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能完全躲開那顆電球。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JhtVcGVv
即便我使力用右腳一蹬讓自己彈開，但是我的右手臂仍然被高速飛來的電球擊中。電流流入的瞬間，我的手臂不自主的收縮，肌肉爆裂般的劇痛使我眼前一陣慘白，但至少沒有因觸電而失去意識。幸好我的身體沒有碰到任何金屬儀器，也沒有直接接觸地面，否則流經身體的電流絕對不止這種程度。儘管如此，此時我的右手已經變得麻木，而且肌肉完全使不上力。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HhlAAWRm
「嘖，沒擊中要害啊。」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ZcKmzb2M
語畢，躲在儀器狹縫中的人影緩步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不斷製造電弧的杖型裝置，並將其直指我的心臟，電場強到使我的心律竟然開始混亂起來。然而更大一部分的混亂，來自於眼前這個散發著比交流電更加強烈的氣場的女人。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ioOdP9B6
「唔……特斯拉……!」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jeFgOhD1
「沒錯，正是老娘。」特斯拉直勾勾的怒視著我。「你在這裡做什麼？」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h3dlaWaU
「不管我在做什麼，也沒必要攻擊我吧？」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3jP4CeFg
「不要逃避問題！」特斯拉大聲怒斥，杖型裝置散發的電力變得更加強烈。「愛迪生早就透過監視系統看到了一切。那個密碼機是屬於實驗室的資產，而你竟敢擅自破壞它！」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jyUOvzu6
「唔……」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RnBmiXw9
「你本來就已經是嫌疑人了，你現在的行為又讓你更可疑了。」特斯拉怒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給老娘從實招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dWQZaV4H
電力又增強了。我全身的毛髮都豎立起來，全身的肌肉甚至開始微微抽搐。要是在這麼近的距離遭到電擊，就算沒死也肯定會失去意識。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12xM3y82
但是，我不能說。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yMRXLuq2
愛妮薇特地留下線索，並且只讓我一個人知道，就是為了不讓其他人從中干擾。在還不知道犯人是誰之前，不能把愛妮薇的事告訴任何人！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UNBrtSPc
「……不肯說是吧？」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Ce7jwvK7
特斯拉對我發射出電弧，我的全身肌肉頓時收縮，使我失去平衡而跌倒在地。我很快就發現，我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只有頸部以上勉強還能活動。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W9aO1X0s
「別擔心，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打算殺你。」特斯拉說道，「只要我持續施加電擊，癱瘓你的神經系統，你哪都去不了。反正老娘時間多得很，我可以在這裡慢慢陪你耗時間。」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qkoiZMmn
「唔……」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ZX5zV4DU
不行，在身體不聽使喚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逃離這裡！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6wCTc0q3
「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就趕快交代實情，我馬上放了你。我保證。」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hLcFqq6w
特斯拉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我也不認為她會說謊。的確，在其他人眼中，我的行為絕對十分可疑。如果情況允許，我當然也想立刻擺脫嫌疑。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F7BptbCc
說實話，我大可不必做這一切。愛妮薇並不是對我特別重要的人，即便背叛了她，我也不會有所損失。然而……明知如此，我卻怎樣都無法拋棄她。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8rfCCKxa
曾經遭愛人背叛的我深知被背叛的痛苦，所以我更加無法背叛他人。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SomOoTFY
所以，在找到值得信任的人之前，我不會透露半點訊息。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tq4bUZRv
「……我也一樣。」我半挑釁地說道，「如果我一直不告訴妳我在做什麼，妳也拿我沒轍。畢竟妳無法殺我。」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109Ib425
「對，我無法殺你。」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3UmHAotM
就在此時，我感到電流忽然增強，彷彿數千萬隻紅火蟻同時撕咬我身上的組織，肌肉也抽搐的更加嚴重。我差點沒痛暈過去。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5NH3xNVy
「但是我可以折磨你。」特斯拉神情嚴肅。「聽著，我也不想這麼做。老實說像這樣折磨別人讓我感到噁心。明明你只要交代幾句話就能離開，我實在想不透你到底為什麼要自討苦吃。」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M9Ekb8Fx
「……。」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5Et8Dzor
「你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可疑。這麼做有任何好處嗎？」特斯拉質問道。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G18q4t7O
然而，我依舊保持沉默。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JcdzLXlP
「……算了，我改變心意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rARrCFN9
語畢，特斯拉停止了電擊。我麻木的身體雖慢慢恢復了知覺，但依舊無法動彈。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9FEBUsEH
「審問這種事不應該由我來做。我決定直接把你送到守衛者那邊。」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On6KudFx
藍白色的電弧逐漸在特斯拉手中的杖型裝置頂端堆積，形成一顆籃球般大的電球。在那一刻，我忽然領悟到了特斯拉想對我做什麼。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2ebrungM
「你的身體還要二十分鐘才能完全回復行動能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要把你電暈，讓你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都無法動彈。」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1wY1EuBx
「等……等等！」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R5RXzLQg
眼看電球已經膨脹到最大，彷彿隨時都會爆裂開來，我的大腦飛速的運行著，試圖想出逃脫的方法。然而無論想出什麼方案，都會被「身體無法動彈」這一事實給反駁！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Hyx5dAne
「……別擔心，我會盡可能不讓你感到痛苦的。」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mD83oHl5
語畢，特斯拉沒有給我任何機會，對我無情的射出了電球。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VTGv4H0s
伴隨著耀眼的藍白色閃光，電場的麻痺感如同沙塵暴一般席捲而來，覆蓋體表每一寸的肌膚。確實如她所說，疼痛只持續了一瞬間便被電流阻斷，然而我的意識也隨之漸漸變得模糊……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MeEOvsgy
可惡……難道只能束手就擒了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94BdTaNi
就在意識即將完全消逝之時，一陣雜訊再次湧入腦內。這次，眼前模糊的輪廓和色塊，隱約之中似乎組合成了一張人臉。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0cCHjc6O
這時，一股極為強烈的慾望流入我的心中。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nUQQlPbS
──我不能放棄。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mToIAcLO
──因為，愛妮薇還在等待著我。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zvLJbVkv
就在此時，心中的那股慾望化作一股熾熱的能量，盡數流入我的腦內。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miy1J1i5
我聽不到任何聲音，感受不到溫度和壓力，眼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是，我的意識卻忽然變得清晰，而那股熱量化作無盡的數字和未知的符號，在我的大腦內盤旋、流竄，像潰堤般一發不可收拾。霎那間，我的感官恢復了正常。我看見特斯拉放下杖型裝置，抓住我的腰側，正試圖將我拖走。而就在我意識到這件事的瞬間──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fZNazyPB
特斯拉迅速縮回了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G77xVKvv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衣袖被劃開的部分，滲出了微微的血痕。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NNSIQdRp
而此時我的手上，多出了一把來路不明、銀白色的晶體劍！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8zzdrLvn
「你這傢伙……居然撐過了剛剛的電擊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tqLfLt5N
特斯拉重新拾起杖型裝置並後退一步，擺出了攻擊的態勢。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sPk4YpEw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LVFoD8ST
特斯拉造出一顆尺寸更大的電球，再次向我發射過來。儘管電球的速度之快有如子彈，然而連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晶體劍便自己變形重組成一枚盾牌，擋下了特斯拉的攻擊！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y5deBelq
「反應挺快的嘛。」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yZnBFbSS
特斯拉再次拉開距離。這次她將杖型裝置對著我，像是提著機關槍一般，對我發射出一道巨大的青色電弧。這次，盾牌再次重組為劍，我的雙腿居然自己動了起來，敏捷地閃過電弧後逕直奔向特斯拉，我的手也自動瞄準特斯拉的頸部揮砍下去！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AEkGCpJ0
發覺來不及閃避的特斯拉乾脆直接把杖型裝置橫持做格檔。接下攻擊後，特斯拉在我的身體最接近時重新放出高壓電流。但即便距離如此接近，我手中的劍還是及時重組為盾，將電流拒之盾外。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145rBBnP
眼看攻擊沒奏效，特斯拉立刻再射出一顆電球，在電球擊中盾的瞬間，電球爆裂開來，釋放出的強大電磁脈衝破壞了半徑五公尺內的所有儀器，大量火花噴濺，電線燃燒的塑膠味瀰漫至空氣中，地上滿布金屬碎片，連頭頂的日光燈都被完全炸碎。然而經歷了如此猛烈的一波攻擊，躲在晶體盾後的我仍然是屹立不搖！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cXtRGM4Z
「唔……看來我太小看你了。」特斯拉抹去臉上的灰燼，有些不甘心地說。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ADlGQEVA
雖然特斯拉這麼說，然而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OygP644f
在剛剛的戰鬥中，我並沒有主動的「召喚」出那把武器，也沒有親自決定攻擊或閃躲，但我的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就好像我的體內有「第二顆腦」在操縱著我的行動，而且決策的速度與精準度都高得不可思議，就算說超出人類能力所及也絲毫不為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myblrC0X
忽然，我回想起了Bytego說過的話：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rwf0rW6a
『簡單來說，函式是專屬於一個韌體的超能力。函式會讀取韌體的概念節點，並根據概念節點來產生不同效果。』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3y3YddnG
如果說「密碼學」這個概念節點讓我有了注視密碼就能將其破解的能力，難道這個「第二顆腦」的能力，就是「人工智慧」這個概念節點對應的函式？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YWOxV0JJ
「沒辦法了。看來得動真格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xM7EByJk
只見特斯拉揮舞裝置，接著散落一地的金屬碎片竟然如同有意識般懸浮起來，然後化為高速的子彈朝我射了過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3HYyBLvq
「電磁懸浮……！」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I6hsbhDE
我再次用晶體盾擋下攻擊。此時我注意到，盾是以許多更小的晶體為單位組合而成的。金屬碎片擊中盾時雖然沒有將這些晶體擊碎，但是卻改變了晶體的位置，使被擊中的地方變的更加薄弱。為了維持穩定，我的函式正不斷重新計算晶體的組態並逐一將其歸位，而代價是我的體力正在快速下降。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9xYaCXo4
反觀特斯拉，或許是因為有器具輔助的緣故，她看起來一派輕鬆，額頭上連半滴汗也沒流，並且仍在不斷對我發射金屬碎片。要是繼續維持這種狀態，局勢會傾向對我不利！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LvIqgCUp
然而我的「第二大腦」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似乎能隱約感覺到，它早就預料到這點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D5YleQKb
「我勸你還是別逞強了，掙扎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特斯拉對我吼道。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TkzeWQLC
然而，我的「第二大腦」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我也不打算投降。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N7QpzOto
「抱歉，事已至此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40lvKQlC
見我沒有停戰之意，特斯拉改變碎片的彈道，試圖繞到我身後前後夾攻。一察覺此事，我手中的盾便迅速延展開來，化作半球狀抵禦來自四面八方的襲擊。雖然防禦奏效了，但我也感到更加吃力，因為需要控制的晶體更多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C2f4EgtJ
晶體是半透明的。隔著防護罩，我瞥見特斯拉轉移碎片的飛行方向，使其撞上其他儀器，進而製造出更多碎片，藉此發動更加密集的攻勢！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pFlH8kbi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ZCu9prBO
看來特斯拉也看出我現在的狀態不利於持久戰，所以才故意站得遠遠的，對我發動這種不致命但持續性的攻擊。我的第二大腦為了打破這種窘境，決定想辦法製造出空檔，並且轉守為攻！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lilMcDoX
只見晶體盾開始收縮，縮到幾乎緊貼在我的身體上後，晶體盾突然向外爆裂開來，將周遭的金屬碎片全數彈開，製造出瞬間的緩衝區。接著，碎裂的晶體開始在空中高速飛舞，將隨後襲來的金屬碎片一一擋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hWfCsyV5
我的第二大腦抓緊時機，指揮空中的晶體包覆住細小的金屬碎片，並且硬生生拖著碎片高速撞擊牆面，使金屬碎片深深嵌入牆面而無法動彈，不讓任何碎片擊中我的身體。體積過大的金屬碎片則先被晶體擊碎後再被拖入牆壁。眼前的景象，就彷彿兩窩不同品種的蜂傾巢而出，在空中展開激烈的混戰！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L8z83ix9
「居然還有這招……該死！」這是特斯拉到目前為止第一次面露吃力的表情。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RKU2Ci7i
然而我很快就意識到，雖然這個策略奏效了，但我還沒完全脫離劣勢。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hokCtFG5
為了操控數以千計的晶體，此刻我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著，將每一個金屬碎片的座標、速度、角度、尺寸等藉由雙眼的捕捉化為實際數據，並且計算出每個晶體在下一時刻應該何去何從，這遠比剛剛單純的以盾防禦還要耗能……不，倒不如說是更加燒腦。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Y5yohMX9
「唔……嘔！」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An3GDQvy
我的眼前一暈，吐出了一口鮮血。由於高速且大量的計算帶給大腦的負荷實在太過沉重，我感到頭顱彷彿要由裡向外爆開來似的。雖然這個策略確實暫時成功削弱了特斯拉的攻擊能力，但要是不採取更進一步的措施，我遲早會在戰勝特斯拉之前就因為體力透支而倒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x4nK6QDJ
特斯拉看準我體力低下，再次放出一道電弧。電弧沿著空中的金屬碎片跳躍，形成了一張密集且不斷變化的電網，乍看之下根本無處可躲。儘管如此，我的第二大腦仍然計算出容身之處，並且操控身體在電弧間的空洞中穿梭，甚至直接用晶體控制金屬碎片的位置來刻意製造足夠的空隙。然而計算量和活動量的增加，又進一步消磨掉我的體力。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SICXwRst
已經沒有時間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SoOazYJl
但，只要保留一擊的體力就夠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IXzjYTGJ
我的身體，彷彿如此跟我說。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A0ghDTxI
我的第二大腦指揮一部份的晶體飛回我的手中，並且重組成一把小而鋒利的匕首。接下來的發展，不只是特斯拉，連我自己也沒預料到──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tKVTrXtD
「你瘋了嗎？！」特斯拉不敢置信的驚呼。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rXqmOqyz
我的第二大腦完全放棄防禦，任憑飛舞的金屬碎片劃過我的皮膚、扎進我的肌肉，讓高壓電流直接流通我的肉體。我的衣服被各處流出的鮮血所浸潤，千刀萬剮的痛楚幾乎讓我直接當場昏過去，然而我的第二大腦卻毫不在乎，控制身體直接強硬穿過電網！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RYTwQbBR
眼見我即將穿出電網，特斯拉再次橫持杖型裝置想要擋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DBycv73S
然而已經為時已晚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bm77XXu2
遭受猛烈電擊、幾乎失去意識的我靠著衝刺的殘餘慣性，將手中的匕首刺入了特斯拉的胸膛！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uKpJaV2p
「噗呃──！」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UU9m3TFq
特斯拉吐出一口血，杖型裝置落在地上。而此時我的體力也到了極限，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只能勉強仰著頭看特斯拉的反應。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qOhibfp4
只見特斯拉顫抖著握住右手腕上的腕機，吃力的吐出幾個字：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sYCZsmHF
「單子遮罩……解除！」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xgQK28FB
說完話的瞬間，從實驗室的邊緣開始，天藍色的半球狀光幕向內收縮，光幕掃經之處的事物竟都變回了原狀。而當光幕最終縮入了特斯拉的腕機中，實驗室已和初來時沒有不同，金屬碎片和晶體都消失無蹤，被破壞的儀器都恢復了正常，特斯拉和我的傷口也完全復原，唯一沒有復原的是我和特斯拉的記憶和透支的體力。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vQhlRj1G
看到眼前發生的事，我愣住了。我扶著一旁的儀器，背倚靠在儀器上，勉強站起身來。 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5TieX4Hq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我向特斯拉問道。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jO8syCmf
「……嘖。」特斯拉一臉不情願地說道：「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不過是我輸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WcU30FzF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我環顧四周。「為什麼實驗室恢復原狀了？那道藍色的光是什麼？」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eSO4qDlH
「你連『單子遮罩』是什麼都不知道?」特斯拉摀著額頭，「天啊，老娘居然敗給一個一無所知的菜鳥，奇恥大辱啊……」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8yt59fKt
有這麼誇張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kHtXC3De
特斯拉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簡單來說，『單子遮罩』會將其範圍內的一切物質和能量活動用偽神代碼模擬。換句話說，剛剛我們是處在虛擬的環境之中，只要解除遮罩，一切就會回到遮罩開啟前的狀態。這樣解釋你聽懂了沒?」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DD7kbZHJ
「嗯，感謝妳的說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gHMI6wii
我望向特斯拉的胸前，那把刺入她體內的匕首已經消失無蹤。「那個……我很抱歉，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子。」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Xxg8jtYt
「……算了，在那種情況下還不反抗的人才是白癡吧。」特斯拉說道。「老實說我也沒有預料到你居然會是這麼強勁的對手。雖然我並沒有使出全力就是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t6S5FJta
「不，我並不強。」我看著我的雙手說道。「我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就像是有第二個大腦在操控我一樣。我感覺我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而已。」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SwyUtHj4
「蛤？雖然不太懂你在講什麼……」特斯拉雙手抱胸，面露嚴肅的神情。「看來你無法駕馭自己的能力吧。」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4zu8tdiY
「我想是的。」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5eadChtG
「……身為一個敗北者，我就給你一些忠告當作給你的戰利品吧。」特斯拉說道，「我第一次使用我的能力時，也是因為無法拿捏分寸，差點毀了一間實驗室裡的所有儀器，甚至有段期間我都被禁止進入任何實驗室呢。」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MPGzNLeo
回想剛剛和特斯拉的戰鬥，確實能想像如果她的能力失控會是什麼場景。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PvGYqhzQ
「當然，經過努力不懈的訓練後，我已經能夠自在操縱各種形式的電流了。啊，當然不包括直流電。」特斯拉指著我的鼻子說道。「我勸你趕快適應自己的能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tYu8dMOu
的確，在戰鬥的過程中我多少也有發覺到這件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qYCgtEln
我的函式雖然十分強大，但在一切精密的計算背後，卻是純粹理性的領域。只要是為了擊敗眼前的目標，即使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必須犧牲自己，我的第二大腦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彷彿我是西洋棋盤上一隻可以為了保護國王而果斷獻身的小兵一般。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MVhmayA7
要是不能學會駕馭這股力量，遲早有一天，我的生命也會被當作「戰鬥」這場賭局的籌碼。不使用這個能力就保護不了自己和愛妮薇，但使用了又有可能會被反噬。我必須想辦法在這兩種極端之間取得平衡。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vvNr7rOJ
「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特斯拉轉過身。「你還有問題要問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4nszTBjY
「妳……打算怎麼處理我？」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5VPSpivW
「蛤？你不是戰勝我了嗎？」特斯拉頭也不回的說道，「趁我改變主意之前滾吧。」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bMGnsOxZ
「……。」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uGTDfLX2
見我遲遲沒有走出實驗室，特斯拉終於轉過了頭。「怎麼？你這麼想去見守衛者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YxNl7ZoW
「不，我只是驚訝妳居然會這麼乾脆的放我走。」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yg7JrGYt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像愛迪生那樣的卑鄙小人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Qez8fQBR
「不，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KVHPcZVA
還真是講什麼都能和愛迪生扯上關係……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JWWKuYl0
「……我隱約感覺得出來，你的本意並不壞。」特斯拉緩緩說道，「我問你，你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ohT6STqg
「當然是好……」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gx7R92Mn
我想說出「當然是好事」這句話，卻因為油然而生的心虛而接不下去。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ZICYidaU
我做的事情是對的嗎？在特斯拉問我這個問題之前，我居然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GqXk6YYc
我僅是因為不想背叛他人，所以才決定幫助愛妮薇……不，說難聽點，我只是想洗白自己，然後順便幫助愛妮薇而已。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tVTTY8WA
但是，像現在這樣躲避他人的目光，偷偷摸摸的靠自己調查，真的是最好的做法嗎？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DrkhilF7
雖然種種跡象顯示愛妮薇很可能不希望我以外的人參與調查，但萬一這其實是圈套呢？畢竟，雖然愛妮薇的談吐舉止確實帶給我一股暖意，但到頭來這什麼也說明不了。說不定愛妮薇只是在演戲，把我引進她的陷阱裡，成為她計畫中的一枚棋子罷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os3B9GQi
……但是為什麼，心中總有另一個聲音在唱反調呢？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iZOBsKm4
明明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愛妮薇是無辜的，但是為什麼……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kEsGxou9
我總莫名的覺得自己對她有所虧欠呢？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GM03wldl
「……當然不是壞事。」最終，我只能對特斯拉這麼說。因為雖然我內心無法確定愛妮薇是不是好人，但至少我知道我是無辜的。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4rXyDgq8
「那就這樣吧。」特斯拉撇開視線，走向了密碼機。「我得留下來檢查實驗室還有沒有什麼異狀，你就去忙自己的事吧。」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ju5Bl3nF
「嗯，謝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2rJOFgRL
「別跟我道謝。你可別搞錯了，我不是在幫你，只是暫時無視你而已。趕快給老娘離開這裡。」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WlOkN0AM
「……我知道了，那我就告辭了。」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5dGlrd5r
我掉頭就走，步伐隨著混亂的內心越走越快。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ROeaAHKc
在我踏出恩尼格碼實驗室前，特斯拉拋下了最後一句話。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z6ROJJe0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4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A7ajakMp
我沒有回應，只是頭也不回地埋首闊步，繼續去找尋那令人不安，卻又不得不面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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