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讓心念靜如止水,開啟藍眼,利用光線的滲透性,努力捕捉任何從體育館裏可能洩漏出來的氣息。
「好像有種奇妙的壓逼感。不過應該不是像剛才那些餓鬼夜叉之類的妖物散發出來的…我捕捉到了一個很複雜的心念…雖然波長極像是人類,但又好像有點異樣…」
(我所感應到的,也跟你差不多…有可能是那班餓鬼夜叉的首領發出的。嗯…這可能是一個陷阱,牠偽裝出跟人類極度類似的意念,讓我們以為裏面還有老師同學未被吞食。當我們衝進去企圖拯救之時,就把我們一網打盡。那主謀的目的,始終是為了盡吞這裏的一千殘念,以增強自身的修行吧。)
「哼,那真是對不起了。那顆收集了四百殘念的凝念珠,都被我吸收進體內去了。想要獵食殘存思念的話,唯有叫牠們到別的天災人禍的地區去好了。」
(這麼邪惡和自私的話,虧你也說得出口來啊?)
「我隨口說說而已。我當然知道強行吞食殘念,讓被食的人永不超生,是不可容忍的罪孽。現在這些夜叉被我們當場抓著證據,我們當然要出手阻止牠們了…前題是,我有能力阻止牠們的話。」
(你這話真是說得輕鬆啊,說得好像還有選擇餘地似的。你以為那些夜叉的餘黨,會放過你這塊肥肉嗎?
你把凝念珠吸收了嘛,那牠們只要把你整個人都吸乾吸淨,那你身上的道行修為,自然會被牠們據為己有。你以為牠們只會吞食人類死後的殘念,不會吃活人嗎?)
「…」
(牠們也許還懾於你剛才大開殺戒時的戾氣,應該暫時不敢隨便行動的。你就趁這個機會協助雷朋療傷吧,多一個幫手也是好的。因為我們還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敵人,會不會比剛才那餓鬼群夜叉還要強啊。)
既然對方放棄了主動出擊,躲在體育館裏面當龜兒子,那我也沒必要急著跑進去,讓牠們偷襲。
我聽從了黃嘉倫的建議,先回到五樓女生更衣室那邊,把被我打成了肉醬的小妖給拾回來。
本來還打算跑樓梯上去的,但我看著那外牆已被完全打穿的更衣室,再摸摸自己的強殖獸臂,心裏『啊』的一聲,暗罵自己又忘記了擁有這條獸臂的方便之處。我始終還未習慣這昨晚才學會的異能啊。
我以左手抱著哈娜的腰,然後把右臂拉後,再使勁一揮,那手臂隨著我的意思,向上急速伸長,直至夠上了五樓更衣室的地板。
確實抓牢了之後,我以意志力控制獸臂緩緩回復原狀。我和哈娜隨即像過山車似的飆上五樓,不到兩、三秒鐘已身處女生更衣室裏去了。
「哇~~好刺激!哥哥快抱著哈娜跳下來再玩過!哈娜要再玩很多很多次!」
「別鬧啦。待事件給解決了之後,哥哥再給哈娜玩十次、二十次,好嗎?」
「好耶~~」
「好啦好啦,別再用咪咪壓著我的臉。你哥我跑了一整個晚上已經夠累了,再多流幾次鼻血可是會連站都站不穩啦。」
「嘻嘻嘻…哥哥好色。」
「喂!!!你們少在我面前耍花槍!!!」小妖喊道。這傢伙剛才被我入魔時,以藍眼光束槍轟成肉醬黏在牆上,但嘴吧和眼睛卻沒有被打爛,所以還能視物說話。
雖然已不算是新鮮事,但當我每次親眼目睹時,仍然為這傢伙的頑強生命力感到驚訝。
「不好意思!我現在就把你救下來!」
「啊!小弟已回復成正常狀態了嗎?藍眼不再發出紅光了?」
「對不起啦,剛才不是有意要把你一槍打爛的。你也看到了的,我剛才抓狂失去意識了,把身邊的生物都當成敵人啦。」
「我才沒有埋怨你把為師打成了肉醬呢,還剛剛相反啊,剛才看到你那殺氣騰騰的發狂模樣,戰鬥能力還在瞬間增強百倍,你知不知道為師看到有多欣慰啊!小弟終於都長進過來,把自身的潛能給激發出來了!快點!快點再變身成紅眼狀態給為師看!」
「這…不是我說要變就變的啦。據黃嘉倫所說,這是因為我超渡了班導師之後,吸收了他那帶著強烈邪氣的殘念,所引起的反噬作用。
再說進入了剛才那個狀態,身體動作以至意識全部不由自主,理智全失,把整個世界當成了屠房似的,完全是惡魔的姿態。這麼恐怖的狀態,我才不要再試第二次了!」
「是嗎?唉…可惜,可惜。我還看到狂化後的小弟身上,有幾分為師年輕時的影子呢。別再顧著聊天了,快點把我帶到雷朋那兒療傷吧!」
「你稍等一下,我現在就把你給刮下來。」
昨天下午校長的妖縛術失效時,應該碰巧有一班女同學正在換衣服吧,所以現在女生更衣室內,還掛著不少女生的校服。
因為小妖已變成了一堆肉醬,所以必需找些可以盛物的東西,把這肉醬給收集下來,才能交給雷朋利用『肉體大挪移』把他修復。
在女生更衣室裏,最適合收集肉醬的,應該是…胸罩吧。
我隨便拿起某女同學用來替換的胸罩,然後正打算把小妖的肉醬收集在罩杯裏,怎知道那小妖雖然已爛成這副德性,卻死也不願被兜進女生的內衣裏,一團爛肉慢慢地在牆上蠕動著,迴避著那個胸罩。
「我才不要把自己給盛在胸罩裏帶著走!」
「乖乖~~你現在這個半固體半液體狀的模樣,不用胸罩盛著的話,怎麼把你帶走啊?」
「這樣的行為,跟把女生內褲罩在頭上有甚麼區別?以後老子進賭場搏殺,還會有走好運的可能嗎?」
「你戒賭就可以了。賭博是不良嗜好啊。」
(別跟他鬧了。快點動手吧,小弟。)黃嘉倫一本正經地說,但語氣中卻暴露出他正在陰陰地笑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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