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塔蘭塔這個國家裡,有位出名的神偷。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身分、長相或是任何相關的訊息,每個從外地來的人都會被告誡小心自身財物,因為這傢伙每次總是無聲無息的拿走別人的東西。
這個神偷到底有多厲害呢?他可以趁你睡著時打開你家窗戶拿走你脖子上的項鍊、逗弄看門犬的同時偷走農莊裡的雞蛋、趁大門守衛打呵欠時摸走鑰匙,愚笨的外來客只要一眨眼,身邊的東西就會不翼而飛……
早晨的市場熙熙攘攘,牛車發出鏗鏘的聲響、伴隨著人們的叫喊進入城中。少年穿梭在人群中,哼著輕快的小調,麥色的髮在陽光映照下如同金黃的稻穗,髮絲隨微風吹拂而搖曳。
只見少年鎖定一個目標,瞇起眼眸裡的翠綠,只是兩三步,少年近身到商人旁邊,纖細的手就這樣輕輕掠過商人腰上的牛皮袋……
掂掂牛皮袋裏頭的重量,少年開心的咧起嘴。
足足有三枚金幣的份量,這可真是幸運!
繼續踩著愉快的步伐,把錢幣扔到一旁賣花童的籃子裡,順道牽走一朵小花。再來,他轉身來到一個貴婦面前,故作紳士的行禮獻花。貴婦驚呼,卻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當貴婦還沉浸在意外中的驚喜時,少年已經摸走貴婦頭上的金髮簪消失在人群中。
魚攤跟對面肉攤在吆喝比大聲,少年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叉走鯖魚和腰內肉,而那根金髮簪也不知何時插在洗衣少女的頭髮上,不注意看還沒發現,金髮簪與少女的髮色其實挺合適的。
少年故意繞道而行,他竊笑著穿越了幾個暗巷,來到老舊教堂前。跟幾個孩子嬉鬧過後進到教堂的廚房,將鯖魚與腰內肉放在砧板上後悄悄離開,動作迅速輕巧的沒讓人發覺他來過廚房。
此時太陽熱辣的火舌舔舐著地面,麵包店的煙囪升起縷縷白煙,散發著一股濃濃奶香。空蕩蕩的街上除了一間麵包店還有一名灑水的婦人外,就剩幾隻過街老鼠被野貓追著跑。
小心翼翼的推開掛有『亞伯特麵包坊』的木門,少年原本想說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溜上樓,卻被那該死的金色小鈴鐺背叛了。
清脆的『叮鈴!』,這一聲響把自家父親從烘焙房裡召喚出來。
「佩德奇瑞!」
宏亮的嗓音像是一支箭矢插進我的耳中,這箭只是插進去還不夠,還要耳朵裡死命地鑽個幾下讓我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父親的關愛和憂心。
啊,沒錯!我就是那個神偷佩德奇瑞,而現在我面前雙眼瞪得火辣,嘴裡裝十字弓的大鬍子就是我爸,亞伯特。不過堂堂神偷居然在家裡跪算盤,還被老爸罵個臭頭,這算什麼?
也只不過是家長不認同小孩的職業興趣發展罷了,而我爸媽非常不喜歡『神偷』這個稱號,所以才三不五時就會把我抓來唸個幾句。
「我只是在替其他人建立緣分和積陰德。」抽著嘴角,我的眼神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門外寫有『亞伯特麵包坊』的門牌上。
唉,真希望現在可以逃出門去。
「如果要幫他人牽紅線和積陰德,就多和你媽去教會!」老爸聽見我說的這句話,又是一陣大吼,第二支箭矢就這樣貫穿我的大腦。
因為老爸的聲音太大導致我太陽穴整個突突發痛,望著老爸氣勢如虹的模樣。
我開始幻想自家老爸當年開麵包店時的情景,大概就是拿著長棍麵包、頭戴菠蘿麵包,站在大街上對其他競爭者吆喝:「想賣麵包嗎?想賣麵包就自己去別的村開店吧!不要搶老子的生意!」
總之,這個獵犬村第一間、也是唯一一間,如果有誰來拆招牌,獵犬村就會面臨沒有麵包可以吃的危機。因為老爸的氣魄,才能夠在這個充滿著傭兵巫師的獵犬村裡頭安安穩穩經營著。
不!吃不到麵包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來踢館的人可能會橫著進來躺著出去,不是殘廢就是被飛來的長棍麵包給砸死。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ZcLDCPL3
所以『亞伯特麵包坊』應該改成『麵包王亞伯特』,這樣聽起來不是很厲害嗎?
「佩德奇瑞!」
看癡癡傻笑卻完全沒有聽進訓話的我,老爸氣得滿臉通紅。
聽見自家老爸的怒喊,回過神來我只看見老爸拿起一邊的長棍麵包朝著我走過來。
糟了!我終於也要體驗長棍麵包的威力了嗎?傳聞老爸時常用長棍麵包打斷奧客的腿骨。雖然沒親眼看過,但我知道老爸真的做得到。
這樣子想著,突然我的頭上罩下一片陰影,是老爸的長棍麵包!
「嗚!」我反射性的閉緊雙眼,縮緊身子等著長棍麵包劈過來。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sjka8nQ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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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爸沒有把麵包劈過來,而是發出一聲長嘆,接著坐到一旁的台階開始吃起自己做的長棍麵包。
「今天,已經沒麵包可以送了,你可以休息了。」
欸?
「畢竟知道你本性不壞,但你也不能就這樣偷東西偷一輩子。萬一被人抓到,那可是斬手之刑。」老爸嘆了一口氣,望著我,臉上顯著擔憂。
「雖然是這樣子沒錯啦,但是老爸,我可是這個艾塔蘭塔的神偷耶,怎麼可能被抓到呀!」
「唉,你這個樣子,真該慶幸自己的雙手還沒有被蒙主恩昭。」把長棍麵包放在一旁,老爸望著我,臉上混著許多的情緒,稍微複雜一點描述就是--憤怒、擔心還有無奈。
「哇!老爸,你臉上的涵意還真多。」
「佩德奇瑞,你想看看現場的斷腿秀?要不要現在試試?」老爸用剩餘長棍麵包輕敲著手掌心,一臉『你欠揍嗎?』的表情。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5OoXNfTSZ
「我出門囉!」聽見老爸的話,聲音還沒傳到老爸那邊,本人我就已經跳起身來抓起門邊掛著的大衣和軟帽,一溜煙的跑出麵包坊,遠離老爸凶狠的視線、那間有奶香的麵包坊。
跑過一排濃密綠蔭的大樹,翻過長滿小白花的矮樹叢,微風挾帶著白桃樹的香甜拂面而來,我離開了鋪著石磚路的小道。
爬上小坡,就可以看見獵犬村的邊界,那裡有著交錯縱橫的群群樹林,據說進到那片森林能遇見很多危險的生物,比如說吃人的巨狼、三頭鳥、獨角獸或是妖精等等,也因此很少人可以獨自進到那座森林又毫髮無傷地回來,就算是專業獵人也需要兩三個同伴掩護。
接著我望向左邊的南面,看見了有個正要從商道入村的行隊。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I7yBmxO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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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我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個的商隊居然是要直接進入獵犬村?
就如同四個大國一樣,艾塔蘭塔也分成三個村落,稻穗的牧農村、礦石的粗工村和獵犬的傭兵村。
雖是有三個村沒錯,但絕大部分的商人都比較喜歡從安全但路途有點遠的稻穗村進入,其次是位在崎嶇山路上的粗工村,會從獵犬村進入的商人可是非常稀少,因為到處都是長相凶狠的傭兵,而且大多的傭兵個性的凶狠程度都是跟長相成正比,要是一不小心惹事可沒人救得了你。
所以能有勇氣從獵犬村進入的外來客,要不就是出名的巫師、或是武功高強的獵人,每個都必定大有來頭。
我從山坡上俯瞰,憑著絕佳的視力,我撇見商隊車廂中有許多沒見過的舶來品,看看那首飾的金工程度、還有瓷器上的繁瑣複雜的美麗花雕、堆在箱子上的寶石可閃爍著光芒阿,林林總總加起來大概可以把十個亞伯特麵包坊給買下了!
帶著好奇心觀望了許久,就在我猜想著商隊的主人是誰時,商隊已經緩緩駛入村內,直到最後一批車馬入城,我這才扭扭自己痠疼的脖子,把視線收回。
商隊的入村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那之後我在山坡上待了許久,只見太陽已經沒入地平線,天色開始昏暗。
我算了算時間,差不多該離開這裡了。
夜晚的來臨對於商業大國的艾塔蘭塔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燈火依舊通明,市場仍然閃爍著活力,街上行人擁擠不堪。
在大街上,兩匹的黑馬嘶嘶地喘著粗氣,巡邏警衛正騎著黑馬追趕著偷了客人錢包的小乞丐。
我懶懶靠在暗巷中,只見小乞丐急忙的經過巷口,我順勢把腳邊的空酒桶狠踹出去,打亂了追捕的節奏,警衛的哀嚎與黑馬失控引起眾人圍觀。
而身為始作俑者的我,悠哉的吹著口哨,繞過人群走進獵犬酒吧。
油膩的門板發出咿咿啞啞難聽的聲響,柱子上的油燈把酒吧照的橙黃,裏頭充斥著難聞的牛油和啤酒味,老闆娘從我面前走過,身上的芹菜和胭脂氣味攪和成一塊而飄入我的鼻腔。
她的高跟鞋叩叩叩地敲著楓樺木地板,馬甲托起那傲人的雙峰,白色長裙遮不住圓潤的翹臀,褐色的長髮盤在後腦還插了雪松樹枝,幾根髮絲垂在臉邊,魅惑般的琥珀色雙眼使人酥麻。
見到進來的我,老闆娘給了我一個甜美的微笑。
「嘿,小子。」魁武的老闆彈指兩聲打回我的思緒,順便阻止我繼續用眼神騷擾他老婆。
沙啞而低沉的聲音說道:「別勾了你的魂魄,點些東西吧!」
「跟以前一樣就好。」偷瞄了老闆娘幾眼,等老闆娘離開視線後我才失望的趴到吧檯的桌上子。
「怎麼?是被你爸唸還是被你媽強拉去教會?」老闆遞上一杯黃澄的調酒,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笑了笑,語氣帶著調侃。
「唉,早知道跟我師父一起去旅行了……」撐起頭,我無聊的望著酒吧裡角落的位置。
老闆也隨著我的視線看向角落:「我倒覺得,還好你沒跟你師父去旅行,你也聽說了吧,他總是在做危險的事情。」
「危險的事情?」我皺起眉,獵人不就是要去跟怪物搏鬥的嘛?聽說師父去賈亞丹曼抓會唱歌的食人魚,還去了芙翠絲把女精靈灌醉,然後差一點……嗯、總之獵人的生活本來就充滿了危險。
「對了,今天進村的商隊是什麼來頭?」
回顧完師父的豐功偉業後,我想起自己來獵犬酒吧的主要目的,今天進入獵犬村的商隊一定不尋常,所以我才來到這裡,從獵犬酒吧可以問到許多消息,這裡又是我從小去到大的地方,老闆跟我這麼熟,至少會告訴我一些消息才對。
「皇宮選親囉。」老闆擦拭著盤子,眼神示意著牆上的佈告欄,「那些貴族這幾天都忙著準備獻禮呢!」
我隨意的撇過去牛皮紙上的內容,上頭只寫著簡短的一句話。
『二王子選親,歡迎十六到十八歲的貴族子女參選。』
這句話也太隨便了吧!
老闆換了杯子開始擦著,「聽說艾塔蘭塔皇后喜歡簡約的表達方式,而且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很多貴族都會到外地尋找奇珍異寶來討好皇后。」
「皇族嗎,感覺沒什麼好偷的。」我托著腮幫子說。
皇族的東西不能隨便亂碰,不過我並不是擔心被士兵抓起來鞭打,而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珍寶中,有一些是被詛咒過的東西,在皇族大祭司還沒過濾之前就去摸的話,說不定會發生悲劇。
傳聞中有人偷了金球被變成青蛙,也有人偷走一根針從此沉睡,還有偷了木偶的人,一說謊鼻子就變長,更有偷鏡子的人吃了蘋果就死了。會進來獵犬村的商隊基本上都不是好惹的。
如果是要進貢東西,皇族那兒就根本甭談了,說不定偷一根火柴就會凍死在家裡的床上,還是不去碰那個商隊的好。
「唉呀,還以為艾塔蘭塔的神偷有多厲害,聽見皇族就縮回去了,真讓人失望。」
突然插入了一個聲音,我嚇得差點跌下椅子,老闆也挑起眉,望向聲音來源處。
一個女人坐在不遠處,身影淡的彷彿沒有存在感,但裝扮卻無法不讓人注意。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先是她那頭特別的淡紫色長髮,美麗的淺紫被綁成辮子盤在後腦,繫在髮側那琥珀色閃閃發亮的珠寶被複雜細膩的銀藤纏繞,是我在艾塔蘭塔所沒見過的圖騰。前方的瀏海半遮半掩蓋住了紫黑色眼眸,精緻的小臉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個女人知道我的身分?
老闆想要說些什麼,但女人在老闆還沒開口前就先丟了一份菜單和幾枚金幣在桌上,好像是要老闆進去廚房別管閒事。
「自己小心一點,如果你在這裡出事,亞伯特會來這裡砸店。」被拽住衣領,老闆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接著拍拍我的肩,就這樣進到廚房去了。
吧檯上只剩下我跟這個詭異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這女人從頭到腳散發著不尋常的氣息,我打了個冷顫,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隻老虎正準備誘惑初生之犢進入虎口一樣。
「我們認識嗎?還是說我師父對妳做了什麼?」默默把手放到桌子下,我故作鎮定的微笑,我知道這個微笑做的不到位,嘴角還是有點僵,但現在這個情形我總不可能逃走吧?
依照往常的經驗,如果有陌生人突然來找我,都是為了兩件事情,不是師父搞了爛攤子要我解決,就是聽說亞伯特麵包店老闆很厲害要來單挑。
不過這次來訪的女人單刀直入地說著『神偷』,那應該是師父捅婁子了,真希望這女人下一句不是說「我懷孕了。」、「我幫你師父生了三個小毛孩,你給我負責。」之類的爆炸性宣言,雖然師父風流成性,但還沒誇張到真的偷走別人的節操,希望別是我想太多了。
「哦,原來紅眼獵人是你師父呀。」拉長了音調,女人瞇起深紫色的雙眼,「那獵人跟我說這裡有個神偷,我在進村時也聽了不少神偷的事蹟,不過,看起來也沒什麼嘛。」
說完,她蠻不在乎的轉過頭看向其他地方,然後嫌惡指著牆上的那個魚標本的說:「我真心建議你們老闆換個魚標本,不僅歪了一邊,鱗片也脫落了,灰白的眼球都凸了出來,真是醜斃了!」
我不但被看扁也完全被無視了。
扁扁嘴,那嘲諷般的語調讓我不怎麼開心,偷東西可是我得意的技巧,艾塔蘭塔的居民還封了一個『神偷』的稱號給我,現在一個外來客這麼輕易地否決掉『神偷』,真有點不是滋味。
「妳還沒看過我偷東西,現在就下定論也太早了吧!」我不服氣的說著。
「早就看過了。」她毫不在意地說,「那麼,可以把我的錢袋還給我了嗎?」女人依舊望著魚標本,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
『咚!』一聲悶響,我原本隱在手後的錢袋掉落在地。
我吃驚地望著她,只見女人悠哉悠哉地彎下腰拎起地上的錢袋,放回自己的口袋,嘴角依舊掛著令人不安的笑容。
僵在那兒,我好像被蠟固定住了一樣,腦袋裡激起強烈的颶風干擾著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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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偷東西只被自己的父母發現過,現在居然居然在幾秒內被外來客抓到,真是個恥辱!
「呵,不過就是偷點小東西就被稱為神偷呀。」女人輕佻的說著,用嘲笑的眼神望著我。
雖然知道師父認識的『朋友』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傢伙,但我猜不透這女人來這裡的用意為何?應該不是單純來看我偷東西的吧!
「好吧!妳開心了嗎?」我攤手,這女人大概是來玩弄我然後再去找師父說嘴,「還是說妳跟我師父有什麼賭注?」
女人輕輕的笑了:「挺聰明的嘛!紅眼獵人跟我說,只要找到艾塔蘭塔的神偷,我就可以命令他偷一樣東西,如果沒偷或拒絕,這個神偷就任我處決。但如果偷出我指定的東西,我就必須替神偷解決一個難關。」
呆愣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這女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師父賣徒弟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不過這次的賭注會不會太大了?難怪自家老爸會說:「下次再讓我見到那個獵人,我會把他打成肉醬拿去餵狗。」
「我拒絕會怎麼樣嗎?」
女人咧著嘴笑,雙眼瞇成月牙形,歪著頭冷冷地說著:「你可以拒絕看看呀,呵呵。」
冰冷的氣息從尾椎直衝腦門,我的寒毛整個豎起,雞皮疙瘩掉滿地。
拒絕的話大概會生不如死吧。
「好吧,我要去偷什麼?」基於脅迫之下只好答應了,我無奈地說著,雖然我很喜歡偷東西,不過被命令去做什麼還是有種不爽的感覺。
女人修長的指尖敲著桌面,「聽說,皇后有一個寶物叫做『玻璃玫瑰』,挺想看看那是什麼。」
「你要我去偷玻璃玫瑰?」
說到這個玻璃玫瑰,艾塔蘭塔的居民沒有人不知道這個皇后特別保護喜愛的寶物,從沒人見過那個寶物的模樣,只知道是國王送給皇后用來作為愛的象徵。
聽說,如果玻璃玫瑰被毀掉就會造成國家毀滅,把這麼危險的東西當作寶,皇后真的也是個怪人,該不會到時候偷到的是炸彈或什麼遠古毀滅兵器吧?
但偷出皇族秘寶,真是具有挑戰的任務呀!神偷果然還是要偷點特別的東西才會被人歌頌,況且我也不想就這麼被這女人給看扁。
嗯!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好!妳等我!我就偷出來給妳看!」喝光飲料,我跳下椅子,大聲的說:「先跟妳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亞伯特麵包坊的佩德奇瑞!」
女人牽起微笑:「玻芮阿絲,一個外來客。」
語畢,老闆剛好走出來送出女人的餐點,拿到餐點後,玻芮阿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獵犬酒吧。
不久,一聲雷響,外頭下起了滂沱大雨。
我從酒館後門離開了,那裡有屋簷擋雨,這樣才不會落得一身濕回家。
而此時的玻芮阿絲正招來馬車,她從口袋拿出錢袋打開一看,卻赫然發現裡面的金幣已經被換成石頭了。
--可以把我的『錢袋』還給我了嗎?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1fo7wXRo5
--咚!一聲『悶響』。
回憶著短短的互動,玻芮阿絲不禁勾起嘴角:「這小子還挺狡猾的嘛,被稱為神偷嗎?呵,也許真能把那玻璃玫瑰偷出來。」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dEe1NO5CP
「我很期待喔!佩德奇瑞。」
玻芮阿絲從窗子中看見那條歪掉的魚,一台馬車匆匆駛過,大雨急驟,敲打著屋頂和鐵招牌,夾帶冷雨的風掃來,打雷的同時,魚標本落在地上碎成幾塊,眼球都滾出櫃台,老闆皺起眉蹲下身收拾著標本。
那魚真是醜斃了!換個標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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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煙囪口飄著一縷白煙,稻穀與核桃的氣味,夾帶了點黑糖和葡萄乾。
我拉出窯烤鐵盤,有點焦黃的表皮上鋪著一層奶油,濃郁的牛奶香氣撲鼻而來,吞吞口水,望著冒熱氣的麵包,咬下去一定是酥酥脆脆的外皮,裡面則是鬆軟軟的。
「別傻在那邊看,想吃就吃,反正麵包都是自己家的。」看見端鐵盤的我正癡癡地望著剛出爐的麵包,在一旁添加柴火的老爸不在意的說著。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zF5u9I7n
「今天貝殼區有麵包要送,送完快點回來,不要到處亂看亂摸。」
我知道父親的意思,不過城牆裡有太多吸引人的東西了,不管是紳士手杖上鑲嵌的寶石、貴婦指上的戒指、車夫口袋中的懷錶、女學生頭上的髮飾,還有更多漂亮閃亮的小東西讓我的手癢癢。
吃著熱騰騰的麵包,我點點頭回應父親,嘴裡被熱氣和奶香充滿很不想張開嘴說話,老爸也知道我聽懂了,但會不會乖乖照做又是一回事。
我端著麵包出去,而老爸蹲下身繼續燒柴。
拎著竹籃,把訂單上的麵包丟進竹籃裡,蓋上繡著『亞伯特麵包坊』的小白布,我滿懷期待地朝著貝殼區前進。
住在貝殼區的居民多數是大商人或貴族,城牆內中央聳立著雄偉的城堡,那就是皇宮。
送完所有麵包之後,我來到中央廣場。佈告欄那裡圍了一群女人,其中也參雜著幾個村姑、濃妝艷抹的女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想要嫁給王子。而我無視她們,坐到佈告欄對面的長椅上,開始計劃要怎麼偷走玻璃玫瑰。
城堡圍牆雖然平滑的像是隔壁阿姨的胸圃,但爬牆對神偷而言,並不是什麼困難的問題。重點是翻進城牆後會遇到什麼陷阱?皇宮裡有多少門?多少路?又有多少士兵?
我抓著後腦杓苦思,要一個人進去皇宮是沒問題的,但是要怎麼出來才是個問題,應該還有其他辦法的。
就在我想到腦袋要炸開時,有個人影晃到了附近,吸引了我的目光。
晚霞般橙紅的長髮隨風擺動,金黃色的瞳眸如同晨曦般柔和,那個少女,皺著眉、緊抓住衣襬,像是在注視獵物般盯著佈告欄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們。
不知為何,我感覺到少女身上散發著不同的氣息,堅毅的眼神望著佈告欄,似乎有種志在必得的感覺。
「妳要去選親嗎?」我撐著頭對著那個女孩喊,也不是想把妹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這少女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表情。
只見她的身子微微後退,大概是突然被陌生人問話嚇了一跳,把臉邊的髮絲勾到耳後,她看看四周,確定自己在附近衛兵的視野內才勉強轉向我回話。
「我不但要去選親,而且還要當上王妃。」她環起手,眼神在我身上游移,像是在打量著什麼,跟之前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樣。
「我怎麼覺得妳看起來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看她來勢洶洶,我開始幻想選親場景變成戰鬥擂台,說不定還會出現鬥牛什麼的場面。
她嘖嘖兩聲,一臉不悅,「那種小手段只有能力不足的人才做,我會正大光明的比賽。」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VBnQDJHGH
「不過就是嫁給王子,這麼認真幹嘛?」
「不過?你以為大家是為了嫁給王子然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她冷笑,挑起眉一臉睥睨的俯視著我:「艾塔蘭塔可是貿易之國,怎麼可能讓一個癡女當王妃?」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GlR9a3u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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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意思?」被她的影子覆蓋,我的腦袋裡浮出了一群女人掛著陰險詭異的笑容圍繞著王子。
「艾塔蘭塔的王妃必須要有野心,能夠增加貿易合約、參與政權改革,並且智慧美貌集於一身,這只是選親的第一條件。」
她金色的眼眸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狠狠的瞪著我,像是在說『你太天真了,如果你去選親保證一秒被高根鞋踩死。』
少女坐到我身邊的空位,她繼續盯著佈告欄旁邊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們。
「妳好像很了解選親,那又為什麼要跑到這邊來?」我嗅到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還夾雜一點藥草味。
花香、藥草、貴族。
我半瞇著眼推敲她的身分,一般貴族用的香水都是濃郁到刺鼻,而且散發著胭脂和紅蠟的味道,眼前的少女雖然全身散發著藥味卻看起來生氣蓬勃,應該不是長期生病吃藥所留下的。
少女是職業貴族,而且是學醫的,那就是--神農醫女。
「赫赫有名的神農醫女怎麼會來到這邊選親呢,我聽說你們家族可是很不屑那個位置的。」
神農世家掌握著艾塔蘭塔所有的藥物和醫學知識,時不時也會與其他三國交流,在別國甚至被授權經營醫館和取得當地藥草的權利。 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PskrwdYYr
但傳聞神農世家畏懼皇族血脈中的詛咒,所以幾乎不會跟皇族打交道,如果眼前這位少女真的是神農醫女,照理來說應該會對選親嗤之以鼻才對。
她沒馬上回答,只是繼續用眼神打量著我,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那你又為什麼坐在這裡?」
知道她很有戒心,我糾結著,腦中打轉著各種計劃。
選親、進入皇宮、玻璃玫瑰,我其實想到一個計畫。雖然荒唐,但如果有這個她願意協助,應該是可行的。
首先,計畫的第一步就是讓少女同意成為合作夥伴。
我攤手,帶著討好的笑著說:「我是艾塔蘭塔的神偷,佩德奇瑞,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思考如何進到皇宮偷走玻璃玫瑰。」
聽見我說的話,少女愣了一下又恢復正常,但她似乎沒有把我的話當作一回事,用著鄙視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是白癡還是神經病?說這種話的口氣也太自然了吧,我真要以為你是神偷了。聽說神偷都是隱姓埋名連長相都沒人看過,怎麼可能大剌剌地把自己的身分曝露出來?」
「就要看你怎麼想囉。」對於少女的問話,攤手表示我是本人無誤。
「那麼,要如何證明你是神偷?」金黃色的瞳眸如同盯著獵物的獵鷹,她環著手抱在胸前。
挑起眉,我把手伸到少女後頸一抓,拿出一枚金幣在她面前晃啊晃,看見她訝異的表情,我笑著輕輕托起她的右手,將那枚金幣放在她白嫩的掌心。
「事實上,這金幣是妳的。」我笑得和藹可親,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而少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優雅的舉起那修長雪白的左手,接著--狠狠地搧了我一掌。3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kRZQifcVA
「啪!」
清澈響亮的聲音迴盪在廣場中,我臉上出現了鮮紅清晰的掌印。
「你可以放手了嗎?變、態!」
神農世家,璐爾蒂娜。
璐爾蒂娜拉著我來到她的穀倉,每個神農孩子在十六歲就會分得一塊地或一袋錢,接著離開家裡自己生活,他們沒有繼承家產這回事,每個人都是白手起家,如果在外餓死或做壞事被抓,那也是自己的問題。
璐爾蒂娜十六歲時就在這裡開了一間藥草店,現在十八歲更擴建了店面,藥草店兼職牧場,不少喜歡騎馬和體驗擠牛奶的貴族都會支付幾枚金幣來這裡踏青。
這就是貿易經商之國呀。
我感嘆,我十六歲還在想著怎麼逃離教會活動或是被老爸用桿麵棍追著打,璐爾蒂娜這樣的生活換作是我說不定被丟在外面就會餓死了。
不,沒東西吃就去偷一點就好啦!
「我的計畫是從皇宮偷出玻璃玫瑰,妳呢?」坐在乾稻草上,我看著幾隻母雞帶著小雞圍繞在附近東啄西啄。
「我要成為王妃,然後影響政權改變艾塔蘭塔。」璐爾蒂娜抓來一隻小雞捧在手裡摸了摸,盤腿坐在木箱上的姿勢看起來不是很優雅。
「艾塔蘭塔現在很和平呀,需要改變什麼?」
我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
「和平?」
璐爾蒂娜把小雞放回地上,然後狠狠地捶了牆壁一下。
「皇后整天為了奇珍異寶消耗國庫,也不想想城外有多少人凍死、餓死,高等學歷貴族可以免費,平民卻要繳比稅金還多的錢,窮人偷東西要被斬手,貴族卻還錢就好了。」
璐爾蒂娜雙手插著腰,大聲的說:「所以我要改變改變這國家所有的不公!」
身為城外居民,其實我不覺得生活上有什麼不方便,而且如果強迫我讀書根本是要我去死,整天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誰受的了呀!讀書又不是唯一的道路,讀書要不要讀到高等學歷應該是個人意願吧!
「妳不怕皇族血脈裡的詛咒嗎?」
「詛咒又不會馬上讓人死。」
看著意志堅定的璐爾蒂娜,我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眼界太狹隘還是志向太渺小,璐爾蒂娜目標實在太勉強了,有人凍死、餓死又如何?窮人和貴族的待遇不平等又如何?命運不好、活不下去那是別人家的事吧。
「有必要為了『平等』流血流汗又被詛咒嗎?再說,當了皇妃也不一定可以干政,沒被選上皇妃怎麼辦?要拿著農具發起革命嗎?雖然我不適合這麼說,但我覺得妳實在太小題大作了。」我推開一隻老母雞,身上沾了不少雞屎有點噁心。
「虧你來自獵犬村,居然這麼無感嗎?」璐爾蒂娜瞇起眼,對於我的反對感到不悅。
「應該說是妳太神經質了,敵國沒打過來、怪物沒跑進來、沒有天災人禍、沒有市場壟斷造成經濟海嘯,妳難道不覺得活在艾塔蘭塔很幸福嗎?」
「這樣就滿足了嗎?也太認命了吧!」
「不是我認命,是妳太貪心了。我知道四國國王的詛咒,因為他們貪婪、永無止盡的渴求更好的,所以才被詛咒,並不是認命也不是沒勇氣改變,而是,目前的狀況真的沒妳說的這麼糟。」
有些無奈的望著璐爾蒂娜,我沒她這麼獨立又認真生活,好像沒資格跟她說教,但我覺得有些事情要主動表達自己的觀點會比較好。
「看見幾人過得不好,不代表所有人都過得不好,這就是為什麼遠古的種族只詛咒國王而不是全人類,一來是用來告訴人類這就是太過奢求最後自食惡果的結果,二來不是全人類都像國王那樣貪心。」
璐爾蒂娜還想反駁什麼,但把話吞了回去,頓了頓隨後才緩緩地說。
「如果我打消選親的念頭,你不就失去一個進皇宮的機會了嗎?一般人應該要同意合作人的想法和理念,就算不同意也要姑且附和幾聲吧!」璐爾蒂娜哼了一聲以示不屑。
「比起進去皇宮,我覺得預防有人拿著農具發起流血革命更重要。」聳聳肩,我有點懶散的說:「要進去皇宮還不簡單?再去找一個比妳笨比妳好騙的少女就好啦。」
「所以是碰運氣的嗎?」璐爾蒂娜板起臉,聽見我如此隨性的答覆有些不開心,「那你找我幹嘛?」
「欸,這個嘛……」我有點為難的抓抓頭,「我師父跟我說幸運會跟隨堅強的女人,所以我只是想找個幸運的少女。」
「真的是白癡,但被你打動的我也真是個笨蛋。」璐爾蒂娜表情懊惱的說:「俗話說的好:『跟白癡在一起,久了也會變白癡。』,我現在非常認同這觀點。」
那句話其實是妳自己創出來的吧,就在剛剛。
「你師父是誰?」璐爾蒂娜嘆口氣,「真不知道是哪個人教出這種徒弟的。」
「歐汎斯。」據說是個臭名遠播的獵人。
「血色龍舌蘭?好吧,不意外。」
許多獵人、傭兵都是從耶薩葉武力之國來的,我的師父卻是出身於艾塔蘭塔,能力突出又到處風流,所以在艾塔蘭塔非常出名,雖然誹聞多於功績。
「既然妳不想選親了,那我要去找別人囉。」我把身邊擠過來的母雞跟小雞掃開。
「我沒說我不選呀。」璐爾蒂娜撐著下巴一臉玩味的笑著,「其實我剛剛只是在測試你,總之,你合格了。」
「欸?」我原本想起身離開,聽見璐爾蒂娜這麼說便馬上坐回原位,接著那群母雞和小雞再次擠到我身邊。
璐爾蒂娜環起手笑著說:「我可是博學多聞的神農醫女,怎麼可能會鑽牛角尖做那種事,但是我要當王妃是真的。」
「啊?」我歪著頭,一隻小雞拍拍翅膀落在頭上。
「為什麼?」
「嗯……你原本的計畫是什麼?」璐爾蒂娜沒直接回答我,反而把話題轉到偷玻璃玫瑰的計畫上。
「當然是扮成候選人進去選親呀!」我傻傻的笑著,馬上遭璐爾蒂娜白眼。
璐爾蒂娜揉著額角,隨後破口大罵:「白癡呀!你又不是什麼貴族,你也沒上過選親課程,應該在門口就被踹出去了吧。」
「不然妳有更好的辦法嗎?我當初想的計畫就是找一個貴族合作,假裝成姊妹一起進去,然後偷到玻璃玫瑰就退出選親。」
不過從璐爾蒂娜的反應看來,選親比想像中的還要嚴苛,候選人不但會被調查身家背景,還會到處打聽候選人評價的樣子。
「如果變成仕女不是更好嗎?」璐爾蒂娜跳下箱子雙手插腰看著我,「仕女不會被調查背景也不會整天被評審關注,而且打雜的人本來就要在皇宮裡跑來跑去,就算在工作範圍外被人抓到,也可以用新來的不小心迷路敷衍過去。」
「原來還可以這樣啊。」比起綁手綁較的候選人,不如當個低調的小僕人,我贊同的點點頭。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我舉起手發問。
「嗯?」
「不過為什麼是仕女不是男僕?」
「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呀!」璐爾蒂娜打開一邊的櫥櫃,裡面放滿各種藥罐,把其中一罐丟到我的手中。
「仕女可以進到每個候選人的房間裡,你要幫我打聽其他人的弱點。我要你當啞巴,許多人喜歡啞巴侍女,因為啞巴不會到處亂說話。」
璐爾蒂娜說的這些話讓我想到某個童話故事,有個人魚為了見王子用聲音換了兩條腿。
「等等!我還不想失去聲音呀!」
璐爾蒂娜又白了我一眼,「這藥效只維持十二小時,看你這麼聒噪一定會忍不住說話,所以才要用藥讓你變成無口面癱。」
「除了變成啞巴還要顏面神經失調?」我開始幻想自己傻愣愣的掛著口水端盤子,這麼不討喜的模樣應該會被趕出去吧!
「沒到顏面失調這麼誇張,最多只有沒辦法笑和皺眉。」璐爾蒂娜把藥罐上的標籤撕掉,換上新的標籤,「我會跟女僕長說你有疾病,如果不吃藥就會全身癱瘓,每天早上要吃一顆藥這樣。」
「到底是什麼病不吃藥就會癱瘓呀?」
璐爾蒂娜聳聳肩,「神農的話就是醫生的話,我說要吃藥,女僕長應該不會這麼刁難人。」
接著璐爾蒂娜帶著我到小木屋裡,她從舊衣箱裡翻出幾件樸素的連身裙扔給我,接著把我推到浴室裡頭叫我換衣服。
換衣服時我才發現頭上的小雞還緊緊抓在我頭頂,雖然在穿衣服的途中有試著把小雞弄掉,不過那團毛球小雞依舊攀在我身上各處,最後換完衣服,小雞又停回我的頭頂。
「我說、能不能把這隻雞弄掉呀?」我指著自己頭頂的黃毛球。
璐爾蒂娜挑起眉,原本還想幫我梳頭髮,看見我頭上的黃毛球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
「這應該不是小雞……」璐爾蒂娜小心的捧黃毛球,湊到眼前仔細瞧瞧,「看起來很像雞,不過應該是其他鳥類的雛鳥。」
「啊?到底是什麼生物呀?」睨了黃毛球一眼,黃毛球拍拍翅膀飛到我的頭頂蹭了兩下,還發出愉悅的啾啾聲。
「看來很喜歡你呢。」看見這麼溫馨可愛的畫面,璐爾蒂娜輕笑幾聲:「好啦,先讓我幫這傢伙梳頭髮,你先在一邊等喔!」
捧起黃毛球放到枕頭上,璐爾蒂娜拿起梳子開始幫我整理頭髮,她手腳迅速的把我的頭髮梳整齊,兩邊繫上粉色蝴蝶結,在頸子圈上一個像是項圈的項鍊,整體的造型就這樣大功告成。
「我需要把棉花塞進來當胸部嗎?」我在鏡子前轉了一圈,三八的擺了幾個自以為可愛的動作。
「不用,就說你營養不良發育不完全。」璐爾蒂娜抽著眼角,「第一次看見有男生穿上女裝後還可以自得其樂的耍白癡,一般人應該要哀哀叫才對吧!」
「是這樣嗎?可是你不覺得挺適合我的嗎?」然後我又轉個身做了一個姿勢,「天吶!我真是太可愛了。」
「算了。」璐爾蒂娜一臉無奈的扶著額頭,「至少你有踴躍配合,讓我不需要花太多心力,至於仕女的工作,反正不需要說話,只需要表面禮儀,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我點點頭,想當初在教會要應付一堆信徒,我表面上的禮儀一定要做好才不會給老爸老媽丟臉,這種事情難不倒我的。
而家裡方面,我隨手寫了一封信,白紙上寫了一句:「我陷入了女人們戰爭,現在在某個地方避風頭,不要太想我喔!啾咪!」
知道我家的情況,璐爾蒂娜看了看那封信,表情不自然的說:「我覺得某天聽到你被你老爸打死也不用意外了。」
聽見璐爾蒂娜說的話,我撇撇嘴,到那時候再說吧!
我把黃毛球取名為瑪芬,瑪芬似乎聽得懂人話,也不會隨地大小便或沒事亂叫,反正瑪芬很乖,我們兩個也沒特別去查瑪芬的品種,就直接當寵物來養了。
明天就是第一梯次報名,報名之後就必須住進皇宮裡,而我會假扮成仕女當作禮物進獻到皇宮,所以在競選開始前我還有一點時間熟悉皇宮的結構。
睡在穀倉稻草上,我有點懷念老爸的吼叫和老媽的碎碎唸,雖然有擔心過被抓會不會牽涉到家人,不過只要我嘴巴閉緊一點應該不會被查出什麼,頂多默默死在地牢而已。
瑪芬貼在我的臉邊蹭了蹭,小小的溫暖讓我稍微安心了一點,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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