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由鮮血鋪成的圈子中間,周圍的屍體和血圍成一個完美的圓圈,殘存在圈外的弟子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握著劍的手不住顫抖,嘴巴開得大大的卻說不出話來。沒給陳燕竹思考的機會,又有三兩個不怕死的弟子跨入圈,他們高高躍起,打算從背後給李弦來個煙炎張天,只是他們的劍都還未揮下,李弦就轉過身,一劍把那些弟子攔腰斬成兩半,屍體落地,他們的表情還停在死前的一瞬間,臉上還帶著滿滿的錯愕,似乎是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就不明就裡的死了,其餘弟子無不駭然,扔下劍就要往窄小的門口鑽。
只可惜這是間小室,當初李羽帶李弦夫婦二人到此就是有要讓他們不易逃離之意,可他萬萬沒想到今日要逃的不是他們二人而是身為操局者的他自己。想來多狼狽啊,自己佈的局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只見門口那兒擠成一片,原本就窄得只容得一人通過的門在這樣的推擠之下卻是半個人也出不去,即使李羽是此派的掌門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也是束手無策,不論他如何破口大罵,都被這吵雜的哭喊、喧鬧、哀號淹沒,根本沒人瞧他半眼。而他請來的那些同伴呢?自然是顧著自己逃命去了,哪裡還管甚麼主子不主子皇帝不皇帝的。只見堂堂一個大標局的當家見了李弦的面兒就逃得飛快,好似腳底抹油似的往唯一的出口衝,當然_____也都和門口那些人擠成一團。
敵人不再出現,李弦卻還沒自那發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直直往聚集了一團人的那頭走去,他走的不快,輕鬆的步伐之下是濃濃的殺意,這樣也夠讓人膽戰心驚了。
隨著李弦越走越近,他們的臉色越是慘白,小些地以忍不住先哭了起來,嘴裡媽媽,媽媽的叫;大典的則喚起妻兒的名字,更有人唸起佛來。
李羽雖說是一介掌門,但此時卻和門下弟子同樣無助,自李弦和陳燕竹夫婦二人隱居之後他的生活安逸,沒什麼東西可以輕易地對他造成威脅,自是沒有用武的必要,加上其他瑣事,更是沒時間求突破。於是武功也就漸漸擱著了,現在別說是更精進了,甚是還隱隱有後退的趨勢,怎有可能打得過狂性大發的李弦?不可能,也絕無可能。
雖然說若是李羽和那二人聯手還是有可能打得過現在起了狂性的李弦的,但他們早已被這場大屠殺嚇得夠嗆了,哪裡還記得自己是身懷武功的一個人物?只能和門下弟子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平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掌門形象蕩然無存。
陳燕竹看不下去了,雖然她也不是個手上不曾染上鮮血的女人,只是她向來厭惡這種單方面的屠殺,雖說對方有錯在先,但眼下這群人眼裡已全然無戰意,只剩下滿滿的恐懼,只是群隨人宰割的羔羊_____和當年的我好像。
一股寒意上身,她身子不可視的輕輕一晃。
嚥下那些糟糕的回憶,卻彷彿用盡了力氣,又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哈啊!沒想到素來被稱作邪媚雪女的陳燕竹也有這麼的一天。
她自嘲著,卻還是朝李弦走去。
面著無數毫無血色的臉,陳燕竹淡淡一笑,許多人被她笑得弄出一身冷汗,身子也隨之一顫,畢竟他們已經徹底嘗過這笑容的甜、美、滋、味了,這下只是嚇得更重,看她的模樣簡直是看見了來索命的女鬼______不,你比女鬼還更恐怖。
隨著她和李弦的走近,更多人開始認真打算是否就此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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