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操場的兩人,姜妲竹是理所當然的充滿了興奮與期待,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參與這種大型的活動,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狀況,她自己是著實嚇了一跳。轉頭看向羅洋,原以為那鄉下土包子會嚇到連下巴都掉了下來,但誰知道,當他看到那羅洋的表情時,嚇到的人反而是姜妲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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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羅洋正一臉平常的看著前方萬頭攢動的情形,絲毫沒有因為人多而嚇到或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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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不是姜妲竹見識太少的錯。要知道,在地府的奈何橋前,每天都是呈現鬼滿為患的狀況,在那裏,永遠都有發生不完的爭吵和叫囂。有不願過橋在那呼天搶地;也有不想死掉在那痛哭流涕;更有冤死在那滿腔憤恨的,總之,那裡絕對是個充滿混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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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羅洋這種從小看那種情形看到大的人來說,滿山滿海的鬼魂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事了。一個連鬼擠鬼都不怕的人,會害怕人擠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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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洋……怎麼……你在東北時也常常看到人山人海的情況嗎?」姜妲竹低著頭,有點不高興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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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覺得羅洋在欺騙她。剛剛才和自己說他們那邊十戶只有一戶有電視,但現在見到這種大場面卻面不改色,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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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洋用他那極少的智力想了想後,知道了姜妲竹是替她自己的震驚感到害羞,畢竟,一個住在都市裡,一個住在山裡,但震於人多的卻是那位都市人,如果是你,你難道不會疑惑和不高興自己的沒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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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我們東北那裡一年常常都要去市集裡好幾趟,所以我早就習慣人多的場合了,你不用感到丟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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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洋這一說,更是令姜妲竹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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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有覺得丟臉阿,你少自以為是了!」姜妲竹說完朝羅洋吐了舌頭,拔腿就往人群之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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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洋抓了抓頭,好像有點了解但卻又不太清楚他為何要生氣,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朝著人最多的地方慢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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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晃間,羅洋突然看到了一個『凡能打傷鐵牛者,賞金五千!』幾個斗大的字跡寫在一副土黃色的旗幟上,這讓原本就很有好奇心的他,立刻鑽入了被人群包圍的水洩不通的人海裡,想看看到底鐵牛是啥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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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鑽右竄輕鬆的來到前面後,羅洋看到了一個身材壯碩,肌肉虯結,頭上頂著個大光頭,一臉剛毅的男人,脫去上衣毅然的站在那。而在那大光頭前面站在一位身材中等,右耳穿著一個綠寶石耳環的學生,正擺開馬步,雙拳放腰,一副正拳預備的模樣對著那大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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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唷來唷!只須繳五十元就可以試試咱們『硬氣功社』的厲害,不但打不死人,還可以發洩心情、疏通經骨喔,來唷來唷!只要五十,就有三拳喔!」不斷穿梭在人群中敲著鑼擔任傳聲筒的人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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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三聲猶如打在牆上的沉重聲響了起來,只見那位右耳穿者綠寶石耳環的挑戰者不但沒有讓鐵牛感到絲毫痛楚,最後還因為反震力過大讓自己倒彈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才狼狽的爬起身,在眾人的一片噓聲中一臉疼痛加害羞的快步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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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還假的,有沒有那麼厲害阿……」同學甲一臉不敢置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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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看是他們串好的吧。」同學乙用著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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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拳連續打在那人身上,看他不痛不癢的表情……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厲害……」學生丙驚嘆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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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少在那邊亂說了,你看你看,又有人上去了!」學生丁滿臉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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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氣功?我來試試!」一股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台下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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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洋朝說話的那人瞧去,只見那人身穿特別定製的黑色西裝褲,並在腰間掛上一條銀項鍊,走起路來那條項鍊就這樣晃阿晃的,頗有唐勃唬那痞子的影子在;右手握著把扇子,在左手上一敲一打的,一副就是要顯現出自己與眾不同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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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洋目光慢慢的往那人臉上橋去,恩……長的還算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的。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那雙媚到不行的柳眉……天阿,也太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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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歡迎,先收五十,來來來,目標在這,請用力打阿!不必留情!」那位敲著鑼的學生信心滿滿的收了五十後,又在繼續喊著:「來喔來喔,五十打三拳喔!要打要快,不然沒機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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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位眉毛很娘的同學,緩緩走到了鐵牛面前,朝鐵牛做了個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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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看到來人如此有禮貌,也有樣學樣的朝那人做了個揖,但誰知道,那娘人突然一個轉身,一個拳頭就這樣朝鐵牛臉上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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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準備好臉上就被結實打了一拳的鐵牛,慶幸自己皮粗肉厚沒事,只是有點痛而已。不過……那位仁兄趁別人還沒準備好就偷打,也太卑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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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下的觀眾看到此景都是一片噓聲,更有人在一邊罵著「不要臉!」「滾下去啦!」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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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人在台上雙肩一抬,雙手一攤,一副你耐我何的嘴臉朝台下的觀眾看去。「並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讓他先運好氣才能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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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確是沒有,來吧,還有兩拳!」鐵牛想了想後也覺得沒錯,招牌上並沒有寫著要讓自己運好氣才可以出手。想通後,鐵牛也不埋怨,站穩馬步,滿臉剛毅的看著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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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人依然在和台下的觀眾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鐵牛已經站穩腳步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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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鐵牛運好氣時,娘人突然轉過頭,一臉驚訝的對著鐵牛後面大叫著。「喂,你看……那是什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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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鐵牛轉過頭要去看時,娘人忽然低頭一個冷笑,衝到鐵牛面前冷不防的一拳就朝他肚子上狠狠的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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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一驚!想不到這次又是在沒防備的狀態下被這娘人給打了一拳,而且這一拳的力道比之前的更是重的多,縱然鐵牛本身皮粗肉厚,卻也差點在退後的腳步中跌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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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此刻的鐵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汗珠也慢慢從鐵牛那光頭上緩緩滴落。雖說心中有氣,但自知木訥不善言辭的他又怎會與人爭辯,只好怪自己單純上了別人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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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台下觀戰的眾人可就沒這麼好脾氣了,噓聲可說是排山倒海而來,猶如一陣巨浪,往台上襲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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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會向憨厚樸實的許鐵牛出這種怪招,當下就有看不過去的人要上前理論,不過都被鐵牛那木頭粗的手臂給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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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鐵牛強忍著疼痛,有點兒喘的對著其他同學說:「各位,鐵牛已答應過這位同學要接他三拳,現在還剩下一拳,我不會食言的。」接著頭一轉,用著他那憨厚樸實的臉孔對著娘人。「來吧,我不會在上你的當了!」話說完,就見鐵牛蹲了個扎實的馬步,身上隱隱散發出土黃色的光芒,把原本那憨厚樸實的感覺換成了如山峰般的穩固,就好似一座不動的山岳,矗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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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旁聒噪的眾人看到此景也都紛紛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曉得,鐵牛要出真功夫了。不過眾人只看到鐵牛嚴肅認真的神情,並沒有看到他身上那土黃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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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展的羅洋,一直看到鐵牛身後冒出的土黃色光芒時,才露出了一個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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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金鐘罩,好久沒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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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金鐘罩乃是練習全身防禦的一個硬氣功,是少林寺七十二藝硬氣功中最重要的一門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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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罩想要練習至熟悉,是一件極為不易之事。一開始練習時得先用數條舊布紮成布槌,在全身上下反覆敲打,力道由輕漸重,且擊打之部位由上而下,由前而後,肩背胸腹腰臀腿各處都要打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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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確會令你感到遍體疼痛,但久了之後,效果就會漸漸出現,到後面,即使你在怎樣用力敲打,你也不會感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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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只是第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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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槌結束後,再換成木槌,反覆做著以上的敲打動作,一直到了連換成鐵鎚敲打到自己也不會感到疼痛時,恭喜你,你已經有點底子了。但通常到了這階段,大約需要十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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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金鐘罩的練習過程中,每次完功後都要用藥物洗浴全身,以消毒去腫,舒筋健身。在練鐵布衫時更要常喝藥酒以助內臟茁壯。你說,這是一門多需要毅力的絕學阿!不過練到最後,別說是拳腳根本不能傷你一絲一豪,就連刀劍等兵器也休想傷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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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許鐵牛的金鐘罩沒有高手教導又加上天生資質不夠,才會令他只練到真正金鐘罩的一兩成,要不然以金鐘罩的絕頂防禦率,可是不需要站穩腳步讓人來打才會發揮作用的,不論你是跳是跑還是躺,只要還記得如何呼吸,那麼這金鍾罩是隨時隨地都在自我防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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