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規性戀愛 - 外殼

外殼

Nov 6,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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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笑吧。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模仿「他」不論是身形還是性格，甚至是志願。” 回憶完畢，楊凱輝失笑了幾聲，一邊撫摸着脖子上的勒痕。

　　“明明我連他的樣子和名字都記不清了，卻像追逐一個鬼魂一樣按着他說過的話生活下去。” 說到這裡，楊凱輝的笑容開始消散，他幽幽的看向司徒凱。

　　“覺得很失望吧？喜歡上一個空殼。” “我……” 司徒凱頓時語塞，關於楊凱輝的過去與陸欣琪所說的版本明顯要沉重得多。

　　由幼年時期的討好、到少年時期的壓抑，到最後壓力崩潰開始放縱自己……

　　彷彿是如梗在喉似的，司徒凱很想安慰他，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他不知道該說甚麼安慰的話語好，而且他很肯定就算說了也對楊凱輝的幫助不大。

　　他對所有人都表現得一副很陽光的形象，內心卻封閉得很。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解開他的「心結」？

　　“……我累了。你走吧。我想我們暫時不要再見面了。” 楊凱輝不再看向司徒凱，他將身子依靠在窗戶旁。他有點厭倦這個「遊戲」了，只想自己一個人呆着，就像以前一樣。

　　“但……” 司徒凱抓住他的手，卻被對方無情的甩開。

　　“出去。” 楊凱輝的語氣頓時變得冰冷，反正現在司徒凱也沒有怪力、沒法強迫自己做任何事。最後他乾脆轉身背對着司徒凱。

　　只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動靜，緊接着是呯的一下關門聲。

　　“唉…” 確定司徒凱離開後楊凱輝才慢慢轉過身來，他被王晉成那個瘋子弄得異常疲倦，全身的肌肉都感到刺痛，感覺要死了。

　　他的無意間瞟到了放在床頭上的鎖匙，撫摸着上頭的掛飾，雖然早已記不清男人的長相和名字，但這條掛飾是他唯一的存在證明。

　　“如果是你的話會怎麼做？” 指尖摩挲着有點殘舊的熊頭，楊凱輝眼簾低垂，原本依靠在床頭的身體漸漸癱軟下來，倒在床墊上。

　　原本放在枕頭邊的泰迪熊因為動靜亦隨即掉落下來。看着掉在地上的禮物，楊凱輝並無心理會。

　　其實他內心明白得很，沒有模仿男人的個性的話根本就沒人會注意到自己。畢竟當初自己也是被「那個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司徒凱也是，被自己那層外殼吸引住，就像之前和其他人交往一樣，當覺得自己快維持不住這個殼就會馬上甩了對方，然後隔一段時間又會再找下一個目標。

　　因為只有這個殼自己才能獲得關注，享受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捨不得扔掉殼、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真正的內心。所以他選擇甩掉司徒凱，就像之前那樣。反正現在自己甚麼底細都被他知道了，那家伙也該玩膩了吧。

　　感到疼痛難耐的楊凱輝將身子蜷縮成團，吐出一口白霧。

　　“……好冷。”

　　…………

　　司徒凱幾乎是一路急步走回家的，一路上意外的安靜，沒有聽到樹上麻雀聊八卦的聲音，也沒有逛街的野貓哼小曲的歌聲傳入耳中。

　　“汪汪！” 一聽到門外有動靜的小雪花馬上跳到玄關那邊，高高翹起尾巴，熱情的迎接主人歸來。

　　然而打一開門卻是司徒凱那張哭喪著臉的表情。

　　“嗚汪？” 見主人這副樣子小雪花只感到疑惑，明明出門的時候還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怎麼回來後就變成了這副鬼樣？

　　小雪花歪了一下頭，隨即咬住司徒凱的褲腳，不管怎樣還是先進來再說。

　　“汪汪汪！” 帶着司徒凱到沙發後小雪花一直在汪汪叫的，弄得司徒凱開始感到煩躁。“小雪花你別一直汪汪叫啊！有話就快說！”

　　“嗚嗚？” 這回小雪花更加疑惑了，自己可是在好好的跟他說話啊？彷彿是被主人那焦慮的情緒傳染，小雪花伸出爪子，不斷的拉扯着司徒凱的衣服。

　　“就說了我聽不……等等難道你從玄關那邊就一直跟我說話？” 小雪花沒有回話，牠只是點了點頭。

　　“……聽不見。” 司徒凱後知後覺的捂住頭。“我現在完全聽不懂你在說甚麼……”

　　難怪剛剛一路上就覺得街道變得異常安靜，原來是自己「聽不見」嗎？

　　“你再對我說一次話試試看？” 司徒凱不信邪的盯着小雪花那雙帶點棕色的狗狗眼。

　　“汪汪。” 而小雪花亦乖乖的叫了幾聲。“怎麼辦……我突然、聽不懂你在說甚麼了……現在楊凱輝他又不理我……怎麼會這樣……” 就在這一刻，彷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湧上他的心頭，司徒凱難過得傷心落淚。是字面上的意思。

　　“嗷…” 見主人像個小孩子似的縮在沙發上哭泣，小雪花不知所措的用爪子扒着司徒凱的衣服，發出不安的嗚嗚聲。

　　現在自己的能力都莫名消失了，雖然怪力和聽懂動物語言這兩項技能帶給他不少煩惱，但失去了後才發現是多麼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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