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睡著還欠一句晚安。 - 惡夢

惡夢

Dec 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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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君......總感覺我快要睡著了呢。」

在海傍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後，啟一突然走下沙灘，信君在後跟隨。

不像其他有備而來的人，既然是即興的節目他們也沒有帶沙灘墊，或者任何能防止沙黏上的東西。兩個人只好隨性地坐下。

很多時候啟一不說些什麼，他就不知道從何開口，這樣的寧靜伴隨著海浪拍打岸邊、鳥拍打翅膀以及恰到好處的孩子喧鬧聲，使啟一昏昏欲睡了起來。

「想睡就睡吧，要日落的時候會叫醒你的。」

啟一模糊地回答了之後便把頭靠在雙臂之間、隨著一下一下的打盹慢慢靠到信君到肩膀上。

夢中是他最害怕的回憶。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啟一學習真的很忙啊。」語音落下的同時，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同樣的還有放下玻璃瓶的聲音。

「嗯。」

出於本能的雙腿因為男人的視線而無法動彈半分，就這樣任由骯髒的氣息沾滿身體。

「啟一？我們去別的地方好不好？」

被信君搖了幾下的他終於從短暫的惡夢中清醒，信君指一指旁邊拿著香煙的男人。

「嗯。」

只是惡夢而已，因為他親眼看著那個男人死去，就像被掐滅的香煙一樣，除了煙灰之外就沒留下什麼。

就在他們閒閒無事尋找下一個落腳地的時候，信君像是觀察了他的面色許久才開口：「啟一，是對煙的味道感到煩躁嗎？」

「為什麼是煩躁？」啟一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喔......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感覺似曾相識。」

「當我覺得煩躁啊，總想吃很多很多食物，但當我吃不下，飽得快要吐出來的時候」信君低著頭，咬著下唇開口：「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被滿足。」

「那種渴求不是食慾，卻無處可解得令人煩躁，就像是我剛剛在你的臉上看到的表情。」

也許我們都只是想要填滿生活的縫隙，讓惡夢不要再洩漏進來吧。

啟一這樣想，卻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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