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話]《十月二十八的天秤座》 - 02

倒楣的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會如該死的功課測驗一般接踵而來。

你不相信也沒關係，這種定律似乎還是會持續發生……

就在剛才我不費吹灰之力贏得班會最後一席後，心裡一陣悶熱的我按耐不住，於是決定把冷氣的溫度調低。怎料，每每吹出強風的冷氣被我上前一調就上演了一齣奄奄一息……

五秒後，連呼吸也沒了……

「吓…」冷氣的停頓和我的反應迎來了所有人的目光，我的眼神在 Miss Wong 自動變得無辜，手指着冷氣：「唔知點解壞咗……」

一台冷氣機要多少錢？

它可能用太久所以壞了？

不會…應該不會要讓我賠錢吧……？

「吓？咁大鑊！？」Miss Wong 驚訝地托了托她那紅色的方框眼鏡，我的呼吸頓時跟冷氣機一樣停了……

「唔緊要，我放學同 Office 講下先……」她邊指着冷氣旁邊的一列窗邊走到班房門旁的電掣面板說：「我熄曬冷氣先，開窗開風扇啦。」

Miss Wong 不說似乎還好，課室頂多就只剩下一部冷氣孤獨地吹風；

她這一說，我跟坐在課室左右兩邊的同學嘗試開窗，人人都成功開了，我面前的窗戶一開——被壓扁的蟑螂就夾在窗縫間……！

「WHAT THE……」

我登時在心中罵了幾句髒話，冷靜過後再跟已經這具小小的屍體道歉……

壞兆頭，不好的事情似乎會接二連三地來……

「好，咁今日落堂啦～」柔柔的鐘聲響過，Miss Wong 又是擺著一副慈祥的聖母微笑。

「OK～」

開學週的幾天都實行半日制，對於我和阿音這種消化極佳的青少年而言，下課的時候剛巧就是飢餓的臨界點。可是今天我跟阿音還得聽完 Miss Wong 說一大輪「班會簡介」才能離開。

「肚餓得太耐係咪會冇得高……」我、阿音跟那五個女的坐在班房的左右角落，走到老師桌前時，我隱隱約約地聽到其中一個女的說了這樣的一句。

我聽著，好奇地嘗試去分辨是誰的聲音，卻還是毫無頭緒……

不過，一秒後我還是從阿音紅著臉的笑容中分辨到了，剛才說話的人就是阿音暗戀的陶海敏。一個留著瀏海、雙眼不大但精靈、雙頰帶有酒窩的可愛女孩。

「佢真係好 Cute ……」很快，阿音紅著臉那淫褻的笑容徹底把我給帶走……

我翻了翻白眼，從鼻裡一笑。

「好喇～老師恭喜咗大家做到班會成員先！呢一年……」我上年沒被 Miss Wong 教過，在學校也只有剛好在走廊上碰面見過幾次，但就是這幾次碰面和今天這幾個小時的相處……我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蒙娜麗莎的真人版——無時無刻、任何對話、任何角度都像看著你在笑。

「因為我哋今年 activity day 比較早，所以好快大家就要準備討論當日去邊到㗎啦～」Miss Wong 再溫柔的笑容來到這裡明顯也變得稍微僵硬，似乎我們所擁有的決定權還是跟往年一樣——大於零，但近乎零……

「仲有冇咩問題？」Miss Wong 問。

我沒有問題，只是靜靜地數了一下我們班會的人數，十個人，五男五女剛剛好……回神過來時，依然只有 Miss Wong 的笑容。

「好，咁大家可以返屋企食飯啦～ Bye Bye！」

班會的簡短會議結束過後，我們幾個男生就被那幾個女孩叫停。

「大家不如留個電話先？我哋方便開 Group～」問問題的就是我們的文書，我對她的認知就只有她叫李采樺，沒有其他，甚至連她的聲音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不知為何，從她的聲音和整個人的姿態中，我總感覺她不像是我們同齡的學生。

「盧知鑫，6223……」阿音第一個說好，我也跟著走上前。

一靠過去，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就更近了……

我跟阿音就這樣在五個女孩所圍成的半圓中間，濃淡交融的體香彌漫四周……

「頂…都唔係比我哋決定㗎啦～」我把電話告訴主席梁小欣的時候，她身旁那個叫林泳兒的女生嘆了口氣，邊扯下髮邊說。

只見林泳兒左手握著秀髮，套著髮圈的右手一往後之際，白皙的臂膀讓我不得不移開視線……

哇…呼……

「我哋次次傾嘅時候佢都唔喺到，之後傾完又咁鬼多校方考慮，玩嘢咩……」她邊扎馬尾邊說，乍聽之下，我禁不住認同地笑了，而她也發現了我那一瞬即逝的表情。

「你都覺得係呢～」她似是找到知音般看著我咧嘴一笑，我隨即點頭地笑得更開，只是當她的眼神飄回女孩們時，我的目光又不自覺地飄到她校服上的皺痕……

「喂。」電話給完了，離開後，阿音掩著嘴笑地告訴我：「你啱啱索咗七下鼻，吞咗三下口水。」

「乜鬼……」竟然！？不會吧……

僅管我不停否認，但在我無意識中，確實有可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好香呢～」他挺直身子，毫無掩飾的笑容像個已經看穿一切的大人，讓我頓時有種赤裸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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