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鷹飛向一人的手臂,銳利的爪子深深的嵌進那人的肌膚裡,血自袖子緩緩滲出,不一會就染了一大半,那人卻是絲毫不在意,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彷彿沒有痛覺似的,只是對著那鷹問道「發現了甚麼麼?」
那鷹似乎通得人性,聽牠主人一問,又是長嘯一聲,轉過身來面對著紹雪鴦藏身之處。
馴著鷹的那男子也不多言,直直往蒼鷹所指之處走進,停下,回頭向一名侍衛要了把火炬,火把湊上,一張英氣逼人的臉被火光照的通紅,容貌雖俊秀,但卻是因為總是板著的一張臉而顯得老成,仔細看其實年紀不過二十餘歲而已。他的眼卻是害人的鮮紅,和他那隻蒼鷹一樣的銳利,只覺得陷入一片赤紅的深淵,不見底的眼眸讓人由衷感到恐怖。
紹雪鴦對上那雙鮮紅如血的目光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但卻是動也不敢動,她很清楚,那怕自己只要發出了一點兒聲響,就要被他發現。至於後果,自然不是只要謝謝罪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不死也得付出相對應的代價,而這代價哪裡是一個出入的小姑娘知曉的,人遠比人知道的恐怖。
他的雙瞳在樹叢、枝葉間游移,銳利的目光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最後,在一處停下,冷冷地道「出來,你在這裡做甚麼?」
紹雪鴦一驚,只好硬著頭皮從樹上越下。
她以為他會一劍就殺了她,沒想到他卻是朝她道「你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了待在這裡是要做甚麼?」
看來這人還沒看出我的身分,現下若是說自己是息武之人只怕他登時就要動手殺了自己,看來只好隨意說說,讓他以為我只是尋常女子放鬆戒心,再找個機會偕同先前那位女子逃跑了。
「是為了尋找妹妹,她這麼晚了還沒回家,我便想到她那些孩子常來玩的地方找一找,哪裡知道妹妹沒找著,竟然自己也迷路了... ...」
她靈機一動,隨口把自己進森林的理由改了,到最後說得有些心虛,越說越小聲,只當她是害羞,倒也沒有在意。
「那為甚麼要躲?」
他迎上她的目光,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你們人這麼多,森林被照的好不刺眼,聲音又這樣大,你說哪個孤身在夜晚的森林行走的人不怕?更何況我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或許是耳濡目染的關係,她像是陳燕竹上身,越說越順,倒也不似在說謊,到最後甚至還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無辜模樣,簡直比城裡的戲子演的還要逼真。
「走!」那男子回頭喝了一聲,從那火光來看這隊伍少說也有數十里長,要所有人都聽見還真不簡單,他一喝,應聲後方接二連三地傳來,可見他內力的深厚。
這麼說,是放我走了?
紹雪鴦正想離開,卻被那人一把拉住手臂。
「你,也要跟我們走。」
「帶著一個鄉間姑娘有何意義?不怕我大聲呼救?」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道「大聲呼救?我會給你那個機會嗎?」他又冷哼一聲,「至於意義... ...我還沒見過哪個尋常女子可以眼不眨的從二十呎的樹上跳下的。」
說真的,若非他親眼瞧見她的身手,他也要相信了她方才的話語。
他身子貼近,臉湊向她的面紗,眼見那人的面孔越來越大,紹雪鴦一征,退了好幾步「你... ...你要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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