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是你殺死了這個老人?』
伊特一聽到『死』這個字,整個人便慌張起來。
剛才伊特快要回到柏斯頓五街27號時,卻被警察長抓住,並被拖到一所花店的前面。
『什麼?妳在開玩笑吧,四腳凳皇子小姐?……』伊特愣住了,他看著那一具躺在雪地上的死屍時,忽然說不出話來、兩眼不敢眨動……
而且,在夕陽的餘暉下,雪堆上的鮮血更被染成了詭異的紅色……
原來,四腳凳皇子小姐口中,那一個被殺死的老人,正正就是剛才,那一名送給伊特一件小金屬作為回禮的老人。
『他……他死了?』伊特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不……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你這邋遢的小鬼──竟敢在我面前撒謊!』
四腳凳皇子小姐狠狠的踹了伊特一腳。
這位四腳凳皇子小姐,就是多爾鎮鼎鼎大名的警察長。她雖然看上去身體瘦小、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然而,在欺壓村民方面……可是幹勁十足啊!
這時,她身邊已經圍了不少的村民和警察。其中一名鼠臉小眼的警察,語帶威脅的對伊特說:『你還是乖乖承認自己的罪行吧,伊特‧羅姆!』他狡猾的笑了幾聲,然後揪住了伊特的衣領。『我剛才聽那些村民說,除了你,並沒有看到其他村民跟老人在一起……毫無疑問,你就是殺死老人的兇手!』
『荒謬!荒謬!我幹嘛得殺死他?』伊特激動的說。
『或許……你是為了老人身上的財富吧?』
『財富──!你竟然說我為了區區的金錢──而把這一位善良的老人給殺死!』
『難道不是嗎?』警察冷冷的說,接著他就把伊特拖行至屍體臉前。雖然一些村民對這個行為,發出不滿的聲音;但四腳凳皇子小姐,卻對屬下拍手稱讚。
『來,快告訴我!你是如何殺死這一名老人的?』
警察強行把伊特的臉按在屍體身上。
『放開我!放開我!……』伊特拼命的在大叫。
『嗯─嗯─原來如此……』這時,警察用力的推倒了伊特,並張開兩臂的面向村民,好像要宣佈些什麼似的。『剛才──伊特‧羅姆──已經親口跟我承認了所有的罪行!』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有殺人!』伊特氣得臉色蒼白。
『不──你已經承認了!』警察一邊在雪地上踱步,一邊冷冷的說。『你剛才親口跟我說:你在幫了這個老人一把後,就偷瞄到老人的口袋裡,藏有一些金幣。於是,你就一步一步的,從後跟蹤這一名老人……終於,等到老人來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後,你便掏出小刀,將他刺死!』
伊特不顧一切的在發洩著他的怒火。『一派胡言!你這個白痴警察!』
『你……你這一個沒禮貌的小鬼!我敢說罪證一定在你的身上!』
『放手!放手!……』伊特爬行著逃走的時候,卻被警察按在地上,並往身上的口袋裡,不斷的翻找著……『唏,我找到了!』警察像勝利者一樣,把伊特的金幣高舉起來。
『還給我!這是老人送給我的!……』
『送給你?』
警察粗暴的向伊特吐了一整臉的口水,還大力的掌摑了伊特一記耳光,他甚至卑鄙得用皮鞋踏著伊特的臉……『我看根本就是你在殺死老人後,強行在老人身上搶回來的!是不是?』
『呸!你們這些庸碌無能的警察,就只會在胡亂查案……甚至隨隨便便的冤枉一名孩子,來當一名殺人犯的代罪羔羊。真是卑鄙!』伊特氣呼呼的說。
『那又如何?』
警察把伊特的金幣放在口袋後,便用一種稀鬆平常的語氣說:『我甚至可以把任何一名,看過這一具屍體的村民,說成是一名殺人犯,然後判決為死刑也可以。』
『你這個卑鄙的傢伙──去死吧!』伊特隨即便朝警察的臉上,吐了一大口的口水。
『你竟敢對我吐口水!』警察把伊特按在地上,然後用手銬,鎖住了伊特的雙手。『這樣你就不可以動了!』
『豈有此理!』
『孩子──你剛才不是十分囂張嗎?』這名鼠臉小眼的警察,將伊特狠狠的壓在地面。『讓我來教懂你一個道理吧──如果你想在這個烏煙瘴氣的社會生存下去的話,就得當一個乖乖的孩子。明白嗎?』
伊特正要用雙腳撐起來時,卻被警察往肚子踢了一腳。
圍觀的村民看到這一幕可怕的畫面後,都禁不住『哇』了一聲。當中,兩個女人試著踏前一步。『警察先生,請你不要再痛打這一名孩子了!雖然他非常頑皮,但……他絕不會是兇手!』
『他不是兇手?』鼠臉小眼的警察把伊特踢開後,就往那些圍觀的村民走過來。『你們憑什麼說這孩子不是凶手?難道你們都是幫凶?』
『你別在胡說八道!』一名男人全身發抖的說。
『我就得這麼說!難道不可以嗎?』警察拍拍腰間的槍袋,然後漫不經心的瞄了村民們一眼。『我甚至可以歪曲事實、顛倒黑白!』
其他圍觀的村民聽到後,都嚇得退後了一步──在多爾鎮裡,警察的權力比鎮長要大得多;他們甚至可以包庇殺人犯。
『丹度先生,你太過分了!看,你把村民們都嚇壞了!』四腳凳皇子小姐昂起頭,讓掛在胸前的警察長徽章,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但伊特‧羅姆可是一名殺人犯,你們怎可以包庇他?』
四腳凳皇子小姐嘿嘿笑著的來到村民的面前。
但下一刻,她就用一個嚴肅的臉孔來掃視眾人。『既然你們包庇他(伊特‧羅姆),那我就得代表多爾鎮的警察,稍微給你們一點兒教訓……』四腳凳皇子小姐補充:『那就實施一星期的宵禁,並提早讓幾名殺人犯出獄。這小小的教訓可以嗎?』
村民聽到後,都立即嚇得臉色蒼白。但就在四腳凳皇子小姐得意洋洋時,後面卻傳來了一個沈沈的聲音。『珍‧依馬‧四腳凳皇子,妳又在鬧事嗎?』
伊特相當清楚,只有一人膽敢直呼四腳凳皇子小姐的名字。
『別再直呼我的名字,漢斯小哥!』四腳凳皇子小姐咆哮。她對一名從人群中走出來的小男孩,猛地吐著舌頭。
每一名在多爾鎮生活的村民,都對這一名小男孩非常熟悉。他可是鎮長的小兒子──艾布倫‧漢斯;因為他的名字,跟鎮長的名字一模一樣,所以村民也會一致的叫他做漢斯小哥。
相比起頑皮又愚蠢的伊特,漢斯小哥就是全多爾鎮,最乖巧也最聰明的小男孩了。雖然漢斯小哥總是對老師的提問,能夠輕鬆回答;但他搶眼的打扮,才是眾人的焦點呢。
漢斯小哥是一名跟伊特差不多高的小男孩。他穿著一件夾克外套、戴著一頂漁夫帽,樣子很迷人。
『漢斯小哥,別來礙事!信不信我把你……』
『難道妳會在村民的面前,將我槍斃嗎,四腳凳皇子小姐?』漢斯小哥站在四腳凳皇子小姐的面前,緊緊的盯著她看。
『你……你別以為我不敢殺死你!』四腳凳皇子小姐旋即取出手槍,直指漢斯小哥的額頭。
然而,漢斯小哥卻毫無半點畏懼的感覺。
他依然直直的盯著四腳凳皇子小姐的臉,至於指著額頭的手槍,彷彿變成了透明似的,完完全全,在漢斯小哥的眼中消失了。
『怎樣?妳儘管把我殺死吧,四腳凳皇子小姐!』漢斯小哥堅決的說。
村民們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他們只怕四腳凳皇子小姐,會錯手殺死鎮長的兒子。
『哼──我才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四腳凳皇子小姐不悅的說。她收起了手槍後,就命令丹度先生將伊特帶回警局,可是……『四腳凳皇子小姐,請妳停止──妳不可以把伊特帶走。』
一瞬間,大家紛紛屏住氣息的看著漢斯小哥。
『你─在─發─什─麼─神─經!』
四腳凳皇子小姐氣急敗壞的說。夕陽映照著她,讓她的臉頰看來更紅了。
『伊特‧羅姆──他是一名殺人犯,我幹嘛不可以把他給帶走!』
『因為,』漢斯小哥自信滿滿的說。『我已經找到村民,可以證明伊特並沒有殺死這個老人。』
接著,一名四十來歲、戴著一塊褐色頭巾、滿臉憔悴的女人,就推推擠擠的走出了人群。原來在下午的時候,依馬太太目睹了伊特離開柏斯頓五街。而在老人被殺後,伊特才在夕陽時回來。
『是你收買了證人,漢斯小哥!』四腳凳皇子小姐怒吼著。
這時,伊特看到漢斯小哥在四腳凳皇子小姐耳邊,悄悄的說了一些話。
『你你你你你!』四腳凳皇子小姐的臉馬上失去了血色。
而在不到一秒鐘後,她就命令丹度先生解開伊特的手銬,並把金幣還給了伊特,最後還讓丹度先生將老人的屍體帶走。
伊特匆匆的把金幣放回口袋裡。此時,漢斯小哥和圍觀的村民,已陸續的散去了。
轉眼間,已到達傍晚了。這時,整個大街開始變得漆黑起來了,而一些小屋裡也傳來了暖烘烘的火光。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fixuZ0DYH
就在伊特向著柏斯頓五街27號邁步的時候,一個罩著黑色斗篷的傢伙卻突然出現,並亮出一把耀眼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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