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的鮮血,染紅了那嬌豔的地獄之花,這世上最悅耳的音樂,莫過於他們最後的痛呼。
「愚蠢的螻蟻,反抗是沒有用的。」
在黑暗中,那早已被弄壞了的路燈佈滿了鮮紅的液體,並順着燈柱慢慢地滑了下來,遍布地上的,是一塊塊模糊不清的血肉。
刀子從男人身上猛力抽出,淺得彼岸全身都是,由白而成紅。她用她用手指沾了一些在匕首上的血,緩緩地放進自己的口中。人類的血,帶着腥甜,她並不喜歡這個味道,但卻總是會這樣做。
這代表了,她會代替他們仰望明天的太陽。
在絕望中,天使墜落成魔,她把手中的美工刀插落在禽獸繼父的心窩,她就在旁邊靜靜地看。液體如流水,沾污了整個地氈,那人嘗試掙扎地抓緊彼岸的腳,想把她拉到地上,換來的是已因恐慌而喪失理智的彼岸拿起做數學功課的圓規狠狠一插。
她走到遠處,他終於靜下來了,但她仍然很怕⋯
美工刀不停地用力捅進他的身上,內臟、脂肪、血肉搞拌在一起,形成一堆噁心的啡紅肉團,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手上的工作仍未停歇。
那雙眼睛,那雙在她身上嗜意打量的眼睛,令她感到屈辱,感到崩潰,讓她發瘋!
纖幻的腿緩緩走到那看不出人形的屍體前,她再次地拿起了那把美工刀,將那雙討人生厭的眼睛挖出來,血水從那洞中源源不絕地噴出,更顯可怖。
她把仍粘着啫喱狀的眼扔到地上,一下下地跳到那組織上。「砰砰」的聲音響起,整所房子因為她劇烈的動作而搖曳,那東西被踩成了碎片,在地氈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她現在,應該已經瘋狂了吧?這使她絲毫沒留意到那個女人,在她身後,直至她聽到了那女人刺耳的尖叫聲。她的母親,她的親生母親,明明知道男人對自己不懷好意,卻任由事態發展,她的每次控訴,只得到又一次的毒打。也因此令那男人變本加厲,讓她失去了作為女子非常寶貴的東西,淪為泄欲工具。那一年,她八歲。她恨,她好恨!
天真無邪的女孩現在是來自地獄的奪命惡鬼,她墮落在了,那兩人親手製造的地獄中。
那把刀子準確無誤地插入了逃跑的女人頭上,女人軟綿綿地癱瘓在地,那口中斷斷續續地咒罵。她突然地笑了,笑得很甜美也很溫柔,和身後血腥的場面格格不入。她冰冷而因長時間營養不良而瘦長的手摸上了女人的脖子,捏住。
多年的人間地獄,是時候結束了,一把炙熱的火,令發生在這房子的一切,摧毁。那一年,她十二歲。
熊熊烈火在街上憑空燃燒,就像那時的火一樣。她留下了一朵彼岸花,這也是她的習慣。火蔓延到哪些屍塊身上,散發出了焦香的肉味。
不同的是,她身上,多了一對彼岸花的印記。
「邪惡的靈魂,還不夠⋯那位大人可是很貪吃的~」這一年,她四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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