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仔,回家記得要聽媽媽話,準時食藥,睡覺,才不會再咳咳的。」陳醫生耐心地對年幼的恆仔說。
「醫生,他就只會聽你的話。」恆仔媽媽笑著說恭維的說話。
「其實他很乖巧的,只要耐心一點,他都會聽你的話。」陳醫生這番話已經不知對過多少家長說了。
「好了,我們出去拿了藥就可以回家了。」恆仔媽媽拉著恆仔準備離開陳醫生的房間,臨出門口前,還回頭對恆仔說:「跟陳醫生說拜拜啦!」
「陳醫生,拜拜。」恆仔天真地回頭跟陳醫生說。
「恆仔,拜拜。」陳醫生也笑著回應。
在恆仔和恆仔媽媽正式離開了她的房間,房門關上的同時,陳醫生立即把臉上的笑意撤掉,目無表情地整理著病人資料。
稍作休息之後,又再堆上假笑迎接著下一位病人。
接二連三的接見著病人,陳醫生終於等到下班時間。她真的有鬆一口氣的感覺,換下醫生袍,陳醫生懷著輕鬆的心情離開了醫務所。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AfOgpTm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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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生開著車,駛往一處沒有人會想到她會去的地方。
黑市是這個城市最為混亂的地方,只要不是甚麼大事件,政府、警方、軍方都對這裡的事,抱著隻眼開,隻眼閉的態度。正經人家絕對不會想逗留在這裡。
陳醫生熟悉地開進一座普通大廈的停車場,明顯她並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然後她坐電梯去到大廈的頂樓。離開電梯,她去到最遠的一間單位,門口掛著門牌「自殺俱樂部」,陳醫生掏出了門匙開門。
陳醫生進了門便立即變妝,然後準備開店。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W3mdbhKQm
(所謂的變妝,其實只是帶上面具和換上上班服,目的是避免在俱樂部遇到熟人,為日常生活帶來不便。)
「老闆娘,今天很準時啊!」第一個來到俱樂部的是「律師」。
「你才是準時。」「老闆娘」白了「律師」一眼。然後還陸續來了幾個員工:「社工」、「清道夫」和「特技人」。
「今天「拳師」放假嗎?」「老闆娘」問。
「好像他上星期有提過。」「社工」回答說。
「嗯。」「老闆娘」沒有很在意,便隨便坐到沙發上,開始打開電腦,看似漫無目的的瀏覽著網絡新聞。
其他人則隨意的做著自己的事。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Es9C3W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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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第一位客人到來,是一位女性,她哭著鼻子的推開了俱樂部的門,一看就知道是為著愛情而鬧自殺的失戀案例,於是「社工」主動上前接待。然後她便問:「這裡是可以教人要如何自殺的地方?」
「社工」回答:「嗯嗯,你有沒有想用的自殺方法嗎?」
「我現在的心很痛,要怎樣自殺才能令這顆心不再痛?」女生問。
「你可以……」「社工」帶著女生坐到俱樂部另一邊的沙發上,給她介紹著不同的自殺方法。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INIRLY5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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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又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裝扮完全就是告訴全世界我生意失敗,需要自殺的。「律師」自然地上前招呼他,他帶他來到小吧台。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lZk8qLd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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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老闆娘」揮著手把「特技人」叫到自己身邊,然後說:「這個是上星期那個人嗎?你招呼的那個。」
「是他。」「特技人」說。
「你要把這則新聞放到履歷嗎?」「老闆娘」笑著說。
「不要了,他的這個死法也沒跟到我講解的一半。」「特技人」搖了搖頭的回答,一臉嫌棄的再看了看有關報導。
「是你的那做法,太吹毛求疵?」「老闆娘」指了指新聞報導出來的示意圖。
「這是他自己更改的,我都跟他說過太勉強了。」「特技人」嘆著氣說。
「好吧!」「老闆娘」把新聞內容存到加密檔案內,自己則在記事簿做了一些記錄。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E8B0jp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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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最後一位顧客,竟然是恆仔的媽媽,「老闆娘」看到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反而主動上前招呼。而失了魂的恆仔媽媽,自然沒有認出「老闆娘」。
「請問這裡有沒有甚麼毒藥可以讓人死得無比痛苦的?」恆仔媽媽問。
「你確認是用來自殺的?」「老闆娘」補充說:「我們是給自殺建議的,但不會協助殺人。」
「我真的是想自殺,因為我剛才殺了我的兒子。」恆仔媽媽說完立即崩潰地哭。
「氰化鉀。」「老闆娘」簡單地回覆,她對為甚麼恆仔媽媽要殺恆仔的原因完全不感興趣,縱使白天才和他們兩母子有說有笑。
「你們這裡有得賣嗎?」恆仔媽媽一臉淚水地問。
「有,你現在要?」「老闆娘」說。
恆仔媽媽點了點頭,你等一下,然後「老闆娘」叫「清道夫」把毒藥從倉庫拿出來,交給恆仔媽媽,並且提醒:「這個是劇毒,食用後十分鐘便會毒發。」
恆仔媽媽拿著毒藥,付了相關費用便離開了。4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fIlK6YVLd
隔天,「老闆娘」已經看到了有關新聞報導,標題是「老公出軌,貴婦殺夫殺兒後服毒亡」
「老闆娘」按慣例把報導記錄在加密檔案內,然後換上簡單的行政套裝,出門去醫務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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