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戀愛 - 《十七》約會背後的視線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亞倫與安東尼這對相識已廿載的好兄弟相約於尖沙咀的一間酒吧，把酒言歡，暢談戀事。

　　酒吧內的客人不多，播放著一些外國的懷舊英文歌，聲浪亦不大，對他們的傾談不會做成太大影響。

　　「亞倫，你很久沒出來跟我喝酒，來先乾了這杯。」安東尼舉杯碰向亞倫的酒杯。

　　「你也知我不太會喝酒，幾杯下肚可能會不醒人事。」

　　「就是不會喝才要喝，酒量是需要鍛煉出來的。」

　　亞倫把酒喝光後放下酒杯說︰「我又不是必需要喝酒的那種人。」

　　「你真是不懂得放鬆，不能只顧工作，好容易會捱出病來。」安東尼也跟著一飲而盡。

　　「我就是在工作的過程中才能放鬆，沒事幹的時候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好了好了，今晚只談風月不談工作。」安東尼迅速為亞倫添酒，接著再說︰「嗯，要入正題了，亞倫。」

　　「什麼正題？」

　　「當然是悠菲，已經去到那個階段？」

　　「什麼階段？還沒開始，那來階段，不過已約好了明天去看電影吃飯。」亞倫嘴角揚起了甜蜜的微笑。

　　「哇哇哇！！真是不得了，已經是十拿九穩的地步，很快就可去到最後階段。」

　　亞倫也不知該給安東尼什麼樣的反應，只好以酒代話。

　　安東尼也跟著喝了兩口啤酒後說︰「說起來那個『交心』好像真的很不錯，竟然會有這麼有魅力的女生在裡頭，看來我也需要重投它的懷抱。」

　　「你這個職業玩家，不是也在裡頭認識了晴兒嗎？現在怎樣？試著認真地交往也未為不可。」亞倫建議道。

　　「晴兒嗎？她不是在交心裡認識的，我最初覺得在那裡頭應該結識不到稍為像樣的女生，不過現在需要改觀，重投它的懷抱。」

　　亞倫對安東尼的回答有點意外。「什麼？不是在交心？你當初不是要大家在交心內結識一個女生並約她出來嗎？」

　　「是嗎？我是這樣說的嗎？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來，再喝一杯。」

　　亞倫也只能無奈的再與安東尼碰上一杯。

　　「你覺得交心這個交友軟件如何？有沒有什麼使用心得？就教我一下嘛，我想結識一個像悠菲那麼有魅力的女生。」安東尼放下酒杯瞇起雙眼笑著問。

　　「說到使用心得，你已經是專家級的，那用來問我這個菜鳥，而且我們只是於交心裡很談得來，溝通久了便成了朋友，直到現在才出現開展的機會。」

　　「是嗎？那你親眼見過悠菲後，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不同？我的意思是她真人給你的感覺和你於交心裡交流時有沒有著顯著的不同？」安東尼繼續為二人的酒杯添滿啤酒。

　　亞倫不理解安東尼為何會這樣的問，不過這個問題也是他的困惑所在，好像是有點不同，不過又不知是什麼不同，始終還沒真正的相處過，也許困惑能在了解加深後便會消失。「是有一點，不過又不知是什麼不同。」

　　「有否想過不是悠菲出現落差，而是交心有著誤差。」安東尼罕有的一臉正經。

　　「什麼誤差？交心有著誤差？這是什麼意思？」亞倫完全不能理解安東尼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隨口說說，應該是我的說話能力有問題，忘記剛才的話好了。」安東尼迅即回復笑臉，又再舉起酒杯。

　　「不用喝得那麼急，慢慢喝吧！」

　　「我先去洗手間。」安東尼放下酒杯離開了座位。

　　亞倫一再回想安東尼想表達的意思，難道交心有著什麼問題？不過始終整理不出任何結論來。

　　不一會，安東尼回來了，身後竟然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怎麼了，你幹麼發呆看著她，不認得她？不會吧！剛才你還說她是一個好女孩。」

　　亞倫看見眼前的晴兒著實有點吃驚，猜想不到她竟會出現於此。「怎麼會？你是剛才叫她出來？但也不會那麼快來到吧！」

　　「哈哈！你不覺得只得兩個大男人喝酒會有點寡，因此我一早已約好了晴兒出來為我們斟酒。」

　　「你，真是的，可不可以早點跟我說一聲。」

　　晴兒坐下來後，跟亞倫打了聲招呼後說︰「上次的事失禮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喂喂喂！你們究過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會是你們…已經…」

　　「當然不是，我只是跟他說清楚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晴兒即時作出澄清。

　　亞倫一臉尷尬的回不了話，安東尼則發聲大笑。

※※※

　　電影終於落幕了，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的浪漫愛情故事，悠菲深受感動，而對於亞倫能挑中自己心目中想看的電影也感到高興。

　　悠菲看完一套電影後，通常會有一種強烈的慾望想要將對電影的感想感受說出來，以往均是對子瑜滔滔不絕地說過不停，不過此刻她看著一旁的亞倫，感到躊躇不決，應否向他表達自己的觀後感？他會不會感到煩擾？

　　「這套電影怎麼樣？我看妳是個愛情小說家，那妳對愛情電影應該也會感興趣。」

　　「亞倫，你覺得男女主角承受著家人與外界的壓力和批評下也要堅持在一起有什麼看法？」她還是想要分享感受，不過先聽聽亞倫的感想也未嘗不可。

　　亞倫對她莞爾一笑，道︰「雖然他們雙方的家庭背景差異巨大，不過刻骨銘心的愛情總是會有著眾多的障礙與波折，雨過便會天晴，修成正果的一天必會等到。」

　　她聽著亞倫的回應內心也產生了共嗚，難道心意相通就是這種感覺？

　　他們倆一路步往商場上一樓層的西餐廳，一邊繼續對剛才觀看的電影互換評語。一路上二人傾談的氣氛良好，每每均能點出大家心裡準備說出的那些見解。

　　晚餐是在一間充滿浪漫格調的法式高級餐廳，裝潢復古中帶著時尚感，更有著多盞懷舊味十足的玻璃吊燈，甫進餐廳頓覺置身於夢幻的古堡之中，悠菲很是喜歡，一再對亞倫的安排抱有欣賞之意。

　　「你今天的安排真的不錯，讓我有點難忘，看你的外表像是敦厚沉實，原來也會懂得花點心思。」她於飯餐差不多終結時對亞倫說了一句有感而發的話，接著再將杯中的紅酒喝光了。

　　亞倫雙頰泛紅笑著回應，看起來醉意也不少。「我其實什麼也不懂，只是跟著手機助理的建議去做，而這個手機助理是我開發的一個小程式。」

　　「手機助理？是怎樣的助理？你自行研發的？好像挺能幹！」

　　亞倫取出自己的手機並喊了一聲︰「嘿，Siri，知不知道悠菲喜歡吃什麼？」

　　他的手機迅即回覆了一句。「悠菲喜歡吃什麼就只有悠菲最清楚。」

　　悠菲聽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這個是Siri﹐它的回答也真夠特別。」

　　「你也知道Siri是一個人工智能的語音助理，而我研發的也是近似Siri這樣的助理，只是一個簡化版本，用來打發時間的小玩意，不過沒有安裝在此手機，只在工作用的手機裡，有機會下次給妳來一個示範。」

　　「你們的工作真的像是發明家一樣，不斷研發一些新奇的玩意出來。」她摸著空的紅酒杯，對紅酒流露一股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是啦！發明家就有點誇張吧！只是將興趣融入工作之中，某程度上我也是一個工作狂，我們幹這行的很多都帶點狂熱，可能因為過度專注於工作而忽略了其他事情，因此從外人來看，我們就好像一堆怪異的人。」

　　「看你也跟普通人一樣，一點也不怪異。呃！對，有一個人就十分怪異，你那個一頭長卷髮的同事就顯得不正常，感覺就是輕佻自大沒禮貌，還長著一雙下流的眼晴，給他看著就感到不寒而慄。」她越說越感不滿，醉意也消散了大半。

　　「哈哈哈，你說的應該是安東尼，他只是貪玩一點沒有惡意的，遲些讓你們重新認識，或能對他改觀。」

　　「就算重新認識多少次都改變不了他的本性，他就是那種人。」她斬釘截鐵地說。

　　「好的，不談他了，或者能不能談一談我們下一次見面時的…節目？」

　　她聽著亞倫的話，感到心底透著甜意，一臉靦腆說︰「還是讓你安排，再通知我。」

　　「好的。」

　　接著亞倫也為晚餐劃上了句號，再顯出男士風度送了悠菲回家。

　　亞倫讓悠菲於她所住屋苑的入閘口處下車，目送她於視線中消失後便離開。不過，這一幕送別卻有一雙不太友善的眼神於不遠處的暗角注視著，暗角中的人還帶點怒氣輕握著拳頭，拳頭上的一道條狀疤痕也好像因怒氣的影響而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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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約會背後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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