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的曉龍不到阿忠身後幾十公尺,這還是沒現出熾天鳥的實力,阿忠已經險露疲態,他不想又被超越,快速來回變換車道擋在曉龍車前,阿忠脖頸上揚怒喊:「操妳媽的一一!看我黑蛇車神忠的厲害!」
這招讓曉龍無招架之力,幾次超車都失敗,「你這招爛蛇擋路,看起來還蠻厲害的嘛!」曉龍拿到十三次冠軍可不是拿假的,思考一會龍頭一偏,騎到外側靠近隧道壁旁,只差二公分就要側身擦撞牆壁,他抓穩把手,利用平常人不會騎的道路邊緣和阿忠的車身之間間縫,在那一瞬間抓準時機,時速從160秒上200,擦身超過阿忠和牆壁間,「熾天鳥」鮮紅展翅,輪胎高速旋轉激起火花,全身焰紅熾色如烈火鳥般吞噬四周,隧道內的路燈頓時黯然無光。
「你不是說你是車神忠嗎?現在怎麼又被超車了?」羽晴氣憤拍打阿忠的安全帽,阿忠車速過快聽不到羽晴說話,但阿忠知道羽晴生氣,他放慢車速,溫柔的說:「我的好北鼻,妳放心我會超過去的,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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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安全第一!你車速怎麼忽然變慢了?」羽晴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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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和我的好比鼻說話阿!」阿忠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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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喔!」聽到這話,羽晴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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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這洞裡前些日子,有個大奶妹被飆車族姦殺,綁在車尾拖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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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是誰這麼夭壽!」羽晴害怕吞嚥口水,接續說:「不是說這裡飆車族不敢進來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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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外地來的,不知這裡的恐怖吧!」阿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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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阿忠的車,曉龍欣喜若狂,時速降回160,心想多這Cartier幸運之錶感覺就是不同,一連飆了幾里路,他正在享受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般嘶嘶如人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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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超前的曉龍發現遠方有台和自己相似的紅色機車,曉龍油門把手一催,心裡不爽,「紅色!你配的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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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龍急起直追,想戲弄那台機車,快接近時曉龍噗哧一笑,「靠!這車不是十幾年前出產的嗎?現在根本是破銅爛鐵,竟然還有人在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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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飆車族除了比改車外,都在比誰的安全帽貴,對方打扮讓曉龍再度大笑,「只穿一件連身帽的紅外套當安全帽嗎?是有多窮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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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龍邊笑邊靠近,紅色機車卻沒反應,過一會後,每當曉龍成功逼車,一闔眼車子又離遠一段距離,那種保持感就像在釣魚一拉一放的來回,曉龍顯得不耐煩看時速錶達到190,「這種速度怎麼可能把距離算得這麼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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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龍感覺被戲弄,腦門一怒油門拉到臨界點,才終於超越對方,「還是我的鳥厲害。」曉龍爽憨憨說著,正要看後照鏡嘲笑時,紅色機車已經消失在鏡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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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車子怎麼不見了?是我騎太快嗎?」曉龍又是一陣得意,他見遠處出現隧道口要達標時,突然右手腕手錶處感到不適,仿彿被打針時的止血帶束緊,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皮膚透不過氣變的蒼白冰冷,「好痛!我…...我的手!」雖然手腕不能動,手指頭還能握住剎車手把,曉龍拼命用手指按壓,不管怎麼施力壓到底,速度就是沒減慢,蒼白手腕逐漸轉為僵硬黑紫,延伸手掌至指頭,但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僵硬的手仍握住把手,油門雖放掉,但速度絲毫沒減慢,仍保持在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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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此時也追上來,瞧見曉龍的車尾燈,阿忠車速錶不到120,心想,「曉龍車速怎麼變慢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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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輕易的超過曉龍,在後座的羽晴很是開心的大喊,「還是我的男人最帥!等回家後我一定要吃掉你的大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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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晴這麼開心,阿忠也就沒想太多,就在兩人以為贏定時,一道身影從阿忠旁呼嘯而過,直衝遠方不見車影,「剛剛那是?」阿忠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減慢車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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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個紅光,剛剛……那是曉龍嗎?」羽晴身體打起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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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時速應該破250了吧!不太可能是曉龍,但是這個時間也不太可能有其它車輛啊!」阿忠一臉吃驚,還在搞不清狀況時,前方彎道一個閃神輸給離心力,剎──!刺耳的急剎聲,輪胎造成地面焦黑,痕跡拖了五十公尺遠,幸好龍頭抓得夠穩,才沒連人甩出去,羽晴就可憐了,在滑倒的那刻,先被甩飛出去,但奇蹟似的有股力量抱住她,減緩甩飛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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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扶起龍頭架好車自言自語,「才這樣的速度,我竟然會打滑!」他看著受傷的膝蓋,緩緩坐在地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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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阿忠你看,地上有隻手錶!」羽晴趴在地面後,見旁邊有隻手錶,伸手要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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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還不趕快來看看妳親愛的老公!」阿忠坐在地面伸屈檢查膝蓋,好在沒傷到骨頭,只是滑倒時,膝蓋擦到路面造成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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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晴起身走到阿忠那扶起,他,阿忠說:「北鼻,妳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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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當然沒事了,皮膚連一點擦傷都沒!」怕阿忠擔心,羽晴並沒說出是那股不知明力量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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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呢!我衣服穿的比妳多,腳還擦傷了!」阿忠低頭看著膝蓋,瞄到腳邊地上有粉筆畫的人形線條圖,他瞬間軟腳,大喊:「不會吧!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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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晴不知道阿忠怎麼了,連忙攙扶坐上機車,騎一會後,阿忠的膽才回過來:「我們剛''雷禪''那邊,就是前幾天有女生被姦殺拖行的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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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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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形畫和我在電視新聞看到的一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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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在害怕中抵達隧道外,見曉龍坐於機車上,阿忠被羽晴攙扶著走近:「曉龍,你都不知道,剛才有好多事情發生喔,剛剛那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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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龍坐在機車上面無表情,伸手遞出一隻手錶,看樣子是給阿忠,阿忠打算接過來,羽晴感到異樣想起剛才的事情,「這手錶怎麼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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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晴輕靠阿忠耳邊細聲:「寶貝,你不是說曉龍很小氣嗎?怎麼可能送東西給你?不感覺怪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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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一說,本來打算拿手錶的阿忠,手懸在半空中停頓幾秒後才縮回,「曉龍,我看這隻手錶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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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龍不發一語,沉靜三秒後騎回隧道內,自此「熾天鳥」從沒在飆車界出現過,彷彿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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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龍騎回隧道舉動,羽晴不明白:「直接順著隧道這一頭不就到家了嗎?他又騎回隧道內做什麼?」
阿忠看著寂靜深邃的隧道內幾秒,心裡第一次感到發毛,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回頭見羽晴可愛模樣才又轉回念,露出淫穢的眼神,「不管他了,我們回家換騎別台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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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腳受傷了還騎的了車嗎?」羽晴抿著嘴唇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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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大蛇是沒腳的!」阿忠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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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家正準備恩愛,羽晴打算先去洗個澡,阿忠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某台電視正在播映懷舊新聞檔案, 「十五年前北宜雪山隧道剛開通時,有一位熱愛機車的少年,一整身紅裝,時常找人尬車,他在北宜公路拿過十三次冠軍,第十四次的比賽地點是雪山隧道,他為下次冠軍做準備,獨自在雪山隧道內練車,不幸撞到牆壁。」
當時政府不強迫騎機車戴安全帽,導致少年頭部嚴重撞擊當場身亡,車身嚴重破損殘缺,警方搜查中,機車唯一完好的是飛噴到地面的時速儀錶,指針停留在200,記著採訪死者家屬時,家屬哭紅臉說:「我兒子最心愛的Cartier紅色手錶在現場找好久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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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手錶目前或許還遺留在某個隧道中,正等待愛飆車又貪心的人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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