置。』她邊抓著湯匙喝湯邊回答,在吃過幾次以後,她使用筷子的動作變得熟練一些,應該是在吃麵時觀察身邊客人的動作學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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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先前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我相信她是外星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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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要來地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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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著頭思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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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校作業是調查其他星球的文化,而我選擇的題目是調查這顆星球上的飲食文化發展到什麼地步,包括食品衛生以及食品種類,一一吃過一次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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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就來吃我煮的拉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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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麵是這種食物的統稱對吧。』她認真地看著我,害我相當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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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是統稱……拉麵是我們地球上的麵食的其中一種,然後這種叫拉麵的麵食裡面又有分上百種不同的口味,雖然說是統稱,可是拉麵不是地球上所有的麵類的全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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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除了『拉麵』以外,地球上還有很多種類的麵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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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面無表情,但卻繼續用顯然很有興趣的聲音問下去:『那麼是不是能請你協助準備其他種類的麵類當作研究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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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是專門煮拉麵的,其他的麵類的料理方法跟拉麵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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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專注在提昇美味程度上,只要能讓我當成樣本,收集『麵類』的資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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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補充一句:『白金在地球上似乎被用作交易用的貴金屬,那麼我會支付相應的報酬。但是代價是不可以把我的資訊洩漏給其他地球人知道。否則我會直接刪除你的記憶並收回所有白金。還有,我吃掉的拉麵不會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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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吃掉了是要怎麼還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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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的人生竟然會有對著外星人吐槽的一天。總之,只要準備各種麵類料理讓她吃,這樣子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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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了。那麼可以請教妳叫什麼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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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里夏。』銀髮外星人聲音親切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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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以後就直接叫妳瑪里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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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那麼以後的作業準備,就要拜託你了。』
※
從外星人女孩瑪里夏出現後,我就開始幫忙她收集地球上各種食物(主要是麵類)的樣本,用更白話的方式說明,就是我要自己去煮或是去買這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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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把白金賣掉拿到的錢很多,我讓兩名員工都放有薪假休息去,不用擔心他們會看到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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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從讓她看東方的麵類料理開始。牛肉麵、陽春麵、意麵、便利商店賣的科學麵、便利商店賣的涼麵、餛飩麵、蚵仔麵線、炒麵、韓式炸醬麵、撈麵、烏龍麵、蕎麥麵、長崎強棒麵、碁子麵……資金不是問題,反正有瑪里夏給我的白金,就算購買可以煮一萬碗拉麵的食材也完全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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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星球上的料理文化也分成東西兩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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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瑪里夏坐在店裡拿著形狀像萬花筒的儀器分析我自己炒好的米粉時,順便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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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比較好分類,因為兩邊距離太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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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頷首,在擷取一部分的樣本後,她就大口把這些米粉吃掉,然後再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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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瑪里夏就只有在吃到食物的時候,看起來像冰山美人般的表情才會增添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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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吃過的口感,太好吃了。這是用地球上名叫『米』的作物製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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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跟其他種類的麵都不一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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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麥以外的作物製作麵類,這方面值得研究下去。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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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只是不停吃各種麵類料理然後記錄嗎?我在心裡苦笑。不過換成是我到其他星球,絕對也會對那顆星球上面的飲食文化感到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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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告訴她關於地球的麵食的知識,我還教導她筷子的正確使用姿勢。不過我猜對外星人來說,看地球人使用筷子大概就跟我們看猴子使用樹枝當工具是差不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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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西方的麵類料理了。我對西方的麵類沒有很瞭解,頂多只知道通心粉這類的義大利麵,不過我還是盡全力去準備各種義大利麵料理,還到很少去的外國超市找食材。除了一般最常見的義大利直麵以外,還有通心粉與斜管麵,再來就是一些只有義大利文名字,不知道中文叫什麼的義大利麵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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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麵類都有各自的料理方式,會煮拉麵並不代表其他麵類也一定能煮得非常美味。不過既然只是要擷取樣本的話,只要煮好讓她帶走應該就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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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星球上的飲食文化真是豐富,只是麵類就有這麼多種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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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里夏專心地抓著湯匙把我剛煮好的貝殼麵送進口中,表情非常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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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地球上還不只有麵類一種料理,還有飯類、火鍋類、湯、沙拉、粥跟很多種其他料理,真的要研究的話我想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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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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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白飯給瑪里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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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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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叫飯的食物也很好吃。但是還是比不上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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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能遇到像妳這麼喜歡拉麵的客人,我真開心。但是這個就是名叫米的作物喔,剛才的米粉也是用這個做的,妳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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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個人比較偏好地球麵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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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外星人,但她姑且算是熟客了,出於好奇我又問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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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星球上沒有麵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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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切的營養、能量補給只要吃這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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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口袋拿出一只銀色金屬盒,然後從裡面取出一顆方糖大小黃色結晶狀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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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數十萬年以前,因為我們星球上的營養補給技術已經來到讓生物不需要攝取大量食物就能解決的程度,只要吃一顆這種食品就能飽,換算地球時間的話有二十五小時都不需要再進食,所以飲食文化也沒有那麼興盛。雖然有不同種類的食物分類與料理法存在,但是比較像是上流社會的娛樂。這顆星球上的人進食時的樣子非常快樂,所以很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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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飲食文化的世界聽起來好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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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完畢。請煮一碗濃厚豚骨拉麵給我,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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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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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待在地球上的期間,就只吃地球上的拉麵。另外我想看你料理拉麵的樣子。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也想聽聽關於如何製作拉麵的方法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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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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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熟以後,我開始一邊準備食物一邊問她的星球上的事,同時也實際說明如何煮拉麵的方法。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可以跟外星人聊天,這種感覺真是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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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里夏對於煮拉麵的方法也很有興趣。一開始只是用投影在半空中的鍵盤記錄過程,一天後她已經大致熟悉拉麵的製作流程,甚至在店面打烊後主動提出借用我的廚房來煮麵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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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已經把拉麵的知識記得很熟了,不過熟記食譜上的資訊,跟能不能煮出好吃的料理是不同的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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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里夏第一次煮出來的拉麵,樣子看起來跟我在颱風天時隨便煮出來的味味A排骨雞湯麵差不多。不過為了不要傷害初學者的心,我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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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吃。』瑪里夏試吃一口自己煮的第一碗拉麵後,聲音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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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一碗好吃的拉麵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啦!」我笑道:「我以前可是經過好幾年的斯巴達式訓練,才得到現在的功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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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地球的料理也蘊含著深厚的知識。』她的聲音非常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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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繼續練習煮拉麵嗎?我可以用妳給的白金塊賣的錢準備練習用的材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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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暫時先複習……』瑪里夏表情雖然一如往常沒變化,但心電感應傳來的聲音有些挫敗,大概是因為沒料到地球人的料理竟然這麼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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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煮出排骨雞湯麵後幾天,瑪里夏繼續在我的廚房裡學習怎麼煮拉麵。雖然在我眼裡看來她煮出來的東西差別就像從泡麵變成粄條湯那樣,但有慢慢進步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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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開店才幾年就能體會到收徒弟的感覺,還不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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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七個月的時間吧,這天瑪里夏一出現在沒人的店裡,就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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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業能收集到這麼多樣本已經足夠,這都多虧了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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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那妳該不會要離開地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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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期限還有一段時間。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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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里夏說出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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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親手完成一碗味道能讓自己滿意的拉麵,吃完這碗拉麵以後再離開地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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