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的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緊張造成了疲倦,竟然睡到快十點鐘才起來。因為荊郁文還在昏迷,所以安排了我睡在旁邊的睡房,睡房有門可以直達到他的房間,也方便我去照顧丈夫。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荊郁文的房間看看。想當然,沖喜只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怎可能結婚後馬上就醒過來,我不相信,恐怕荊家的其他人也不相信,也就是隨荊老爺爺的心願去辦。
「早安,郁文。」打完招呼,梳洗一番後便到客廳去。
剛到地面,荊家人都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了,唯獨不見荊文軒,瓶郁文的父親,應該是早早就去上班了吧。走近餐桌前,大家都沒有理會我,只顧著吃東西。
「早呀小羽,睡得還好嗎?」
「早安,爺爺、媽媽、彩婷、彩晶。不好意思,我睡太久了。」
「沒關係沒關係,新婚第一天還不適應是正常的,睡得好就行了,以後郁文有你的照顧一定很快便會醒過來。聽我說呀,醫生今天便會過來看診,待會兒你跟我一塊去吧。現在先來吃早飯,餓著就不好了。」
「好。」正想坐下來時候,對面傳來哼一聲,是彩晶發出來的。
「什麼不適應是正常呀,昨天不就是行了個大禮,吃了飯然後去看哥哥就睡覺去了嗎?哥哥的身體還是嫻姨幫忙照料的,她一分力都沒有出會累嗎?全家人都等了多久才開始吃早飯,現在醒來只說一句睡得好就了事麼?」
聽見彩晶這樣說,姐姐彩婷馬上在桌下撞了她一下,提提她小心說話,看不見爺爺的臉色都黑了嗎?
「她是你大嫂,懂不懂禮貌!」
「我錯了。」被吼了以後,彩婷不甘心地瞪著我,嘟起嘴巴向自家爺爺便撒嬌邊道認錯。
「好了,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原來坐在一旁默示作聲的女士,微笑地說道。
她是荊家太太,李婉兒,也就是荊郁文的母親;荊彩婷和荊彩晶是她的兩個小女兒,年齡比我小,一個十八歲、一個十六歲,二人還是高中生。荊郁文雖然是哥哥,但出生得比較早,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但明顯地年齡之間的差距並沒有令到他們兄妹的感情變得生疏。李婉兒亦相當愛護他們,剛才那一句話並不是向我示好,而是一邊堵住女兒的口,一邊安撫著荊爺爺。
只有我,像個外人一樣,不能隨便說話,害怕說錯了便會被罵。
一個沖喜來的女生,就這樣入侵了他們的生活,不喜歡我是很明白的。但我也不是自願來的,既然成為一家人了,難道不能友好一點嗎?
吃過早飯後,我便跟著嫻姨學習如何照料郁文的生活了,首先是每天早晚都要幫他擦拭一次身體,每天早上後都會出了一身汗,就這樣蓋著被對身體不好;又比如每過兩至三小時就要餵他喝水,雖然現在意識昏迷了,可身體的本能依然在,能自行喝水,但三餐方面就只能輸營養液了。
還有記得早上打開窗簾,讓他曬曬太陽光、有空時播一下音樂,聽聞音樂可以令腦部變得活躍起來,所以醫生也建議家人可以多跟他聊聊天,他會聽到的。
這一天下來,都忙得快要喘不過氣。這樣的生活比一般人也好太多了,昏迷不醒也有這樣的照料,真的是有錢的少爺。幸好學校測驗剛好完了,有一個星期時間的假期,要不然我真的做不來這些事,只是再開學的時候,我只好把工作都交回嫻姨來處理。
這一個星期,我衷心明白到荊家人有多麼的不待見我了。
荊爺爺先別說,我的婆婆和小姨們一個好臉色也沒有給過我的,一直說我是高攀了荊家,嫁過來只是沖喜用的,貶得我一文不值的樣子。公公荊文軒倒是很正常,只是一天見不到十分鐘,吃過早飯早早回公司、晚飯有時候去應酬不回來,基本連話也沒有說過,像過路客一樣。整個荊家,或許只有爺爺跟嫻姨是真心的吧。
每天晚飯後回到房間,我總會跟荊郁文聊聊天。
「郁文,今天你的妹妹又在說我壞話了,說我好吃懶做,待在荊家白白浪費資源。為什麼這樣討厭我?嫁過來的第一天才第一次見面,以前也沒有遇見過,為什麼這樣處處針對我呢?」
「你要快點醒來喔,要不然她們這樣欺負我,我就天天跟你說她們的壞話!從爺爺那兒聽來的,你們三兄妹感情很好,那到時候,你會幫誰呢?」
雙手撐著臉兒,我靜靜地坐在床邊,跟他聊著聊著,總希望著他醒過來後的時候,會知道我是誰,會待我好。
也許,我也貪婪著這種「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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