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神仙跑數吧！ - 第四章(1)正常生活與仙凡約會

　　幾週以後，鄧亦邦的生活也回到「正軌」。但是重回正軌，也意味是回歸平淡與沉悶，這樣看來，人生似乎還是需要一點不正常。

　　自從解決了白侍郎後，璃珠跟花粉夫人這些神仙好像也沒以前那般纏著鄧亦邦，他耳根樂得清淨，少了那種吵鬧，鄧亦邦也就有些興致缺缺的感覺。但是為了幫助神仙們，他也會常常為其他神仙上香。

　　後來，二伯公主動來找鄧亦邦，帶來一個說法：

　　因為上次大家覺得把自己拖進險境之中有點過份，二伯公也說很疼愛鄧亦邦，不想又見到他受傷，於是大家都決定儘量把難做的事完成，例如是一些談判、勸交或者打起來的事，神仙們就自己先擺平再把鄧亦邦請來。

　　自由冒險光如梭，現實返還日難磨。千篇一律的上學日子，總是令人覺得苦悶，鄧亦邦每天上課都盯著窗外風景，思維早飛到萬尺之遠。

　　這樣的後果自然是被老師責備，鄧亦邦這天更被老師留堂，待到老師放他離開時，已約近黃昏。他相熟的戴志良早就回家，操場上就只有校隊成員還有啦啦隊在練球練習，他則是孤零零一人，格格不入的，準備走過學校的保安亭。

　　「阿邦！」

　　一把熟悉親切的聲音傳到他耳朵之中。

　　「今天真晚啊！」璃珠笑道。

　　「啊……哈哈哈，因為老師說我不專心上課……」他搔搔頭。

　　「對了，我有些事想問呢。」

　　「請講啊！」

　　「我跟婆婆在香港修練了一段長時間，卻很少去玩，你願意跟我去一趟海洋公園嗎？」

　　「咦！」

　　「其實嘛……因為我有幾個親戚聽說就是住在展館裡面，聽說那裏的市民也較和善，想看看他們的近況而已。」璃珠故作轉身，然後目光又故意移開，好像在試探對方。

　　鄧亦邦鬆了口氣。

　　「怎麼了？」

　　「沒，沒什麼，哈哈哈哈。」鄧亦邦苦笑。

　　「喂！有話你就說啊！婆婆媽媽！不然我施咒讓你老實道來！」

　　「……我以為又有甚麼奇怪的事情不好意思講呢……原來只是是找我去玩而已……」

　　璃珠「噗」的笑了出聲。「……神仙不能貪玩嗎？」她又偷偷瞧了瞧對方。

　　鄧亦邦呆了呆，然後好像又懂了甚麼，於是點點頭，開懷大笑後，一路上就跟璃珠聊起天，他們約定在星期六到海洋公園。

　　時間迅速跳到了星期六，鄧亦邦在巴士站等璃珠，看著差不多到約定時間的電話屏幕，心想她會不會遲到，沒想到璃珠卻依時到達了。

　　此時璃珠穿的是淺色背心、深色熱褲，打扮得跟當下少女一樣的好看，也不再是當初見到的麻色長衣。

　　這當然令鄧亦邦有點想入非非，使他盯著璃珠，原地發呆。

　　璃珠也覺得奇怪。「我是不是穿得不好看？」

　　鄧亦邦拍拍臉蛋，說：「不！我只是覺得……難得你準時。」

　　「平常你的同學約你都遲到嗎？」

　　「有時吧……不過女孩子遲到比較多呢。」

　　「那我當第一個準時的女孩子吧。」

　　鄧亦邦點點頭。他又想起自己擱在嘴邊沒說的話：「你穿得真好看。」

　　璃珠驚喜了一下。

　　「喔？啊，這是花粉夫人的提議呢！」璃珠轉頭看看自己的後背，也提起小腿打量一番。「她說當神仙，可以隨意變衣服，為甚麼不變一套合當下潮流的，於是我聽她說，就這麼辦了。」

　　見到璃珠那種活潑的舉動，鄧亦邦也開始小鹿亂撞，為了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故意將視線移到璃珠的鞋上，然後才說：「我……我們進場吧。」

　　璃珠看出他在避嫌，捂著嘴巴直想笑，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馬上展開「尋親」及「約會」。

　　實際上，海洋公園這種有歷史的主題公園，其實驚喜不大，近幾年香港的景點，不論哪裏都擠滿遊客，主題樂園更是首當其衝。旅客都排著隊等著玩機動遊戲，少則一小時，多則兩小時。

　　幸而他倆的目標倒不是機動遊戲，而是璃珠的幾個「親戚」，說到璃珠的親戚，自然是鳥類。海洋公園自然也有這樣的展館。

　　不過，璃珠還沒找到自己的親戚，就因為通曉生物說話，聽到館內的動物的抱怨。而當璃珠聽到飼養員怎樣粗暴對待動物，自然嚷著要拆掉海洋公園。

　　鄧亦邦見事有不對，自然把她拉走。

　　鬧了好一陣子，又是好幾小時的事。兩人後來攤坐在一張長椅上，呼了一口氣。一個對展館動物無能為力，一個則對阻止同伴用盡心機。

　　「想不到璃珠你連裡面的動物都這麼熱心啊。」

　　「以前婆婆教我，不論是小動物也好，凡人也好，見到有需要的話就該幫忙，幫倒了就將功贖罪，總比冷眼旁觀好。」

　　鄧亦邦笑了笑，想起這過度熱心的小雀仙，常常都這樣。

　　「對，你總是這樣。就算遭被人欺負也不退縮……」他看了看天上的白雲，隨即說道：「不是有點蠢嗎？總有些人不接受你的好意呢。」

　　「甚麼嘛！你不也是這樣！」璃珠說。「你不是有段時間也是嚷著要幫忙？」

　　「那怎麼能相提並論啊……」鄧亦邦說。「我是對不起你呢……當初我是的確耍寶害金花雀婆婆離開……就算我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才說你也是這種人啊！」璃珠笑道。

　　這時，一隻青鳥飛到璃珠隔壁，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啊！」璃珠表現得喜出望外，像是他鄉遇故知，她伸出手來，讓青鳥跳到她掌心，然後不知怎的，聊了起來。

　　鄧亦邦見她聊得興起，想起璃珠說的親戚。

　　「……這就是你的親友嗎！」

　　「當然是啊！小青她也是婆婆的弟子，即是我的師妹！」

　　「居然！那麼她也會變成人類嗎？」

　　「她不會的。」

　　「為甚麼……」鄧亦邦疑惑。

　　「……因為沒人供奉她，所以……師妹她選擇變回原形。」

　　「啊……」鄧亦邦感覺心中不知道哪裡被無名的針刺痛，一下子也說不出話來。

　　「沒關係，阿邦，都已經過去了。」璃珠用手指撫了撫青鳥的額頭，對方隨之飛走。

　　這時鄧亦邦赫然發現，璃珠在強顏歡笑，而且不像平常的掩蓋悲傷，而是一種「身體有恙」的跡象，好像她的全身明明沒力氣，但是非要以僵硬的關節活動一樣。

　　一層不安籠罩在鄧亦邦的頭上。

　　明明剛才還是好好的呢……鄧亦邦想。也許只是累透了？他為了自己選了個簡單答案：也許她肚子餓了？於是鄧亦邦接著問：

　　「說起來都午飯時間了，這裡離餐廳遠著呢，我看我自己也有點餓，我們先吃個雪糕，再到餐廳，你覺得怎麼樣？」

　　「啊！可以啊！這樣的安排我也喜歡！」

　　鄧亦邦點點頭，跑到一家小食店裡付錢，兩手各抓一個雙球雪糕，急急回來。然而，他剛一轉身，卻見到璃珠披頭散髮，頭好像斷了一樣，垂在一邊。

　　空氣好像靜止了。

　　身體全身都冷掉了。

　　鄧亦邦瞪大了眼珠，手中的雪糕應聲跌落，摔在地上一攤散開。

　　雪球在地上緩緩融化，隨即消失，只留下散開的黑色痕跡。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WCFmPNh6

　　他急步跑到璃珠身旁，將璃珠抱在懷中照看。

　　璃珠的臉色青白，神態勞累，任由鄧亦邦怎麼叫，都沒氣力回應。

　　鄧亦邦六神無主，這時候身邊的人看著璃珠，也是議論紛紛的。

　　該不該帶她去醫院？這男的怎麼還呆著？是不是在拍戲？這些私語統統包圍著鄧亦邦，

　　他怎麼可能去醫院啊！鄧亦邦心裡怒喊著。璃珠是仙不是人，是神仙！醫院怎麼可能做得好？

　　他滿頭冷汗，不知所措，忽然想起，嘿！二伯公不也是個疫病之神嗎！於是他二話不或，抱起璃珠，匆匆離開了海洋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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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正常生活與仙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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