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阻止他們。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句話。我要阻止什麼?有什麼需要我這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去阻止?為什麼我又見到他們?我的父母。我希望他們在大洋的邊界或者是地底下的最深處或者是大地的盡頭。他們值得在冥間獲得安寧,而不是讓人這樣侮辱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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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那詭異的惡夢醒來,這些夢境太真實了;太多的疑問即使夢境已經被驅散,仍留在這裏。
「嗚嗚潔茜你可不要死!」我驚醒了起來,冒了一身冷汗。我打開眼就見到馬什在我旁邊,然後我的額頭撞到他。
「哇塞!」馬什痛叫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流出來的眼淚是因為痛楚,還是擔心我會死。總之他的叫聲吸引了本身在其他地方的人。
「歡迎回來人間,潔茜」路卡斯從我背後的某一個房間出來,他那溫暖的笑容和穿著圍裙的樣子,手拿著一碟餅乾,然後放在我眼前的桌子。
「這是?」哇,而我不太熟悉這種版本的路卡斯。我在哪裏?我可不想從另一個惡夢走到另一個惡夢,我記得傳說中的阿刻羅伊得斯會用美夢吸引人,然後讓人遭遇死亡。我嘗試看清楚這個空間,這個地方看起來像豪宅?我們在像客廳的地方,旁邊有桌子(路卡斯剛才放了餅乾盤),牆邊有一個沒柴火的璧爐,璧爐的上面擺了一個鹿角標本,然後我還躺在沙發發呆。
「你已經昏迷幾——」
「半小時,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那麼緊張?」馬什終於舒緩了額頭的痛楚,準備給我一個詳細的室內介紹!然後旁邊的陌生女孩一句阻止了。她看起來像佩里斯,但更年輕;眼神是那種冷淡和無奈;她是鮮紅色的頭髮和墨綠色的眼睛,臉上還有些雀斑。她叉着手,皺着眉頭。
「準確些,是1764秒,29.4分鐘。」又有另一個陌生人的聲音。他從我背後的房間(剛才路卡斯的地方)走了出來,我聽到他說話,注意力移了過去。現在我大概確定那個房間是廚房。
「所以你們是誰?」我吃了一塊桌上的餅乾,我想他們應該知道我是誰,望著馬什剛才叫着我的名字;現在他坐在我的旁邊,心態輕鬆搖晃着雙腳,飲了一口涷牛奶,這確實是小孩應有的樣子;然後路卡斯在忙完之後,就將圍裙放回廚房,他坐在我左邊的沙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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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赫,他是納西索。」我望向那個陌生人才發現他的灰金色頭髮和像藍天般的眼睛。這使我不知道為什麼害羞地盯著那十分迷人的地板。
「若惡?」
「這是法文。」
「包歉。」我緊張飲了一口牛奶,然後羅赫臉上都是在嫌棄我因為緊張而讀錯的發音。
「所以納西瑟斯?」馬什試圖緩和現在的氣氛,他說出類近納西索的名字。水仙花,在希臘神話中一個俊美而自負的少年。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有幾美麗,生命的價值又如何媲美。
「我的創造者給了我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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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所以你們在這裏做什麼?」納西索望著羅赫,他注視著她,就像在他那深藍色的眼睛,那個廣闊的海洋和天空只想容納一個人。羅赫看到我,我尷尬地看回桌子的餅乾。
「我們......?」我和馬什互望了一下,我們的任務應該是秘密吧?如果我們向其他人講關於希臘天神,混血人之類的話,一定會被人視為精神病。然而我們都不是很專長說謊,我們兩個根本解釋不到為什麼一開始會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等,我是怎樣來到這裏——我印象中是一輛電單車在十字路口撞了過來?好吧,原來我對我暈倒前後的記憶完全沒有印象。
「我們在找金蘋果。」路卡斯就這樣簡單直接說了,這使我和馬什都十分震驚看著路卡斯。
「等,路卡斯我們可以私下聊聊嗎?」雖然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但是我認為我們應該作為一個團體去討論眼前的新情況。當羅赫見到我的反應,她的手輕輕指向另一個走廊。對,我需要一個地方讓我們像成年人一樣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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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路卡斯走到走廊,我根本不在乎走廊有什麼。雖然不是太遠,但我還未選擇到開那一道門好?然後不自不覺我們走到露台,窗外的陽光照射了過來。很好。我打開了門,現在是中午還是日落?總之在這裏看到陽光,光芒照到我的眼睛。我拉開了門,然後讓路卡斯先進去,他點了頭。路卡斯尷尬看著我,他看起來是有什麼東西想說,但我想這不是我現在需要在乎的東西。
「潔茜,抱歉?」
「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大概因為陽光和太帥之類的理由。反正我只是做了一個困惑的表情。
「呃......不,關於羅赫和納西索,是他們救了你;而當時我只是嚇到,所以什麼也沒有做。」也許他終於意識到那時候我暈倒了,我完全不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事。那怕他見死不救還是當時就像膽小鬼哭起來,我也不會知道。雖然我也幻想不了。
「......總之你相信他們?」我皺了眉頭,因為他們救了我,所以路卡斯認為他們是好人?這個理由是不錯,但路卡斯應該有更多深入的原因,也許他還在思考應不應該告訴我。我盯著他看。
「他們不是壞人,然後——」
「好吧,我相信你。」我暫停了他沒完沒了的解釋。我不在乎那背後的理由,也許下次再說吧。我不太想知道更多關於我暈倒的時候發出了什麼事,我只需要知道『需要我知道』的事便好了。太多的秘密和思考不適合我。我相信眼前的人,這就可以了。我按着太陽穴。你要阻止他們。對的,還有這個聲音。這些東西總是在我腦海,而我需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鬼知道那個聲音是誰?我離開了露台,反正路卡斯之後會跟上來。我也不想費神在乎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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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客廳。馬什坐在沙發,飲着假裝還有牛奶的杯子。然後,羅赫和納西索坐在旁邊的椅子:一個吃着餅乾,一個看著另一個吃着餅乾。
「對的。我們是在找金蘋果,所以你們之後有什麼打算?」我在試着拿回主動權。我們就是在做這種瘋狂的事情,有興趣就歡迎加入;沒有興趣的話就可以這樣掰了。我難得可以儲足勇氣直視羅赫,而現在反而是羅赫在逃避我的眼神。她放下了手中的餅乾。
「......這是我們的秘密。」而納西索在幫忙擦她臉上的餅乾碎。好吧,我承認這令人難以專心。
「我的肉體在凋零。」
「納西索!」羅赫驚訝地看著納西索。等,我分了心。什麼意思叫肉體在凋零?死亡?還是癌症什麼的?我看著他們,嘗試在他們的眼神看出任何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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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需要奇蹟。當然,例如魔法。」納西索幾乎很堅定,眼神透露著他相信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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